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升起来,照耀得木叶村大门前的平坦道路一片金黄,清凉的风吹动,道路两侧的树林发出沙沙的树叶摩擦声。
背着行囊的胡子拉碴的青年从道路的拐角走出,望着道路尽头的巍峨大门,饱受风吹雨打显得沧桑的面容上流露出一抹笑容,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又轻松的神色,那是唯有远行之人回到家乡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模样。
“木叶!我回来了!”沧桑青年终于没忍住,对着远处大叫出声。
突然传来的喊声,令因为清晨空气里那股独特的倦意还有些迷糊的大门守卫立即清醒了过来,纷纷循声望去。
“那是”担任大门守卫一职已经多年的平野仪一手搭凉棚,逆着初升的朝阳眯眼循声望去,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是很确定。
“前辈,那是谁?”脸上系着一条经过鼻梁、横跨两颊的白色绷带的青年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我能确定以前没见过。”凑到平野仪一另一边的头发斜着梳理遮住了右眼的青年抱着胳膊,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听到这话,那边的青年探头撇嘴道:“你当然没见过,出云,毕竟你才成为中忍并被派来看守大门不久。”
被叫做出云的青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道:“你还不是一样,铁。”
“你们两个别吵嘴了。”这时候平野仪一收回目光,一左一右都没落下同时给了一拳,然后看着抱着脑袋痛叫的两个部下道:“这个人忽然回来,你们之中需要有一个去火影楼那边汇报,谁去?”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接着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战意。
“来吧!”两人叫了一声,然后齐齐挥拳。
平野仪一嘴角抽搐了一下,迎着两人的注视,叹息道:“石头对剪刀,出云获胜。”
“哈哈!铁,你还有得练呢。”神月出云得意大笑道。
“切,我去就我去。”钢子铁不甚情愿,不过随即撇到了一旁,看了眼那逐渐走向大门的身影,好奇地看向平野仪一道:“对了,前辈,那到底是谁?”
平野仪一挑了挑眉道:“对他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毕竟说起来你们可是同一届的。”
“同一届的?”钢子铁和神月出云同时一怔,“谁?”
“阿斯玛,三代目大人的儿子,猿飞阿斯玛。”平野仪一答道。
“阿斯玛?竟然是阿斯玛?!”神月出云惊讶道,“他终于回来了吗?”
“既然知道这很令人惊讶,那别废话了,赶紧去向火影大人汇报。”平野仪一催促道。
“是!”钢子铁立即行动起来,相比口才更好的神月出云,他却是个行动派。
就在离家出走的少年,带着一身风霜与成长回家的时候,火之国外的边境处,假死脱身并已经改名为降土的原守护忍十二士成员的叛乱者和马,被一队银甲动物面具的忍者拦截了下来。
“即使我已经死了,木叶村还是不放过我吗?”伪装成平民的和马叹息一声,缓缓直起腰来,一身气势随之巨变,重新变回了那个桀骜不驯、为了理想敢于刺杀大名的有志青年。
“对此,你很惊讶?”一名带着平淡无奇的面具的忍者走到和马的面前淡淡地问道。
“难道我不该惊讶吗?”和马取出武器利爪,冷笑道:“以前果然是小瞧了阿斯玛那家伙,没想到他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听到对方的话语后,山中风逐渐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对方想差了。
能够使出假死脱身这种伎俩,和马的心计绝非一般人可比,但也正是因此,他才误以为眼前的情况是因为猿飞阿斯玛才出现的。
“此事与猿飞阿斯玛无关。”山中风不想纠缠于此,随口说了一句便进入正题,取出一个卷轴丢向和马,“这是给你的。”
“这是什么?”和马看了眼面前的卷轴皱眉问道,“为什么给我?又是谁给我的?”
“你的全部问题,卷轴的内容都能将之解答。”山中风转过身去道,“现在你可以走了,随便去哪里。”
话音落下,一众忍者已经瞬身离开,烈风吹袭着旷野,枯涩的野草如海浪般倾斜,发出沙沙的声音,这里只剩下神情有些茫然的和马一人。
确定那些忍者的确已经离去,和马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卷轴,拍掉沾在卷轴上面的土。
握着卷轴,他皱眉迟疑了许久,终究还是解开了绑住卷轴的绳子。
刚才经历过惨败的他,实在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既然如此,看看木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如何!
将卷轴拉开一部分,和马的瞳孔忽然收缩了一下。
与此同时,卷轴上下的两圈花纹忽然仿佛活过来了一般,爬上和马的手掌,在他的手指间形成一道无形的枷锁,然后缓缓隐没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只是在悄然之间,一股心理暗示的力量,已经传递到了和马的脑海之中,催促着他将卷轴前半部分的内容看完,最终目光落在卷轴后半部分记载的忍术上的时候,眼神的聚焦已经完全散开,即使那个忍术是那般不同寻常。
“火之国、两个玉敌人、敌国、岩隐村。”和马双眼茫然,话语断断续续地嘀咕自语道:“内部矛盾转嫁于外,挑拨敌国并引发战争,借此可以打击敌人,同时又削弱无法掌控的忍村势力。还有,大名若是一意孤行、不听劝谏,那就换一个听劝的明主来掌控国家。如此,火之国将会不断壮大,直到消除所有隔阂,统治整个忍界!”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话语中包含的情绪,也越来越激烈、亢奋,喧嚣的风似乎都被震慑,逐渐平息了下来,天地间只余下和马大口喘息与压抑不住大笑的声音。
苍鹰于天际,锐利的眼睛俯视向地面,好像在寻找可以饱餐一顿的猎物,下一刻却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
远处的森林里,山中风缓缓睁开双眼,抬手一挥,几片枯涩的叶子落下,这次彻底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