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卫一帆点了点头，“我确实有不少问题。”

“其实从精卫那里，我已经得知了很多东西...还有咱们组织的理想。”

“法亚的另一面......就是深渊，就好像新手村背靠着魔王城一样。”他给出了一个不怎么恰当，但很贴切的比喻。

“所以我们不得不借助另一个文明遗产的力量，借助法亚之门，借助契约者这个游戏。”

“但在同时，我们又在竭力的消除契约者对文明发展进程的影响，一直想让法亚变的和一个正常的，不受干涉的文明一样。”

卫一帆看向了妮娜：“到这里，我说的都没什么问题吧。”

“这确实是我们一直以来做的。”妮娜颔首道，“总结的不错，不过这只是方法，不是最终的目的。”

“消除契约者的影响，也是为了让文明更快的发展。因为要到达‘乐园’的话，对物质和精神的要求都十分的高，所以文明的程度很重要。”

“好吧～”卫一帆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也觉得咱们的目标很宏大，不过这里咱们暂且抛开这个超————级遥远到很多人都会觉得假大空的终极理想不谈。”

他将头轻歪，摆出一幅虚心求教的表情：“为什么现在又要重启契约者系统了呢？”

“你知道全法亚现在还有多少契约者吗？”妮娜没有直接回答卫一帆的问题，而是抛给他了另一个问题。

“嗯...”卫一帆回忆了一下这个他问过李林的问题，“将近六万人吧。”

“那你应该也知道，他们控制着法亚80%的权利与财富了吧？”

卫一帆回道：“我知道......所以关闭法亚之门之后，他们无法获得新的Gates，等他们死完了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这个缺Gates值的奇葩一样。”妮娜白了他一眼：“只要强大到一定程度的契约者，都不会为Gates值发愁的，无论是去偷、去抢还是怎么做，强大的实力让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而这些活到现在的契约者，放在古时候，正是最强大的一批......”

说道这里，妮娜突然笑了笑：“你知道被称为不死鸟的我，现在还剩多少Gates值吗？”

“不知道。”卫一帆摇头，Gates值从来没有超过过1000的他，自然不懂富人的感觉。

“嗯...让我看看。”妮娜说着，调出了契约者面板。

看起来和卫一帆这个每天垂死病中惊坐起都要看一眼自己余额的人不同，她已经很久没看过自己的余额了。

“六百多万。”她给出了一个只需要省略掉的那个零头就能秒杀卫一帆的值。

“所以说，像我这样的契约者，就算挖个坟，把自己埋进去，不吃不喝，都能活快两万年。”

“额...不会憋死吗？”卫一帆下意识地指出来了话中的漏洞或者说槽点。

“我只是打个比方。”妮娜虚着眼，“不管那个宅的地方是古墓还是三室两厅两卫一年四季不断水不断电的窝，总之想要等这些契约者自己老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其实长生者并不可怕。”她接着道，“但当长生者变成了统治者，整个文明就会在那些个体的影响下逐渐失去发展的动力。”

卫一帆仔细思考了一下妮娜的话，再结合上一个文明纪元，契约者站在台前，于是人类两万多年才发展到像现在这样这个事例......

他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正巧，卫一帆有一个动用四叶草生物科技的资源，创造一个永生者组织的想法。

于是他决定，加一条，永生者不能掌握太多的权利。

我相信，如果后世真理会的那些成员知道了今天的事情......

知道了是不死鸟提出的这个建议为他们每年都增加这么多审查步骤的话，他们一定会拿自己最亲切的话语来问候她的。

当然不敢说出来...因为他们打不过啊！

回到正题，妮娜的话语还在继续。

“还有法亚现在的局势，以及三百年内即将要到来的虚空潮汐......”

“结合这些原因，所以我们最后选择重启法亚之门。”

妮娜深吸了一口气：“新生代的契约者，会将旧王斩于中庭，然后用他们血来书写新时代的歌。”

此时，卫一帆发现自己的契约者面板亮了起来。

其实不只是他，全法亚每一个契约者都发现了这个现象。

法亚之门，重启了！

惊讶、疑惑、迷茫、兴奋、愤怒......

每一刻都有人通过意志检测，被法亚之门认可。

一份契约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签、或是不签。

所有的规则已经在契约书上写明。

抉择！

正如我们每天都要面临的抉择，不同的抉择会导致不同的命运。

而现在的法亚，每时每刻每地都有人在做出决定。

这是新时代！

......

一只火焰构成的华丽巨鸟在卫一帆和妮娜的上空飞过。

“李林...这是要干嘛？”

“嗯...”妮娜沉思了几秒，“我想大概有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他是为了让更多的民众注意到今天的与众不同，从而缓解现有的局势......”

“第二，他已经一千多年没用法亚之门的能力了，想来一定很憋得慌。”

“......”

其实不只是他们，每一个汉联邦的人都看见了这只如同他们的神话中凤凰一样的生物，自南极洲飞来。

“看，火鸟！”

“屁嘞，那叫凤凰！”

“这个世界怎么了？”

“老婆，快出来看上帝。”

“这是......灵气复苏？！看来我龙傲天赶上一个好时代了啊！”

这一天，李林...也就是那个看起来很拉轰的凤凰绕着法亚上空飞荡了九圈......看起来确实是憋得慌了。

......

......

话分两头，在李林还在天上那么自由的翱翔，翱翔的时候，杜鹃带领着那些家族势力防守一片海岸果然受到了攻击。

在现代武器和刚刚解封的契约能力的压制下，那些从裂隙中出现的，人类各类文学作品中的邪恶生物对他们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直到......有一只手的出现。

说它是个手，是因为我们是从一个更为宏观的角度来看的。

就像近视的人不带眼镜，动态模糊以及网络上的PS照片......

至少，在场之人的眼里，那并不是一只手。

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看清那是什么，就全灭了。

万千根触手自那只手上生长了出来，然后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穿刺了过去。

只有杜鹃，靠着他的【武具】那个键盘所带的‘不可摧坏’的特性挡住了这个BOSS的开场aoe，活了下来。

只有他看清了这个巨大物体的真容，就像是把各种生物揉碎，但又不能太碎，然后把这些的尚能看出外形的器官灌注到一个透明手套里面。

总之，用‘精神污染’这四个字形容这只‘手’绝对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