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二丝毫没有感受到应该有的兴奋。

因为，从头到尾这个法术回路都是阿福的而非自己的。或者应该说，他直接跳过了初学者的阶段拥有了相当成熟的法术回路。

不用说这个是不能告诉何离的事。

“嗯……”何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到书柜前。（因为基础补的差不多，大多数书都已经回到原位）

“这几本都是适合你熟悉法术回路。别以为自己理论基础好就掉以轻心。平均一万个入门魔法师就有一个会因为未知原因爆体身亡的。”

“……多谢提醒。”

王二随意一瞥，第一本是《元素》，第二本是《禁制》，第三本是《炼金》。

当然在宏大的书名下有着小小的一行字，初级注解。

但哪怕只是初级注解也足够他们写上数千页了，不能说不恐怖。

“别看它字数多，只用看实操部分就行了。”

王二随意地翻了翻《元素》，一个法术名字映入眼帘。

火球术。

这个法术堪称各路小说法师的入门魔法。

但在这片大陆，像这种具有一定破坏力且与元素直接相关的法术可不是入门就能掌握的。

但至少作为勾连元素和法术回路的经典魔法是够格了……

“你还挺会挑的，这个可没看起来那么简单。”何离停顿了一下，“不过你要试试的话也还行。”

“正好看看你小子的法术回路是什么类型的。”

王二一时进退两难。

若是拒绝难免有些不近人情而且也容易引起怀疑，但要是接受，他可不知道这个法术回路运转起来会有什么后果。

进是自爆，退也是自爆。

王二心里无限问候阿福，可惜阿福一句也听不见。

最终还是艰难地答应了下来。

我可是王二啊，这么多事都经历过来了，又岂会在这里自爆身亡！

当下他便鼓起勇气开始默背咒文。

说到底还是基础法术，只比入门法术稍稍复杂一些。调用火元素方面也是基础理论的老生常谈，闭着眼睛默写都不会错。

关键是怎么把体内回路里的法术单位储备与体外的元素相链接。

之前林之遥展露出的手段便是以斩断链接为代表的禁制法术。

禁制一词代表着就是“禁止之事”，用在禁止他人施法上就是沉默，用于禁止他人进入某些地界就是障碍，用在隐蔽事物上就是隐形……当然王二所能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而元素则相反，要的是“命令”。以咒语将空气中的元素按照“恰好”的位置排列使其运行。

传说最早掌控元素力量的萨满巫师就是通过模仿自然现象重现自然的破坏力。

这种模仿无疑是粗糙模糊的，是否能够习得全靠个人领悟，当强者尽天命之时就代表着一种流派的灭亡。这当然不可能会有什么积累。

因此试图理解，将其公式化的学会很快（事实上也是以百年为单位）便靠积累的力量占领人类的至高顶点，至今。

“学会强还是光明神教强”这种话题更是早就成了百姓指点江山的日常。

口口声声说公式讲逻辑避免“玄学化”，事实上接触魔法的最初还是逃脱不了模仿和主观上的“幻想”。

归根结底人类的身体并不像魔兽那样方便，把体内的能量与天地沟通也不是常理能解释的东西。

也正是这个原因，天才才能称之为天才。

老王站在门口咳了一声，通知二人已经准备完毕。

走下白石阶梯，萧瑟的秋日庭院一个靶子突兀地立在中央格外扎眼。

“这可是老爷留下的，可以精确计算元素能量和组成方程，提前输入数据还能算损耗比。当年为了买这个花了不少功夫呢……”老王回忆起老爷当年的往事逐渐展露出诡异的痴汉笑容。

意识自己有些失态老王老脸一红咳了两声，“总之你要想试试法术回路的的运转情况，这个靶子绰绰有余。”

何离点头，“你就站这个位置吧。正好。”

何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细长的星灵法杖，随手一挥几点光芒落在地上。

在夕阳西下的此时这个场景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除了王二的位置。

看着一米外的靶子王二有些尴尬一伸手差点就要碰到，“还不至于这么担心我的准头吧。”

何离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示意他按自己的节奏来。

火球术是最简单火属性元素攻击魔法，只比入门的控火术多了两个单位的火元素能量输导。

在体内法术回路和外界的沟通这点上倒是一脉相承，不过量上也差了太多。

王二闭眼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催动法术回路的搏动。

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把咒语反反复复念了几次。

平静。

“是法术回路的感应出问题了吗？”何离皱眉。

“等……等会，有感觉了。来了来了。”

王二额边流下几滴冷汗，也不知是因为自爆的威胁还是因为尴尬。

他就这样“便秘”了许久，连太阳都快下山时，终于畅快喊出声！

“火球术！”

……

……

老王虽然已经八十岁了但一想起那曾经的往事还是掩盖不住惊骇的表情。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入门魔法师。

恐怖如斯。

……

……

在那恐怖的力量到来前一刻靶子事先反应！以靶子为中心半径十米的地面闪现灼目光辉！

高级防御法阵！

无法掌控的赤焰裹挟数道雷光降临人世！

“天火雷光？！”何离大吃一惊。

要知道这可是中级最高阶魔法！除了元素组成和火球术一样全为火元素以外，所需求的法术单位和元素排列技巧可是云泥之别！

靶子上的数字以恐怖的速度飙升！

最后定格在，

6924！

这个恐怖的数字上。

王二，真乃千古一遇的奇才。

……

……

浑身无力。

王二瘫倒在床上。

‘为什么会这样……’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阿福的声音同样地萎靡。

‘不是，就算元素组成相似，咒语和元素排列完全不同的情况下最多也就是召唤个大火球啊。’

“我很想顺着你的思路这么想，但事实上是，我自己都不知道。”

王二怀疑了一瞬间人生，但天生的乐观很快让他转换了思路。

‘这样就能跃阶施法了？看来……我光辉的未来指日可待了啊！’

“不，大概还是我的原因。”阿福声音肾虚之余也带着几分难堪，“天火雷光是我的压箱底绝活。”

这句话说完后王二体内的史莱姆经脉“咕咚”一声，冒出几个小气泡。

“等等……你个魔兽哪来的天火雷光？！”

王二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浮屠血魔”的大名在此刻格外刺耳。

“咳，我没杀过人啊。事先说了免得你又猜忌我。这是别人俘虏得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