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河旁，远远就能看见两人垂钓。

“你来找我，”李林看向醉红尘，“总不会只是为了喝酒吧？”

“难道你来这个时代就只是为了钓鱼？”醉红尘反问。

“告诉我，”他把玩着手中画风与这个时代不搭的碳纤维鱼竿，“未来的事情。”

“哈？”

李林歪头：“你自己应该能知道的吧？”然后补充了一句，“从你这种插科打诨不打草稿的样子来看，你已经成功统合了所有‘可能性’之中的记忆，成为了唯一。”

“当然。”醉红尘直截了当地承认，“不过只要有关于你——李林的事，就像是蒙了一层迷雾一样，看不清楚。”

“哇哦.....”李林感叹道，“虽然早都知道了，但听你亲口承认还是能令人感到惊讶。”

“契约者系统可是我自己做的，虽然号称有无限的可能性，不过上下限也就在那里摆着......没成想能出来你这么一个妖孽。”

醉红尘细细的嘬了一口方才从李林那里框来的酒，毫不谦虚地说道：“那可不，咱的天赋也算是万万年一见的。”

李林耸耸肩，不置可否。

“未来你大概也能想象到，我的前任在前前任的帮助下关闭了法亚之门，从此不会再出现新的契约者，而存留下来的除了延长寿命还有恢复以外同普通人没了差别，进入了所谓的‘末法时代’。”

“科技进步，时代发展......记载着契约者力量的书籍，也被当成古人的幻想，只有少数一直从这个时代活到未来的契约者知道......”

“等等等等！”醉红尘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李林，“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又大又空的，这些我自己也能知......”

“好吧，那你说说你想听什么。”李林就好象一个熊孩子，立马打断了回来。

“比如取经小队是怎么做到这么少人数去关闭法亚之门的？还有为什么每次关门都需要献祭掉一个管理者？”

“你这么好奇，为什么不自己跟着轮回小队去玩一遍？”李林反问。

“我又不是管理者，死了就真的死了。”醉红尘摊手，随之浑身上下好像都散发出了一股子从心的气息。

“怂逼。”李林开玩笑道。

醉红尘也不在意：“呵，命长的才牛逼——当初嘲讽我天赋不好的师兄师姐，现在坟头的草都不知道枯荣了多少轮了。”

“是漏洞，我们钻了漏洞！”李林开始了解释。

“对管理者进行弹劾需要足够量的智慧生物才行，可我们没有......”

“于是我的上上一代在南极大陆布置了一个时空回廊，完成了所有资本家的梦想——在有限的时间内无限的压榨人......啊不，我是说利用人的剩余价值。”

“我们外界看来他们只用了几天就登陆了南极大陆，关闭了法亚之门......其实他们在额外的时空努力了十多年。”

醉红尘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听完之后才吐槽道：“那......还真是够高效的啊。”

“至于你说的献祭......完全是错误的，异星文明的造物不会有那么血腥的设定。”李林继续道。

“我说了，是我们利用了漏洞。”

“智慧生命弹劾之后，法亚之门会暂停一部分能力，进入审查程序。”

“审查很快的，只要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但在这段时间之内，管理者要是死了的话......那就卡bug了，比如为契约者提供远程能力支援的部分，需要满足某些条件，或者下一任管理者手动重启。”

“这就是我们一直以来‘关闭’法亚之门的手段。”

醉红尘的眉头跳了跳：“只是用bug卡住？”

“你以为呢。”李林回道，“就连我这个管理者也只是‘代行管理者’，没有完全掌握法亚之门的能力，如果哪一天真的有什么异星文明的人回来，那才大条了......”

“所以他们还是一直存在在背景板里比较好。”

“呼......”醉红尘长吁一声，“好吧，我都明白了。”

这时，李林将鱼竿向上一提，哗的一声，好大一条鱼被李林拖出水面。

“河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鱼！”醉红尘忍不住吐槽，“而且长着老虎花纹的鲨鱼是什么鬼？”

“嗯，因为我钓鱼技术厉害。”李林回答。

“......”醉红尘白了李林一眼，“你离开之后，这个身体会怎么样？”

“留在这里，我会删掉他脑海里那块该死的豆腐的记忆，他会发现突然这个世界末法了，他的狗子也不能穿越了，于是只能在这个世界娶妻生子终老一生——如果他没有运气好到再做豆腐乳被毒死的话。”李林答道。

“......”

“好吧，玩笑到此为止，”李林的表情变得严肃了那么一点点，“我给你答了这么多疑，解了这么多惑，让你帮我做点事儿没毛病吧？”

“我以为你不要报酬的。”醉红尘愣了一下。

“哈？”李林眨巴了两下眼睛，“我像是这么无私的人吗？”

“我以为你会说你好为人师，然后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样你就占了我的便宜。”

“你当我是小学生啊！”

李林随手把刚才抄起来的虎纹鲨鱼砸了过去：“我来这个时代科不只是为了度假，如果我不离开，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就不敢冒出头。”

他接着道：“比如女神会的那些疯子，深渊偷渡过来的......啊，太烦了这些东西。”

“所以在未来我选择离开一段时间，等他们都忍不住冒头了，我在回去顺着那些小尾巴把他们赶出法亚。”

“我不在的那段时间，拜托你去一趟玛瑞克尔——别让他们闹得太过火。”

醉红尘接住了李林扔过来的鱼并生了一把火：“OK。”

“不过......”他一边靠这一，一边说道，“你这计划也太简陋了吧？钩直饵咸，会有人上钩吗？”

“一般人，是不会上钩的。”李林撕下了一片刚烤好的虎纹鲨鱼肉，“这种情况下，还上钩的，一定是真爱，”

“所以我们就烤了它，嗯你手艺不错。”李林伸出了大拇指。

“你这弯转的，猝不及防......”

“我叫一句话包含多重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