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心神一阵颤动,见那神秘人飞离后,向贺天问道:“师叔,那……那人是谁?好惊人的手段,只怕早已超过了练气期吧!”
贺天恢复一派长老风范,摸了摸银白胡须,呵呵笑将起来,道:“此人你们自然不识。他老人家早在多年前就销声匿迹了。此人来历颇为神秘,但修为深不可测,五十年前就突破了练气期。”
张智与众弟子满脸惊骇,没想到一代传奇人物竟从自己头顶飞过,可惜未露出真容让大家瞧瞧。
千叠峰内部。厉无咎发觉自己身处奇异空间内。前方隐约可见三丈外距离一座矮小雪屋映入眼帘。
思虑片刻,小心挪了过去。推开门进入冰屋后,只见内中一名青衣老者盘坐在屋中,四周一股股奇异之气飘散,现场气氛诡异莫名。
他壮了壮胆子,再次挪动脚步,惊异不定伸手探了探老者鼻息,见无生命气息后,便放下心来,对着死尸呸了一声。。
在青衣老者身上摸索一番,只发现一本古书,别无他物。
看了看书名,此书文字是想是用古篆体书写。
“天道玄阳经…道经,娘的!居然是道士的经书,老子还以为是什么修炼功法呢。”翻开天道玄阳经,上面写的都是一些玄奥的大道理,晦涩难懂,看得云里雾里的。
他将经书放入乾坤袋中,再向老者身上搜刮一番,连坐下的蒲团都不放过,用牙咬,用匕首切,用铁耙子砸,用火烧,但依旧一无所获,将小屋地毯式搜索一遍后,再没发现一物是他能用得上的。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满脸怒气的盯着被自己放在地上“尸体”,再次吐了口浓痰,
骂道:“你这死老头,瞧你模样也是高人模样,人家高人随身都留下一二样仙器、神器器、仙术秘籍,还有仙丹之类的,你倒好,留本破经书,老子可不想去当道士呢!”
转头一望,不竟鬼叫一声。原来不知何时,大门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四周被一面面冰壁裹住。心下大慌,来来回回摸索寻找出路,
发现四周无一可出的去路后,他举起铁耙子对着墙壁砸了半天。铿锵之声四响,洁如白玉的壁面竟无一丝残渣都未落下,不由心惊起来:“自己手中的铁耙可是‘法宝’,居然连一点冰渣都撬不出,这…。”
时间缓缓流逝,他连星河都召唤出来,依旧无法离开此地。不由郁闷起来。
另外一奇异空间内,季飞轩却手持着一只漆黑如墨的小瓶发呆。瓶身刻着奇异花纹,上下无一丝开口处,也无瓶盖,好生古怪之极。好奇地抚摸此瓶,一股阴寒之气袭来,急忙将它放在地上,打量四周后,情况与厉无咎相差无几。
见无法离开,他抚摸着手中宝剑,定了定神,紧握长剑,挽了个剑花,左划三圈,右刺一剑,
随后高高跃起,接连刺出三十多剑,才飘然落地,随后长剑一抖,剑光嚯嚯,纵横交织,岩壁发出叮叮之声,轰隆炸响不断。但也如厉无咎一样,墙壁异常的坚硬。
半刻钟后,太极图载着莲花飞入裂缝内,呼吸间,在厉无咎消失的地方停下。
白莲内传来一声“:好友,是此地了。我们赶紧破开阵法,将我师尊带出。”
太极图内发出“嗯”的一声后,再无声息。
顷刻,太极图飞速旋转,一黑一白之气注入莲花内,白莲蓦地徐徐变大,约有丈许才停止变化。
白莲轻轻一颤,两道黑白之光射入低空。
洞内震动不已,一息间,厉无咎出现在甬道,他揉了揉眼睛,满脸茫然之色。
白莲与太极图内轻咦一声,随即将青衣老者和他卷走,向外飞去。
此时一声声龙吟巨吼传来,太极图与白莲颤动不已,险些掉落下来。光华闪烁,极速飞出裂缝而去。
不一时,太极图与白莲再次进入,飞到季飞轩处,如法炮制,将他也救出。蓦然一道银光从内部射来,太极图与白莲急速旋转,一黑一白两道光球向银光截去。巨响连连,洞内连番剧烈摇晃。
太极图与白莲觑准时机倏然消失不见。地底内不断传来怒吼之声,鬼雾漫卷,血光点点,伴随着鬼哭在通道中来回飘荡。
千叠峰顶,高空中的太极图与白莲圣光大作,声势浩大。只见白莲内激射出一道气息古朴的符箓向裂缝处。
符箓散发一片五彩之光,丈宽的裂缝竟缓缓合并,裂缝内倏然鬼吟兽吼连连,一股股强大无脾的气息蹿出,厉无咎与季飞轩吓的连连后退,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一盏茶后,厉无咎见“它们”准备离开,忙传音给那老道白莲上人。
“小友,我等有紧要之事处理,保重!”
季飞轩目视着他们离开,眼中神光熠熠光,喃喃慨然道:“还玄奇的神通!”
厉无咎摇了摇头,嘿嘿一笑道:“季兄,你在里面可有收获?”
他微微一笑,将那墨瓶掏了出来,递给他。
厉无咎鼓捣一番后,将一把匕首拿出,向瓶子砍去。
“锵”!
匕首断为几节。厉无咎大喜,道:“季兄,这瓶子的材质只怕不是凡物,将它融了拿去铸造法宝,估计神兵利器一件,要不咱俩换换?”
说着,从怀里掏出那本道经在他眼前晃了晃。
季飞轩将道经翻看了一会后,丢给他,微笑道:“此书高深莫名,正适合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将来找个道观清修清修。”
厉无咎跳脚骂骂咧咧一番起来,眼见裂缝弥合,再也没有发现有活人后便一同离开峰顶。
下去倒是非常的顺利。下来后,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向南安府方向而去。
行不多时,在一处冰雪素裹的杂林内,一个黑衣人毫无预兆的出现,拦住二人去路,两人被吓了一大跳。
黑衣人唰的跳了出来,瞥了眼二人,笑意浓浓地问道:“你俩可是从千叠峰上下来的?”
厉无咎观视了黑衣人一会,见此人鹰钩鼻高高隆起,嘴角挂着一丝邪笑,心中老大不爽,高声叱喝道:“咄!你是何人,怎拦住本少侠们的去路,是与不是有必要告诉你吗?活的不耐烦找死是吧!”
那黑衣人赫然是天山派的张智,听闻千叠峰是一处凶地后,心中反而大喜。心想要是自己师傅死在其中,那掌门之位恐怕是自己囊中之物了。反正那贺天老儿只知一心突破四重天,对掌门之位早无觊觎之心。
他瞒着众人独自在千叠峰下等候,时间缓缓过去数日,终于等到有人活着下山,急忙跳了出来,问询里面情况与慕青生死。
张智也是一方有头有脸的人物,堂堂天山派的大师兄,见厉无咎这小辈油腔滑调,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满脸怒气看着他,寒声道:“好狂傲的小子,到底是谁找死,试过便知。”
他杀机迸现,手中飞剑“锵”的一声出鞘,青光爆闪,寒光四溢,直向厉无咎胸口卷来。
他被黑衣人突然攻势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如此火大,一言过后就动起了杀机。
殊不知自己言语不善,任谁听了都不免大动肝火。
但厉无咎夷然不惧的叫骂不休,说道:“你个老棺材瓢子,怕你不成。”
一侧身避过凌厉的致命一击,灵力鼓荡,衣袍猎猎,抡起一对肉拳朝张智门面砸去。
张智冷冷一笑,看出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辈,顿时凶炎暴涨,飞身而起,化刺为斩,直斩厉无咎双手,誓要给这个狂傲小子苦头尝尝。
场中顿时气氛紧张起来,侧旁松针覆盖的厚雪被张智的灵力击的漱漱往下落。雪花漫天飞舞,一股寒气扩散开来。
一声爆响,厉无咎被震退数丈。张智嘿嘿一笑,长剑轻颤,剑影盘旋,道道银光洒向他。
厉无咎见这人实力不弱,不敢大意。双拳抡动,拳风霍霍,将罩向自己的银光击散后,沉声一喝道:“看本少侠的天崩地裂开山拳!”他双拳交叉翻转击出。
张智脸色一沉,两道形如实质的拳影,挟着强大气劲轰击胸腹之即,急腾空飞跃,长剑旋飞,一排排气浪将拳影击散。
一落地后,只觉双脚一阵酥麻,险些站立不稳。
厉无咎眼见自己得意攻击落空,倏地变幻攻击,变拳为掌,一道道惊人的青色掌气如排山倒海般向张智打去。
掌风呼呼,两旁古松不断的摇曳,漱漱雪花被震落。看来此掌倒凌厉之极,非同凡响。张智剑气旋飞,凌空相击。
观战的季飞轩高呼一声,赞道:“好招”,接着再道:“你小子倒深藏不露,掌法也着实不赖!”
这下,他才发现厉无咎的修为竟是练气二重天。
张智没想到厉无咎的掌法威力竟如此不凡,变招不及,见掌气袭来,忙运劲,长剑上下翻飞,青色气流旋飞,将自己护的密不透风。
“蓬”!
他被厉无咎的掌气从半空中震落。
见此大好时机,厉无咎双掌合十,大喝一声“怒海平川”一道浩大青色掌气泰山压顶般向张智扑去。
四周的木林跟着急急摇摆不定,随时有可能断裂。张智心中连惊,慌乱起来,没想到这小子修为不差,掌法更是门顶级武学。
由于自己托大,没有使出全力,现在身形未稳,难全力抵挡,只好避其锋芒,闪向左侧。
厉无咎哈哈一笑,早料到他不会硬接自己这掌,当即欺身而上,双掌犹若蛟龙,上下翻飞,掌风习习,将对手压得喘不过气来。
张智此刻郁闷不已,自己堂堂三重天高手,却被这小辈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厉无咎雄威勃勃,将父亲传给自己的天怒掌法施展的淋漓尽致,威力十足。
四周树木终于禁不起摧残,“咔嚓咔嚓”不断被扫的断裂开来。
季飞轩不时喝彩,夸赞起来。
一盏茶后,厉无咎占尽优势却久攻不下,不免焦躁起来,掌法也凌乱起来。张智心中一喜,硬接他一掌后,跳出战圈,眼神迸发出强烈的杀气。
心道:“不将此子斩于剑下,难消自己心中郁闷。”
厉无咎眼见已失优势,不想动用鬼武洛书经,眼珠骨碌碌打转便不在恋战。
自那次他体内出现黑影后,他体内的气息变得暴乱起来,星河也逆行运转。所以能不动用,就不使用。
厉无咎心想自己灵力耗损甚巨,肯定不是他对手,大笑一声后,向季飞轩道:“季兄,小弟不行了,该你这大高手上场了。”
季飞轩轻笑一声,也想试试自己身手。背后宝剑应声出鞘,身形一晃,倏然间在张智头顶盘旋。
张智被他的身法吓了一跳,此子年纪轻轻竟也有三重天。
忙运转天山剑诀护住周身,一路后退。
季飞轩头顶飞剑金色剑芒不断向他头顶洒下,雪地上嗤嗤作响,纷纷爆裂开来四散,袭向被摧残的木林。
厉无咎见他这个剑修一出手果然不凡,连忙鼓起掌来。
季飞轩见伤及不到对手,大喝一声,长剑击飞而下。
一道金色光华挟着无匹剑劲刺去。张智亡魂皆冒,忙翻身一滚,长剑溢出五尺剑芒将索命之剑横斩下。
“砰”!
一声脆响,雪地翻滚。张智被强劲余波震退数丈远,口中鲜血溢出。
厉无咎趋准时机,不给他喘气之机,发出十道浩大掌气向他砸去。由于灵力所剩无几,空有气势而无多少杀伤力。
张智见自己再无取胜之机,剑光一现,向掌气击去,自己则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雪林中。只听远处树枝上积雪漱漱落下,人早已远去。
厉无咎怪喝一声:“休走,再吃你爷爷一掌!”
季飞轩收回长剑,笑道:“你要是不过瘾,可以一个人追去。”
厉无咎嘿嘿一道:“穷寇勿追嘛,好了咱俩继续赶路吧!”
经过这段小风波后,林中恢复宁静,只留下破败的残枝,不一会儿,被风雪掩埋。周围打斗痕迹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二人冒着风雪,徐徐前行,雪地只留下四只深深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