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惧留孙、陆压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吕清广脸上,尤其是姜子牙,目光中充满了期盼:那两位多自觉呀,你也赶紧学着点儿,识相些,立马告辞呀!
吕清广此时却根本就没看这三位,他的注意力在余元尸体上。
余元的脑袋虽然被从身体上斩落下来,但却没有丝毫血液喷溅出来,断口如高温迅速熔断,血管筋肉全都烧出一层膜,将伤口完整的包裹住。
吕清广回想着头一个被陆压道人用斩仙飞刀斩首的白天君白礼,也是一道白光,将头颅斩落,并没有鲜血飞溅的画面。
再回顾原作,被陆压道人用斩仙飞刀杀掉的一共三个人而已,白天君白礼和一气仙余元的情况,吕清广看到的跟书上差不多,起码是没有发现有冲突的地方,而未来还会被宰杀的邱引,也是这个样子的,起码书中的描述跟前两个并无二致的地方。
但是,当杀了邱引之后,也就是万仙大会落幕时刻,陆压道人跟姜子牙诀别,表示自己不会再出现了,将斩仙飞刀留给了姜子牙,因为这东西能帮姜子牙解决大难题。
斩仙飞刀到了姜子牙的手里之后,姜子牙用了两次,解决了两个人头。
一个是大猿王袁洪。
一个是狐狸精妲己。
这俩也的确都是姜子牙遇到的麻烦,都跟余元的情况类似,被拿下之后,想要杀,却杀不死。袁洪是一刀猿头落下地来,颈上无血,有一道青气,冲出颈子,长出一朵白莲花来。只见花一放一收,又是一个猴头狐狸精则是迷乱得行刑者手软,下不去刀。这情况也就斩仙飞刀解决起来非常顺溜,姜子牙拜一拜,揭开葫芦,白光一转,人头落下。
但是,有一点是完全不一样的,那就是血。
对于血,吕清广比较敏感。
这估计跟他自身情况有关系,吕清广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血色门户了,而启动血色门户需要消耗的就是他自身的血液。而血色门户本体其实也是吕清广血液构成的,是以往一次用血液穿越留存下来的未完全耗费掉的血气凝结的,所以吕清广穿越的能力其实就是来自他的血液。
在时刻关注自身血液存量的同时,遇到事情,吕清广难免的要关注一下别人的血液情况。
这么一看,就发现了余元脑袋掉了但血没有留出来,这才逐渐联想开去。而想到了袁洪,想到了袁洪前面几次被砍头,就是因为没有流血,所以并没有能伤得他性命,重新又长出一个脑袋来就好了。
这样想着,就有了另外的一些推论出来,尤其是陆压道人不肯让余元那颗极端丑陋的脑袋被吊在外面号令起来,一力坚持要土葬,这里面估计是有名堂的。再想到之前自己灵识束在定位时见到的画面,陆压道人亲自指点军士们挖坑掩埋余元,那就更有问题了。
这么想着,虽然想得多,但没耽搁多少时间,关键是圣人中阶的思维运转速度有这么快,想了那么多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当吕清广思想回转,那三位都还没有收回自己的眼神呢。
吕清广吃了一惊,问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陆压道人点题道:“看你是否自觉。我和惧留孙道友都告辞了,就等你了,你要是够自觉,那就该也同样告辞离开,免得影响姜子牙处理军政事务。你不知道子牙很不待见你吗?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听了这话,吕清广和姜子牙的脸色顿时都难看了。
姜子牙自己是非常清醒的,自己的确见不得这位吕清广道人,这种恶感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就留下了的,一直都没有改变过,不同的是没有感应清楚对方的修为境界程度前,直接怨怼和做颜作色也就罢了,在知道对方是圣人以后,就算是借给姜子牙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当面给圣人脸色看,更不敢说诋毁圣人的话语,有想法也是悄悄藏在内心深处,决计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现在,被陆压道人将内心深处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姜子牙感觉好像扬子江心断缆崩舟一般,眼前一黑,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整个人都差点儿休克掉。
但是,强大的甚至说是无可比拟的厚黑精神救了姜子牙,将其从停摆的边缘拉了回来,将脸红心跳就当成是精神焕发,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道:“这种不恭敬的想法我是一点儿都没有的,各位来虽然是因为天命如此,都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为了人类健康向上,为了社会繁荣稳定,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来的,但是,你们能来,那就是帮了我姜子牙的忙,就应当受到我姜子牙由衷的感谢。我不仅现在感谢你们,感谢你们之前对我的帮助,我还期盼着在今后继续得到大家的关照。因为我很清楚,我未来还会遇到更多更大更严重的阻碍和艰险,会有很多很棘手的问题需要我去解决,而要解决这些问题,仅仅靠我一个是肯定不行的,我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根钉,何况我还并不是浑身是铁,我的修为不高,悟性也是有限的,能力同样并不出众,只是接受了师尊元始天尊的差遣,不敢不尽力而为。我所依靠也就是大家的帮助和照顾,我怎么会不欢迎大家来呢。”
虽然吕清广也知道,这话信不得,但听着却是很顺耳的。
吕清广没注意到,姜子牙在说话的时候,偷偷给陆压道人打眼色,求饶、服软、请求其高抬贵手。
陆压道人怪眼一翻,虽然没点头,但也没再说什么,可以说是放了姜子牙一马了。
姜子牙才刚要松口气,却不料,一直不哼不哈的准慈悲妖尊突然笑了。
发出笑声的,是准慈悲妖尊的佛脸,虫子脸却怒气冲冲地指责道:“满嘴跑火车,一句靠谱的话都没有,一句实诚的话都没有。”
姜子牙赶紧拍着胸口向吕清广保证:“圣人明鉴呐!我对您可是非常恭敬的,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对您不敬的念头,要是有,要是有……要是有的话,我就不姓姜,我跟您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