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隐藏在人群之中，沉默的记载着历史和真理。”

赵芸汐单膝跪地，念着这段刚刚背下来的誓词。

“智慧生命渴求永生，但智慧种族永远不能在永生者的领导下前进。”

总感觉有些羞耻啊，还好没有外人......她的小脸有些微红，其实她一开始也尝试着反抗了，没想到路重阳死板的超乎她的想象。

“只有这一段不能省略。”这是他的原话......真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头子，真死板，哼。

“永生之路紧邻深渊，欲望时刻拉扯着我们，任何不坚定的灵魂都将永坠其中。”

路重阳手中拿着一柄纯黑的剑，轻点在赵芸汐额头上。

“作为导师，我将在深渊的最深处守望，将刀剑朝向堕落之人。”

他将剑收回，左手握拳，拳尖的食指指节靠在额头上：

“唯真理永恒。”

赵芸汐也学着他的样子：“唯真理永恒。”

啊......按照乌鸦所说，仪式具有强大的心理暗示能力，能够大幅强化人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作为一个松散的，甚至没有上下级的组织，原本的真理会缺少的就是这些东西。

于是在乌鸦的怂恿和帮助下，路重阳通过修改原本真理会的条例，设计了一整套仪式，从加入到日常生活中。

但总感觉往什么奇怪的方向开始发展了啊......

接过路重阳递过来比自己手臂略长的剑，赵芸汐歪了歪头。

“真理会制式刀剑，我们的制式近战装备。”他开口解释道。

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这把剑很轻，赵芸汐感觉着，剑柄镂空，中心有两条滑轨和一个固定手指的圆环。

她将食指卡入圆环，将剑唰的一声从鞘中抽出，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把剑没有剑刃。

甚至连剑的形状都没有，剑身呈圆柱形，上面可以看到整齐排列的细密小孔。

“是不是很奇怪？”路重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其实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很奇怪。”他从一旁拿起另一柄一样的制式刀剑，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随后我便被乌鸦天才一般地设计折服了。”

随即，路重阳挥动剑刃，苍白炽热的剑光划破空气。

“这柄剑没有剑刃，也可以说它的每一点都可以作为剑刃。”

“吸入空气，加热、压缩、给予动能。”这一次他的手挥舞的很慢，纯黑的剑身周遭围绕着光与热，赵芸汐甚至可以看见因为热量而扭曲的空气。

“再朝向挥砍方向的小孔中喷射而出，高温高能的分子流会切开一切阻挡在其前方的物体。”

路重阳突然回忆起了当年和乌鸦一起战斗的日子，虽然作为一个研究者，当时的他很讨厌战斗，但是现在那些记忆仍旧是成为了美好而珍贵的回忆。

“按照乌鸦的话‘作为一个科学家，我们如果只是单纯的提高物质的硬度与韧性，然后挥舞它们的话，那真的是和猿猴毫无区别’。

“现在你手里拿着的，已经是第四代制式刀剑了。其中附加了微型的反重力引擎，所以你拿在手里会感觉很轻。

“还有战斗计算芯片，它可以辅助我们战斗，比如在挥砍向敌人的时候增加重量，还有在刺入敌人身体中时全部光刃喷射......”

这些话听到小学都没毕业的赵芸汐晕晕乎乎的，但这并不影响她觉得真理会制式刀剑很厉害。

也就是传说中的虽不明，但觉厉。

“而且真理会制式刀剑有一个优点，就是我们不用担心砍伤自己。”说到这里，路重阳开了一个玩笑，“啊......虽然不小心碰到的话还是会被烫伤的。”

赵芸汐试着劈砍了一下，在星云一的辅助下，就好像游戏中的画面，一道白光斩过，高能分子在空气中留下了转瞬即逝的光痕。

“好帅！”赵芸汐的双眼的倒影中闪过剑光，好像闪烁的星星。

看到这幅场景，路重阳苍老的心中突然多了些什么。

他现在，也是导师了。

他伸出手，尝试着抚摸了一下赵芸汐的头，还好，她没有抗拒。

这是一个传承，也是一份责任。

路重阳一瞬间便收回了手，恢复了平淡的表情，继续讲解道：

“剑柄的食指滑扣，其中的机械结构可以让我们在战斗中迅速的调整正手握剑与反手握剑。”说着的同时，刀剑在他的手中一阵翻飞。

他的动作好像练习过千百万遍，喷吐而出的刀光像舞蹈一样美丽，又带着一丝肃杀与死亡的气息。

当然，最主要的是帅气......正如乌鸦所说，在这个基本上都是超视距战斗的时代，不管把近战兵器做的再炫酷，它们的作用还是耍帅......

“但是这个技巧需要长时间的练习。”路重演看着失败了几次有些懊恼的赵芸汐说道。

“练习的时候一定不要开分子刃，以前每年都会有一堆傻蛋的胳膊和腹背上多上几道烫伤的痕迹。对于这样的笨蛋，我们的组织不会允许他们去修复这些伤痕的。”

听到路重阳的话，赵芸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好了，这柄剑就送给你了。”说完，路重阳又从旁边掏出来了一个漆黑的皮箱。

他把皮箱打开：“还有这些，也都是每个人都会配发的制式装备。”

“能够发射麻醉针的电脑臂环，可以改变自己声音的变声颈环还有一双增强脚力的鞋。”路重阳一样样介绍着。

“据乌鸦说，这是来自异世界的智慧，穿戴整齐之后随时可以给身边的人带来死亡，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时他还突然准备研究一个滑板，不过行动力方面因为和机甲兵装暗衣的作用重叠，所以这个想法搁置了。”

这时，赵芸汐举起了手：“老师，我有一个问题，这些装备的能源从哪里来？”

对科学很敏锐啊......路重阳心想，虽然赵芸汐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但她一瞬间就发现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我们的所有装备，都采用了仿契约者学技术——远程供能。”路重阳一脸骄傲的回答。

“乌鸦早就发现了，在每件装备上都加装一个功能装置，不仅很傻，而且有一定的危险性，即便是我们能够把聚变反应堆做到拳头那么大。

“这时，我们研究发现，契约者本身并没有具备特殊的能量，但他们却能制造出各种奇迹......他们只是一个终端，能量的来源是法亚之门。”

可能是和乌鸦在一起久了，也可能是科学家的共性，一讲到科技方面的事情，路重阳也会滔滔不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