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沉沉,似风雨欲来。
仅有的数把巨型武器,巨弩、投石器,从封存已久的仓库中拿出来。在刘备的指挥下,步步调试,直到确认合适安放的位置,能给予敌军有力的打击。
城内的预备军,直接由关羽带领。短短几天,他们需要摆脱掉不安的心态,在高强度的攻城战中保持后援应该有的秩序与速度。
城内的正规守军们,在实力上没有什么能调整的地方。因此最重要的,还是日常演练,准备迎战敌军。
班杨、班丘,还有张飞,各自带领着一百人,在野外对校战术的可行性。
如果是平时,这十万大军一下来,自己出城的机会将无限为零。但是这一次他们并非孤军奋战,四周的掌权者们,特别是韩文节大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援军一来,自己这边就可以派人突围,协助韩大人击退敌军。
邹靖也有动作,他派人将三千俘虏通通运走,以防城池内部的将士们左右顾忌。自己与袁家早已约好,四十里外就有渤海的人接应。不日,派出的人都能回来。
此时,外界的反应都还没到达涿县这个小地方,班家叔侄与刘关张都不再托大,而是认认真真准备好这次战争。
班丘怕了,真的怕了。
这个世界的人猛地一匹,程志远连续两次差点斩杀自己的记忆不断回放,让身体本能地紧张以外,还有一种憋屈。
啊?谁说黄巾贼就是个大型经验包,移动充电宝,能够予给予求的?
那是曹刘孙三人等自带的buff!和杂鱼人等无关!
这里随便一个有名有姓的蹦出来都有可能斩杀你。
因此他不敢懈怠,努力跟上叔的步伐,行军阵列、角力拼斗,都做的十分卖力。
不过这几天的演练一如既往的平淡,让班丘稍微出了点汗就停止了。
让他有一种浑身力气挥不出的感觉。
“子察,此间事务,先交给刘大哥的小跟班。你我二人出去跑跑。”张飞御马近前,笑哈哈地说道。
班丘想这也好,心里现在说不出的郁闷,出去走走,说不定还能与张飞再次切磋,于是答应下来。
野外的环境并不迷人。沉闷的天气,墨绿的树林,渲染了心中的那股压抑感,让人很不痛快。
张飞不再限制座下的战马,越跑越快。班丘跟上,迎面撞进风里,感受着速度与马匹奔驰的节奏感,才稍微舒服一点。
“张兄!不如你我再切磋一场吧。”
“张兄是什么玩意儿,叫我益德,或者你之前叫的那个三爷。那个绰号有意思。”
好吧。班丘无奈道:“三……益德兄!你我再比试一场!?”
“好!来战!”
说罢也不喊预备,张飞突然就开始回身反刺。
尖锐的蛇矛直指班丘的脸颊,毫无停下的势头。班丘全身汗毛倒耸,举戟就挡,刃牙把蛇矛弹开,他堪堪躲过一招。
“闪得不错!”
张飞哈哈道,露出了满是挑衅的笑容,再次出招。
两侧的景物飞快闪过,铁戟与蛇矛不断碰撞。班丘想起了战前关羽与张飞两兄弟的切磋,那种豪迈磅礴的气势,针锋相对的比拼,让人心驰向往。
他也有那种自己是关羽的错觉,但是很明显弱上不少。
张飞领先了自己一个马头,扭着大半身体在应战,招式依然凌厉非常。
其中的力量与挥动技巧,都不是自己现在能够应付的。
班丘勉强接招,且战且乱,但是精神上的集中,让他慢慢能够察觉到对方的矛路。
天下再大,眼中也只有这一根长矛。
可是接下来,张飞嘿笑一声,虚招两刺,班丘看得见,跟不上,只能侧身勉强躲避。
随后蛇矛横弹。其中力量之大,撞得班丘差点掉下马。
回过神时,蜿蜒的矛尖吐着寒光,在自己的鼻尖前挥过,仿佛蛇信子收回了嘴。抬头看去,张飞已放下了架势。
“子察,如何?还要再来比试比试?”张飞挑衅道。
“好!来!来战!”
班丘率先出手。
可是结果更直接。
十合之后,张飞一式直刺,平稳如拂水,势重如岳倾。班丘连弹都弹不开,再次侧身躲避。
结果蛇矛叉进他的手臂与侧腹间,横向发力,差点连人带马,一齐掀翻。
班丘稳定身形后:……
你丫的之前是放了多少的水?
怎么一次比一次强!?
他忍不住如实询问:“三爷,你之前的切磋,是跟我闹着玩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问题当真有趣!”张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摇摇头,御马转身,挥动长矛,示意班丘跟上来。
班丘急忙跟上,发现自己体内的血气都在翻涌不止,有被蛇矛撞的,也有自己激动的,久久才平息。
走上一座山丘,眺望远方。远方天边的乌云更加黑沉,预示着风雨欲来。
城南远端的河流,蜿蜿蜒蜒地贯通整个平原。
河水的边上,有长长的一队黑影,正在匆匆离开。
“这群俘虏之中,约有麒麟卫八十人。俺曾向邹靖将军建议,留下这群麒麟卫,助涿县将士守城。可是邹靖那个怂包,还是让他们护送着这群世家子弟走了。”
张飞用蛇矛指向他们,遗憾道,“若是能留下他们,咱们五人可以与他们对练对练,灭灭他们的锐气。有这经验,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处。”
班丘:……
“子察,听闻你在战场上,差点被那敌将一刀斩首?”
“……对。”
“哈哈,你的马上工夫,真得见长才行。”张飞偏头道,“子察,你的实力不弱。之前的比试,俺可没有放水。一放水,俺就浑身不自在,乱使力气,明眼人一瞧就懂。
这次能够胜你,是你的马上工夫太差,上头使劲,下头就松懈。如此一来,俺只需数招,就能让你自乱阵脚。
一旦摔下马,什么万夫莫敌,都是笑话。”
班丘听了,心中一动。
嗯?这是要教我?
张飞灌鸡汤?
“……那我该如何变强?”
“嘿嘿,你要俺教,俺可教不会。俺这一身工夫,可都是与麒麟卫那梆子混账打出来的。以后难免遇上他们,你迟早有机会。”张飞冷笑道。
“而且子察,你说俺放水。可是你自身的世家神术,从头到尾都没有用过。
你平常太过松懈,似乎只有临战关头才肯紧张起来。这一点,你真该学学那姓许的。只有平常的训练要死要活,战前才不会自己以及麾下的士兵热血上头。
十万黄巾,说来可怕,但咱们并非独守孤城,他们的背后有人盯着呢。不用紧张,一步步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