灵在秘境内已经生活了半个月有余，在秘境再次开启前，他把制好的果子酒埋藏在了那个山洞里。

秘境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在等待出去，大部分人收获匪浅。

在人群里，他也看到了青玄和青文，他们的门派服饰是最好认得，一眼便能看到。

看了一眼，他移开视线。

秘境的大门发出“轰隆”地响声，大门开启了，所有弟子兴高采烈地冲了出去。

也有门派在清点人数，秘境里总会遇到些危险的，但这次只有道家弟子少了五人，其余门派人数都是完整的。

也有人认为还没出来，或在里面玩的忘了时间，因此道家弟子又在门口等了一天，其他门派弟子都已经早早离去。

回到门派，灵一眼便看到了早早在门口等待的张传敬还有……鸦。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妖镇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步伐快了许多，赶到他们面前，想要找个机会单独询问鸦，却总被身边的张传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他只好以多日未清洗，要去洗个澡的谎言打发了张传敬，却没想到鸦也会信以为真。

等他回到玄真派安排的住所时里面已经早早备好热水。

他也不能辜负他的期望，便下水洗了个热澡。

洗完后，他又赶忙拉来鸦询问，他的湿发还在一滴滴地往下滴着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流进里衣内。

鸦移开视线，盯着他的眼睛。

大人的相貌又变了许多，开始逐渐接近他第一次见到他时。

只是他眼底沁出的冷意，让人赶到发寒。

“妖族发生什么？”

鸦明白他的意思，他以为只有妖族发生大事，他才会过来找他。

他垂下幽深的眼眸，道：“大人，妖族已经平稳，妖榜暂且留在妖镇中，他让我过来帮助大人。”

他把妖榜写给灵的信件和那颗宝珠交到他的手上，“这是他让我带给大人的。”

灵一接触到这颗宝珠便感觉到熟悉的灵力，是皇宫那颗。

当时他们去皇宫伪装成皇子就是为了盗取那颗宝珠，只是后来他被那条黑龙打昏，事情也发生了变化。

他没想到妖榜已经拿到了那颗珠子，宝珠泛着幽幽的紫光，被灵塞入了袖口内。

他又撕开那份信件看了起来，他反复地看了许久，鸦一直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看完后，他把信件揉成一团，扔进了面前烧着的木炭里。

信件很快燃烧成灰。

他们来到人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们也一直在赶路，从这边到那边又到另一个地点。

他的心绪都被其他事情堆杂，因此没有注意到鸦的变化。

他抬头看了眼鸦，示意他坐下。

鸦坐在了他身旁的位置，视线盯在了他滴水的长发上，灵灵力轻轻一点，他的长发立刻被烘干。

那墨色的长发如同海带般顺滑，鸦收回视线，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脸庞紧绷，像是一个知错的小孩子。

“我前些日子是疏忽你了，但你也不必这般……”他叹了口气，不知从何说起。

“大人……”鸦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沁满泪水，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宠物。

他的手指在发抖，灵知道他在害怕。

他是一只半妖，不受妖的待见，也不受人的待见。他捡回了他，也得负担起对他的教化和责任。

“鸦，你的愿望是什么？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他问道。

鸦眼中充满迷茫，他摇了摇脑袋道：“我只要跟在大人身边便好。”

“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听到这话，鸦紧缩了下竖瞳，抓紧裤腿上的衣服。

不会的，不会……不在！

灵见他的样子，又轻叹了口气，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你好好想想，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迷茫更甚。

“最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