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充满了哀痛气息的难民出现时,夏树就发现了,毕竟难民不是忍者,便是基本的伪装都做不到。
见到这种景象,夏树没露面,反倒是退回了荒林之中,以难民群的行进速度,抵达此地之时很有一段时间,但他谨慎的格让他不会因此而放松应有的警惕心。
形隐入繁茂的树叶之中,夏树背靠着树干,结印分出影分,令其去寻找久野黑雨。
至于青木玄之介与丸星古介,二人虽然在其他分段的岗位之上,但那毫无遮掩的难民涌来的景象,定然也已察觉,此刻即便没过来与他汇合,却也已然做好了准备。
没过几分钟,脚步声就传入了夏树的耳朵里,是影分携着久野黑雨赶到了。
影分自动解除,记忆回归本体,这种感受颇为奇妙,令他脑海中不浮起影分修炼的事,这无疑是减短修炼时常增加修炼速度的好方式,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应用,就出了眼前的这档子事。
没错,夏树并不觉得这些难民的出现单纯,倒不是什么直觉,他向来不信任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是近些时里青木玄之介无意间流露出的凝重,以及拥有特殊感知秘术的白井良彦被调离出平野小队,由此滋生出一丝猜疑来。
除此之外,这些难民成群出现,亦是令人不由存疑。
木叶与砂隐的战争虽说最初是在川之国境内爆发,然后被木叶一路推入风之国,但实际上川之国被波及的地方大都靠近西边,然而此地却是川之国的极东边境线,因此零星的难民出现或许还算寻常,但如此刻这般浩浩汤汤的,就显得颇为不真实了。
“夏树?发生了什么?”
久野黑雨爬树而上,稚嫩的面容上双眼发亮,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总之他在询问的时候已经从忍具包里抓出了一支苦无,俨然一副随时进入战斗的姿态。
“别急,朝那边看。”
夏树挑眉瞥了眼久野黑雨手里的苦无,然后引着后者的视线朝着远处投去。
“嗯?那是?”
久野黑雨怔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垮,叫道:“什么呀!就是一群难民!”
他满脸失望的表,呼气又撇嘴,满脸的意味索然。
“只是难民吗?”
夏树嘴角微翘着瞥了眼他。
“嗯?不是难民吗?”
久野黑雨皱着眉头,面露惊疑的神色。
“呵呵!”
夏树扯着嘴角笑笑不再多说,跟这种智商鲜少上线的说再多也是废话。
“哼!不说就不说!”
久野黑雨撇撇嘴,也不多说,皱着眉朝缓慢靠近的难民望去,嘴里嘀咕着些什么‘哪有什么不对劲的?’这样的话语。
气氛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难民们愈发接近了,此刻已经行至缓坡之下,夏树视线飞快地扫着,哀痛的气息弥漫在大多数难民脏兮兮的脸上,隐约可见一丝绝望的神色。
这发现令他眉毛微蹙。
按照常理来说,若是逃难的难民,纵使处艰险的境地里,可拖家带口奔波跋涉,也必然是怀有一丝希望的,然而在这些难民的上,夏树不看不到黎明曙光般的希望,反倒是看到了偏激和癫狂。
只有毫无希望的绝望,才会令任滋生出这般的模样,可怕且狰狞!
眼见难民弯着腰攀爬缓坡而上,夏树握了握背在背上的忍刀刀柄,垂眸琢磨了一下,还是打算先暂且隐藏,等待青木玄之介的露面。
很快,在最前面难民爬上了缓坡,临近了荒林。
若来的是敌人,这种距离已经足以造成威胁。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忽然利器破空,嗤的一声锋锐之音,一支苦无插在了难民前行的道路之上。
无言的威胁令难民们的脚步一滞,一股慌乱的绪只浮起了一瞬,就诡异地凝固。
“咳咳!是忍者大人吗?”
这时候有一道佝偻驼背的影从难民群中走出,花白的头发之下是一张沟壑深刻的愁苦面容。
缓坡下吹拂上来的凉风为人墙所阻,使得此地格外宁静,就连树叶的沙沙声都很轻很微弱,但越是如此,才令此地氛围越是沉闷。
之所以如此积压沉闷,却是那投出苦无之人,并未理会驼背老农的话语,轻缓的阵风掠过,卷起片片落叶于空飞舞,却是连未现。
然而,这种态度,却也令一股如刀加的肃杀之气弥漫。
“怎么回事?青木老师呢?继续让这些难民待在这里不好吧?”
久野黑雨看得直皱眉头,满脸忧郁不忍的神色。
“别说话,多看!”
夏树瞥了他一眼,语气凝重地说道。
视线轻移望向那代表难民站出来的话白发的驼背中年人,他握住忍刀刀柄,躯紧绷,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有些人纵然做出再好的伪装,也难以掩饰自的本质,例如警察,例如逃犯,例如法官,而在这个忍者的世界,或许所有忍者都可以通过变术来改变外貌,但是能够掩盖自气质的,却只有专职于渗透、谍报的少数,毕竟这个世界的忍者与其说是刺客,倒不如说是战士。
所以很显然,遭受冷遇和无视,便流露出煞气的驼背中年男人,不在那个范畴之内。
只是与此同时夏树叶不由因此而疑惑,连伪装都做不到位的犯边之敌,究竟有何意图。
正当他垂眸琢磨之际,旁的久野黑雨忽然窜而出,脚在树枝上踏过的声音令夏树陡然惊醒,再抬眸望去的时候,只见久野黑雨已经冲到了停驻的难民面前。
“你是……忍者大人?”
驼背中年有些迟疑地看着眼前矮小的少年,似乎对忍者很陌生,以至于当久野黑雨这个年纪的忍者出现时,脸上还适时流露出疑惑和愕然。
“老伯,我只是一名下忍罢了,嘿嘿!”
拔出地上的苦无,被称为大人令久野黑雨有些羞涩,挠着头说道。
“哦,只是下忍啊。”
驼背中年有些失望似的呢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