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回到稍稍稍早些时候。

张浩宇下意识的走到了那家处于闹市区的破旧公寓楼下。

李林正坐在面朝大门的一张桌子上，自饮自酌着，当然，是咖啡不是酒，毕竟他开的是咖啡厅而不是酒吧。

“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要坐下一起喝吗。”

听到这话，走近了的张浩宇才发现李林老早就在一旁空出了一个座位，并且摆着一杯饮品。

“为什么是橙汁？”

“因为你还是个孩子。”看着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的张浩宇，李林继续道，“我不是指你这副成熟的身体，而是指你的内心。”

好吧，听完解释，张浩宇更想把橙汁泼在李林头上了。

“我应该怎么做？”

李林面不改色的回道：“喝光这杯橙汁。”

张浩宇道：“除了这个......”

“那就好好读一下这本书。”李林不知何时从屁股后面抽出了一本比咖啡杯还要厚的红皮书，虽然上面没有书名，但张浩宇至少可以肯定那不是字典。

“这本是什么书？”

李林斟酌了一下语言：“能够让你在两个月内速成成为一个合格的革命者的红宝书，但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只是目录。”

张浩宇说道：“恕我直言，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觉得我两个月甚至不能看完全部的内容。”

“所以.....”李林挤眉弄眼的暗示着，“就需要你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

“改变？”张浩宇的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记忆灌输哪家强，真理会找路重阳。数十套技术任你挑选，先改造来后收费，试用一月，不收任何费用！”李林说着广告语一样的惯口。

这时，一个两米多高的怪人从楼梯上走下，它有着乌鸦的脑袋，巨石强森一样的上半身再加上乌鸦的下半身，相信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会惊呼一声，呔！妖孽哪里跑......

在李林的帮助下，乌鸦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有了一双手，起码可以操作手术了，至于其中有没有李林个人的恶趣味，那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李林伸出左手介绍：“这位乌鸦......他也是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真理会创建者之一，你要是同意，我们都不用去找路重阳，现在就可以把手术做了。”

它身穿着白大褂，乌漆抹黑圆溜溜的双眼盯着张浩宇，橡胶手套上还有这零星可疑的黑褐色污渍。

“怎么看都很可疑啊喂！”张浩宇道，“而且我可不愿意改造！”

只见乌鸦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开口道：

“这位小同志，这就是你的思想觉悟不够了。”

他的声音带有磁性，字正腔圆，让人能想起历史剧（对于法亚来说，那一段时间已经可以算是历史了）中政委的形象......当然，现在张浩宇所关注的重点是：

“你竟然会说话啊！”

乌鸦耸了耸肩膀，它那棱角分明的肌肉好像随时都要从白大褂底下爆出来一样：

“当然，我以前也做过人。”

那求求你继续做个人吧......张浩宇在心里说道，其实他并不是一个爱吐槽的人，只不过李林这里嘈点实在是太多，都已经到了钓鱼吐槽的程度。

乌鸦继续用它那政委的腔调说道：“自古以来，但凡成大事者，都有着某方面远超平凡人的特质。

“现代社会，随着教育资源的普及，民众普遍的文化水平不断提高，自然，所谓平凡人的标准，也是水涨船高。

“所以，想要成就一番大事，自然是愈发艰难。”

张浩宇突然提问：“可是被记载在历史上的人物数量并没有减少啊。”

“可人口基数比起古时候翻了许多倍，能被记载在历史上的仍旧只有那么几人。”乌鸦回答。“所以，你所看到的没有减少，只是因为在足够庞大的人口下偶尔出现的几个天才人物。”

张浩宇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理，虽然现在有了网络，信息发达了，想要一时间的“红”，是十分容易的，但想要被铭记在历史中，却比古时候困难了无数倍。

乌鸦道：“可是！人类是有着极限的！当全部普通人都能够逼近这个极限，就再也没有一个能够服众的人了，再也没有英雄人物，人类只能靠着某种集体意识来引领大家做出决断。

“那会是一个人人如龙的时代，是最好的时代......但是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那也会是最坏的时代。

“这便是我从短暂的人生中所领悟到的......越是想要提高，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除非超越人类。

“所以，我不做人了！也因此得到了超越人类的智慧。”

“看了你的样子，我还是觉得做个人比较好......”在乌鸦热切的眼光中，张浩宇向后退了几步，摆了摆手。

李林白了一眼沉迷玩梗的乌鸦，对张浩宇说道：“他这样......其实是个例，一般真理会的人都还是挺正常的，就好象你认识的路重阳。

“不过有一点他说的没错，身为人类，真的是有着界限的，一味地拒绝改造与进步，只是一种抱残守缺的落后思想。”

乌鸦接着李林的话：“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我们能够做到的改造有三种。”他一一介绍道，“第一种，基因改造。

“你要是想要这种，只需要问李林再要一个黄金果，我们会把你培养的足够强大——就是全世界不联合起来就会灭亡的那种程度。

“然后，在一个共同的敌人面前，不论是帝国贵族，平民还是反抗军，都只能团结在一起，共同对付你这个天灾。

“最后，在大家团结一心之后，终于消灭了你这只怪物，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至于胜利之后他们会再次分裂，还是重组出一个团结的新政体，就要看过程中你所给予人类的压力，看你的拿捏程度了。

“这条路可谓是舍己为世界，杀身成仁，牺牲你一个，再加上无数人类，换来一个新的团结政府......”

张浩宇的表情，就像是抬头望天的时候，嘴里正好进了鸟屎一样：“我想听听剩下两种。”

乌鸦摊手：“好吧，看起来你不想选这个。”

“第二种，就是像老路那样，安个副脑，人机耦合，他都给你安利过我也就不用说太多了。”

张浩宇点了点头，这个听起来比第一种靠谱的多：“第三种呢？”

“意识上传，电子生命。”乌鸦说道，“就像我这样。”

“我选第二种。”张浩宇速答道。

“那我们就在这里开始吧。”李林拍了拍手。

咖啡厅的卷帘门降下，地面上的地砖缓缓向两侧移开，露出了位于地下的实验室，看起来十分科幻。

“城管局要是看到你这样的改造，一定会把你罚的破产。”张浩宇说道。

“嘿。”李林在手机上调出了一份资料，“我可是帝国男爵，现在我们脚下的，是我的封地，我就算想要盖一座几万米的巴别塔都没人能管我！”

“明明是个反抗军，这时候到知道拿出帝国法律了。”张浩宇道，“而且帝国有房屋限高的，这里又是上京......”

李林抬了抬眉毛：“我倒着建，向地心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