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被李世民曾经称作“因果类我”的李恪处境都是如此的尴尬,更别提那几个只知道游猎无度,和沉溺酒色的货色了。
李世民之所以肯让弘元入宫去教授他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想一颗老鼠屎害了一锅汤,更何况还是好几个老鼠屎。
所以即便把这几个孩子单独拿出来也是无所谓的,何必考虑他们的感受呢?他只要能够把李承乾培养出来就好了。
当然,最后事实证明李世民的育儿观念是失败的不能够再失败了。
得不到自己父亲的重视,自己的母亲又不受宠,一味被母亲的溺爱的孩子,这要是能变成好孩子才是个奇迹了。
但是在现在的弘元看来,他们还远远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至少他们身边还算干净,没有到了封地上之后馋臣小人都冒出来的情况,他们现在充其量只是个希望做坏事引起自己父亲注意的孩子罢了。
当然,沉溺酒色喜好挥霍这是没跑了,谁让他们是皇子呢?再不得宠,那也是皇子,吃穿用度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们在李世民那边得不到的父爱,他们的母亲都是加倍的还给他们了,所以这些孩子花完了自己的月俸,更多的还是从自己母亲那里拿钱花,一个人花两个人的钱,自然是挥霍无度。
马车缓缓的驶入了宫中,朝着弘文馆的方向驶去。
“弘先生,弘文馆到了。”小太监的声音才在马车外响了起来,弘元则是走下了马车。
下车之后,弘元便是迈步步入了弘文馆。授课声传入弘元耳中,就像是电视剧中拍的一般,一群十几岁的孩子坐在亭中,认真的听着先生在上面讲授的内容。
而其余人则是在主厅里面进进出出,这是修书校书的官员,他们负责编撰和记录很多书籍,工作量巨大。
弘元站在院中,但是没有任何人来接待他。
虽然亭中的学生们都已经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
弘文馆里面教授的都是皇亲国戚,一品官,宰相和功臣的孩子,但是弘元到没有什么其他感觉。
毕竟虽然名头响当当,但是经历过后世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弘元也只是把这地方当成个学校罢了。
“我奉陛下之命,前来授课。”弘元的声音不大,但是话音刚落,耳边的讲课声便是停止了。
随后亭中的讲课声便是停了下来。
“既然陛下有圣谕,老朽自然是不敢不从,只是你年纪轻轻,何德何能教授几位皇子?况且陛下还给了你弘文馆学士的名头,在老朽看来,几位皇子虽然顽劣了些,但是依旧是好孩子,何故让你来教授?”
话说完,弘元听完,里外里的意思就是娃就算不咋地,但是让这么个年轻人来教授未免也太过分了。
同样的,也是对弘元业务水平的质疑。
老者的话说完,亭中学生的头都是齐刷刷的扭了过来,看向了弘元。
“在下不才,不过既然陛下开了口,小子自然是需要尽心尽力的教授。”弘元微笑道。
“取巧,老朽问你有何本事教授,没有问你能不能好好教授。”老者显然是不想给弘元蒙混过关的机会,又是一句话顶了上来。
弘元也是差点笑出了声,他没有想到来到了大唐之后居然有一天自己要开始和别人互怼了。
“自然是有这个本事的。”
弘元说完,亭中的学生们都是窃窃私语了起来,为首几个年纪看起来稍大的学生都是皱起了眉头,毕竟弘元看起来也不比他们大多少岁。
“哦?那你可曾将古今典籍融会贯通?”
“不曾,小子没有读过四书五经。”
“那你是悟透人生,通明豁达的大成者?”
“不是,小子刚二十多岁,自己还没活明白呢,哪里来的悟透人生。”
“那你的师傅是某个大儒?”
“也不是,就是个普通的先生罢了。”
“那你何德何能来教授几位皇子?老朽要上书陛下,这个决定太过草率了,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老者听完弘元的回答,发现弘元压根就没有教书育人的能力,更别提教皇子读书了。
“老朽知道最近长安城中传遍的两首诗词是出自你手,但是你要知道,这育人和作诗不同,老朽也不为难你,你或许有些才华,但是绝不到可育人之能,你便离去吧。”
老者这么一说,亭中关注弘元的目光就更多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就更大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做出“醉卧沙场君莫笑”和“云想衣裳花想容”的人啊。
当然,更多的还是女孩子往弘元这里看的更仔细一些,毕竟那首诗简直是写到了这些自认容貌不错的女孩子的心坎里面去了。
虽然她们知道这首诗不是给她们写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们把自己带入到那个角色里面。
“先生此言差矣啊。”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弘元这话一出,老者才是走出了亭子,弘元也是得以见老者的全貌。
虽然须发皆白,但是气色很好,精神矍铄。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意思了,看来老朽小瞧了你啊。”老者微笑着说道。
“哇,虞先生居然对这个人这么说。”
“是啊是啊,我还从没见虞先生如此对一个年轻人。”
“老朽虞世南,未请教。”
“在下弘元。”弘元也是不卑不亢。
虞世南是弘文馆的馆主,同时也是弘文馆的学士,虽然弘元只占个名头,但是这个名头李世民给的已经很大了,大到和虞世南是一个等级的。弘文馆里面敢称学士的先生不超过十个人。
而且无一不是通读古今的大儒,所以虞世南对于李世民的决定也是有些质疑,他觉得弘元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徒罢了,虽然在诗词上有几分才学,但是那也是小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