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凤玉手连点,灵力灌注长鞭,但见豪光渐起长鞭轻颤,直立成一字型,鞭身耀目血红翻滚,瞬间化为一只三丈大小的火蛇。
骤然间,空气中弥漫一股灼热之气扑面而扫。
场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火蛇嘶嘶叫了几声,将气剑卷住,几个呼吸间化为一缕青烟。
厉无咎面沉似水,双手抖动不以,头顶冒出一股白气,额上也渗出斗大汗珠,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上官飞凤笑盈盈收回长鞭,走了过来,满脸红光道:“怎样?小弟弟,姐姐我厉害吧!你可要好好修炼哦。”
厉无咎瞅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不搭理她。
正在这时,笑声传来,追风郎君笑道:“凤丫头,你怎欺负未来相公?这样可不大好。”
上官飞凤正得意洋洋之际,听后满脸绯红,如红霞般光彩照人,嗔道:“追风叔叔,你……你乱说什么,什么相公,连我都打不过。”
紧随其后的上官云喝道:“凤丫头,你胡说什么?再口无遮拦的,爹爹可要生气了。”
上官飞凤见父亲满脸不悦之色,吐了吐小舌头,赶紧闭嘴,一路小跑回闺房去了。
厉无咎见他俩这么快就回来,却未见倾雨玲踪影,心凉了半截,跳了起来,抓着追风郎君衣襟道:“前辈,倾姑娘人呢?你们没将她救出来吗?”
上官云脸色一沉,想来他与那女子关系不一般。剑眉一皱,道:“我二人赶到白水邪老巢,未找到那家伙。”
随后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们在那发现有斗法的痕迹,还有那家伙的血迹,估计那姑娘因该是被人救走了。”
厉无咎一呆,无法言语。
上官云道:“好了虚儿,我会派人打听她的下落,好好休息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随后吩咐下人带着他去客房休息去了。厉无咎呆呆跟着下人直愣愣走去,心里却放不下倾雨玲的安危。
等他离开后,追风郎君沉声道:“上官兄,你看白水邪是被何人所伤?”
上官云连连摇头道:“不清楚,南安府和北昌府的大部分中后期高手你我都熟悉,看现场斗法痕迹不像是我们两府门派修炼的功法,或许是别地的高手吧!”
子夜时分,浓浓夜幕昏暗一片。呼呼北风吹拂,大地被银白的寒霜裹住。
光秃秃的山林,一片荒凉,寂静如死的荒山上,一个少年急速远奔,消失在夜幕之中。
厉无咎望着坍塌的庄园和干涸的血迹,知晓上官云所言非虚。
昨日夜里,他辗转难眠,思虑再三,急急偷离开飞鹤楼,寻到白水邪老巢来。
他顿时满脸迷惘之色,天下之大自己到底要去何处找寻倾雨玲的下落?她现在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实在可怜的紧!
他越想越难过,大吼一声,发足乱奔起来。
却说此时南安府人心惶惶,愁云惨雾笼罩,短短几日功夫,小有名气和实力不俗的门派尽数莫名被灭。
不仅如此,还有些实力高深的独行高手也遭毒手,却无人发现出手之人的踪迹。
天奇峰,茅屋内。漠北三凶围坐圆桌前。
“大哥,你说到现在老道士还未露面,是不是死在哪个乱坟岗了?”
一个全身被黑气笼罩的黑袍老者闭目端坐木门对面,诡异的双目一睁,看着自己右手旁,身着短衫一对浓眉的金光上人,冷漠道:“老三,你太小看那家伙了,他不可能轻易就死。
你明日再去南安府走一遭。本散人就不相信他能无动于衷,看他到底能忍到何时。”
“可是大哥,现在南安府有名有号的人物都被小弟这双金掌给解决了!”金光上人伸出泛着金光的双手傲然说道。
绝毒散人瞧着金掌,嘿嘿一笑,摸了摸嘴角道:“那就去临近的北昌府,听闻那里高手不少,你大可放开手脚了。”
右侧的墨羽散人三角眼一凝,踌躇道:“小弟听闻有个天罗山,前几日召开什么‘夺刀大会’据说汇聚了数十名中后期境界的高手,若是我等贸然出手恐怕……!”
绝毒散人双目电光一闪,阴笑道:“二弟无需多虑,我自有分寸,你也跟着一同去。”
厉无咎狂奔足足千里后,气空力尽,跌坐在一片连绵竹林内,失神看着满眼翠翠绿绿的青竹,眼角莫名滴下几点泪珠,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他倒不是为了寻不到倾雨玲而哭,而是触动心弦,想起吉雅来了。
突然,竹林十里外,一声苍老带着嘲笑声传到耳旁。
“小子,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是死了老子娘,还是被小媳妇抛弃了,吵得老人家我怪心烦的。”
声未绝,一个年约六旬,佝偻身材的白发银须老者,右手拄着竹杖,突兀出现在他身后。
厉无咎一激灵,跳了起来,擦干泪水,满脸戒备看着老者,缓缓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老者呵呵一笑道:“你小子还没回答老夫的问话,我为何要告诉你?”
见老者身着绿袍,慈眉善目,一副世外高人模样,顿时心情一松,将自己痛哭的原因说了出来。
老者摇头叹息,手拄竹杖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口中喃喃自语道:“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一座简陋竹屋赫然映入眼帘,屋左侧一只三足两耳炼器炉引起了厉无咎的兴趣。
只见此炉身高一丈,全身刻有龙形图案,散发一股阴冷寒气。
他好奇指着炼器炉,道:“前辈,此炉好似不是青铜所铸,不知是用何种材质?且为何会发出寒气?”
老者呵呵一笑,指着大炉道:“这炉是老夫好不容易找来的玄阴秘铜所铸;此铜天生散发奇寒之气,最适合炼制木、水属性的灵器,名为玄阴炉,乃是老夫炼器所用。”
一听到炼器,他忙从怀中掏出乾坤袋,“哗啦哗啦”倒出冰晶、玄冰、金铁毒蜂的尸体,还有弥山收集之物等等,给他瞧看。
但凡每到一处,他必定搜刮一番,无论有用没用通通装入乾坤袋中。
老者眼露惊讶之色,道:“你小子宝贝倒真真不少!”
指着金铁毒蜂的尸体问道:“这是你杀的?"
厉无咎傲然的点了点头。
老者赞许道:“这金铁毒蜂单个实力虽然不强,最多不超过聚气初期,幸好你遇到只是这一小群,若是成千上万万的话,那就只有望蜂而逃了。不过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实力,不差嘛。”
随后皱眉再道:“此蜂适合炼制金系灵器,你不适用,不如留给老夫。”
厉无咎轻笑一声,大方的给了他。老者笑开了花,道:“老夫也不赚你便宜,见你没有好的家伙,等下给你炼制一把适合你用的灵器。”
厉无咎一喜,自己正愁找不到趁手的武器,急忙将所有东西一股脑塞给他。他现在也不指望有什么法宝了,只要有件不错的灵器就行了。
老者呵呵笑个不停,白眉眉飞色舞。
与老者谈话中,了解到老者乃是一位炼器高人,隐居在此修行,江湖人称妙手乾坤。
五日后,妙手乾坤为他铸造了一把青气环绕,寒光四溢的灵剑。
厉无咎欣喜拿着宝剑,轻轻一挥,剑身一颤,一道青光一闪,十丈外一排翠竹应声划断。
此剑绝对可与后天灵器媲美,可惜却无剑灵不然威力大增。
妙手乾坤顿足肉疼骂道:“你小子太暴殄天物了,你知我屋外方圆半里的这片竹林种的可是绿水玉竹啊!此竹坚逾钢铁,可御刀剑,但产量极少,且要年龄在数百年以上方可合用。”
接着道:“寻常人莫说不知道绿水玉竹的功用,就是知道,也是极难找得着百年以上的,你看看损坏了多少!”
一边骂着一边走向十丈外,将断为两节的绿水玉竹捡起,嘴里喋喋不休的怒骂着。
厉无咎呆立在场,手足无措的连连向他告罪。
妙手乾坤见他如此,呵呵笑道:“好了,只要你以后找到珍稀的材料赔我就是了!”
随后指着手中宝剑自豪道:“老夫炼制的后天灵器如何?”
厉无咎连连称赞此剑是一把少有的灵剑。
“此剑可是老夫用了你那冰晶、玄冰和青木葵这几种极宝贵材料,外加绿水玉竹等辅助材料炼制而成,自然是世间少有的灵器了。
此剑名为太乙青木剑,你要好好使用,切不可用此剑伤及无辜,乱造杀孽!”妙手乾坤正色的对着厉无咎说道。
他连连向他道谢,并点头答应。
一处荒野枯林内,一个身着青衫,脸色苍白的中年文士对视着全身上下散发浓浓魔气的黑衣男子。
文士正是阴阳书生。他冷冷望着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在心底来回寻索,自己并未与这人结怨。为何突然拦阻自己,当真奇怪?
他扬声道:“朋友,你拦住在下意欲何为?”
神秘人喃喃自语道:“白莲上人…”
书生冷看此人,心想估计是好友过往的仇人。二话不说,催动体内灵力。一道摄人心魄阴阳图出现在他头顶。
神秘人一见此图,满脸露出古怪之色。
阴阳书生大喝一声,阴阳图内的阴阳鱼飞速旋转,阴阳之气笼罩方圆十几里。
蓦然,阴阳之气触及到神秘人身体时,一朵枯萎数寸白莲突现。
书生心中一惊,没想到好友的本命莲竟被那男子所收,难怪自己在漠北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就在他分神之际,阴阳图仿佛受白莲牵引,直飞白莲下方。
受到阴阳之气的白莲灌溉,如遇甘霖,尽消枯萎之态,迅速增长,化为一朵丈许巨莲。一股清圣无比,无尘无垢的神圣气息向四周扩散开来。
此时神秘人全身颤抖不已,滚滚魔气翻腾,满脸痛苦之色。
阴阳书生看的目定口呆。阴阳图拖着巨莲缓缓将神秘男子罩住,浩大的圣气直冲他体内。
神秘男子怒吼连连,身上魔气如浓墨般凝实,与头顶上的阴阳图和白莲相抗。
阴阳图滴溜溜急转,阴阳之气飞快注入巨莲内。
巨莲受到阴阳之气的浇灌,无边无际的圣气直冲神秘男子。
方圆数十里,草木如淋春雨,飞快生长,瞬间枯萎的古树发芽,呼吸间开花结果,哪还有死气萧条之态。
野花满地,繁枝叶茂,真是五彩缤纷世界。
阴阳书生体内所修的阴阳双生诀竟在体内自行运转并吸收圣气。
他面露喜色,自己已在后期顶峰停滞已有三十年了。
今天竟有突破之势。虽说相比其他人的修炼速度,他快了不只一点半点。
虽然阴阳书生天资聪颖,悟性极高且时时刻刻勤加修炼,却总是停滞在后期顶峰不前。
他控制不住激动心情,竟盘膝打坐起来,哪还瞧那神秘男子。
但见浓浓魔气在地上一丈处翻滚,死死地被上空的阴阳图与巨莲压制着。
渐渐地,时间飞速流逝,刚才正是如日中天。倏忽间已近黄昏。
那魔气似有不敌。神秘男子也盘坐地上,身上魔气越现越淡。
而阴阳书生周围形成一股浩大黑白气流,越聚越浓厚;越聚越广,竟有压过圣气、魔气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