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替代不了，我只能懦弱在一旁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可知道这种痛苦，让我每时每刻都在煎熬中度过！”

两人各有各的难处，站在里泽的立场，他确实也是备受煎熬。

他的做法虽然极端了一些，但是崇尚的鲛人族，并不会去责怪于他。

他用的是自己的血，并且，他深雅儿的那份意，所有鲛人都能感受得到。

阙墨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突然发现这又是一个无解的题。

后来想想，生与死，苦难与苍老，病痛与坎坷，这些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它都蕴涵在每一个人体内，总有一天，我们会与之相逢，并且终将浑然难分，像冰溶于水中。

在这个时候，鲛人王赛欧终于出面了。但就算是他，也改变不了什么，他能做的，最多就是帮助雅儿完成心愿。

“雅儿，你还有什么事想要做？”

“王上，雅儿自知病危，终将离去，愿在最后的时光里，将我炼造成鳞甲，护里泽一世平安。”

“你可想好了？”

“雅儿早已经决定了！”

赛欧沉默了片刻，仰天长叹，最终，他还是尊重雅儿的选择。

到了主宰境的赛欧，已经可以抽离鲛人的鳞片，练成上鳞甲。

而此上鳞甲刚好与鱼尾鳞甲连成一体，防御力爆表。

赛欧伸出双手，开始使用剥离天赋。剥离期间的疼痛，跟十月怀胎分娩有的一拼。

里泽看到这一幕，疯狂冲上去，他不管动手是谁，他就算死了也不让雅儿受这一份苦。

雅儿脑海中的意识，请求阙墨和塞娅再帮她一把。

塞娅用她的天赋直接将里泽锢住，而后开口道：

“泽哥，你我都清楚知道，我没几天好活了，雅儿知道泽哥一直待我如宝。

雅儿也是真心喜欢泽哥，如果有来世，雅儿还当你的妻子。

但是，你要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你的路还很长，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而我将会化成鳞甲，一生一世守护着你……”

“我不要，我只想你回来，我只要你回来啊……”里泽已经悲伤到发不出声音来了。

剥离过程没有很久，雅儿终于脱离这种疼痛，在最后的时刻，她觉得自己浑轻松，有了一丝力气，久违的笑容再度浮在她脸上。

众人知道，这是回光返照，雅儿终究熬不过今夜了。

赛欧将鳞甲抛出，它自动附在里泽上，成为里泽的贴护甲。

塞娅放开了里泽，他像丢了灵魂一样，抱起雅儿，离开了，最后的时光，他只想独自陪她度过。

鲛人们在后面唱起送行的歌来。

虽然众人听不懂鲛人唱的是什么什么意思，但他们仍然能听出曲中旋律。

这是，一路走好的歌声……

世间万物，死即睡眠，它不过如此！倘若一眠能了结心灵之苦楚与之百患，那么，此结局是可盼的！

死去，睡去……

……

歌声停止后，所有人还沉浸在这份悲伤里，不能自拔。

也是在此时，从雅儿离开的方向飘来五六个橘色的球，飞到了阙墨的边，而后钻进阙墨的脑海中，融入到他的天赋空间。

阙墨往天赋空间一看，那个橘色的天赋球，吸收外界的的能量球，明显变得更大了。

这一幕，在场的人以及鲛人都看到了，无一不震惊。

天赋球居然可以出现在天赋空间外，并且以这样的形式被吸收。

这一点，连主宰境的赛欧都极其动容。

“你们，还有小娅跟我一起过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事不会那么简单。

赛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后看了阙墨大半天，这种才开口到：“小友可有曾有过特殊洗礼？”

阙墨闻言，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生活与普通人类无异，何来洗礼之说，于是摇了摇头否认。

“他是碰到希望雕像第一人！”大卫·肖看到橘色天赋球后，也想起了点东西。

赛欧点了点头，“那就对了，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何这般特殊。

你可知道，你那是什么天赋？”

而轮到阙墨，他只有摇头的分，别说是他，就连大卫·肖和盖·黑茨两个封号强者也不知道那是啥时候东西。

“你以前可曾经历类似的事，比如说，橘色天赋球的变大？”

“有，救了剃刀鲸那一次，它们对我遥遥一拜，而我的天赋球就这样突然冒出来，并且变大了几分！”

赛欧点点头，拍着躺椅笑到：“是了，是了，你这种天赋便是记载中的契约天赋，怪不得你可以与万流。”

“契约天赋？”

众人一愣，他们都没有听过这种罕见的天赋。

“契约天赋十分少见，比空间天赋更少见，因为，它的出现是需要条件的。

万年前，曾经有一个实力强悍的主宰境前者便拥有此等天赋。

拥有这个天赋的他，同阶无敌，最后凭借一己之力，与即将登临神话境的怪物同归于尽，战斗力惊人。

而他用了五年的时间才真正了解自己的这个天赋。它需要获得来自于兽类生物的衷心感谢与祝福，才能增长，并解封这个契约天赋。

而契约天赋的厉害之处在于，不管是什么奇兽异兽，不管他什么实力，只要他答应与你签订契约，你便可以无限次召唤于他。

最神奇之处在于，就算那头奇兽在现实中死去，但只要与你签订契约，一旦你再次召唤，那头奇兽还会再次出现，只是回到年轻的时候，从头开始，与你一同成长。”

众人听完，都道这样天赋太过神奇，可以与万兽签订契约，甚至可以解救即将死去的动物，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能签订多少契约？”这个问题才是阙墨关心的问题。

“一星一兽，也就是说，你这辈子可以签订九兽，当你不要其中一兽后，可以舍弃它，重新与别的兽类签订契约。”

阙墨心中大喜，这种天赋他十分喜欢，以后不想自己动手，召唤一头七星星出来，吓都吓死对方。

一旁的塞娅却明白了自家爷爷为何这般高兴了。

“爷爷，你的意思是，你想和他签订契约？”

赛欧笑了笑，果然不愧是自家孙女，就是比较懂自己。

虽然，眼前这小子还年轻，但是从他帮助雅儿份上，便可看出此子心地。

尽管与其签订契约，算是将命交给了对方，但他为曾经的主宰境，怎么也得保他一时平安。

于是，他也没有藏着掖着，当着大家的面讲了出来：“小友，你看老夫如何？”

阙墨：“……”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明白，什么叫如何？丑不拉几，难不成你还想以相许？呸！想啥呢……’

看到阙墨表怪怪的，赛欧赶紧补了一句：“小友误会了，我是说，等小友的契约天赋封印解除，再与我签订契约，你觉得如何？”

这一言，犹如晴天霹雳，让众人晃了三晃。这句话的冲击力过大，让众人的腿都有点发软。

一个星主宰境强者要求与一个一星小子签订契约，你可敢想？

后来想想，确实也在理之中，毕竟，鲛人王也没有多少子可活了。

变得年轻，实力跌落到三星四星的水平，也好得上面临死亡。

“如若王上同意，小子当然没有意见。”

笑话，一个曾经的主宰境强者，就算实力跌落，有了之前的经验，要再回到巅峰，那不是手到擒来。

傻子，才会拒绝……

“如此甚好！”赛欧抚须大笑。

这一来，真是皆大欢喜，也就是说，大卫·肖所看到的生命树出现嫩芽，就是代表着如今的转机。

而盖·黑茨就算不求赛欧，对方也会让塞娅出去帮忙打怪。毕竟，现在是他们有求于阙墨。

而只有大卫·肖一个人在那边冥思苦想。

“肖老，你在想啥？”这不是好事吗，盖·黑茨不理解大卫·肖在烦啥。

“你看，这小子是触碰雕像第一人，所以给了他这等不可思议的天赋，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契约天赋作为第二天赋，其重要程度还是不如他的第一天赋。

那为何，他觉醒的第一天赋，反而是最为垃圾的天赋？”

这一点，就算大卫·肖不说，阙墨也十分纳闷。

毕竟，第一天赋，决定了后面个天赋的极限在哪。

如果他的墨水天赋永远停留在一星，那其他天赋就算觉醒了，也只能是一星，根本没什么用。

“我的看法不一样！”鲛人王提出了他的观点。

“你们想，他是碰到雕像第一人，而现在自己觉醒的第二天赋都需要再经历解除封印这一关。

那么，第一天赋有没有可能，他根本就没有解除封印，只是像第二天赋一样，只露出冰山一角，可以与万流。

再说了，以前可曾出现过墨水天赋这一说？既然没见过，你们又怎么知道它的真正用处？只不过是我们目前还没有完全了解这一天赋罢了。

我个人觉得，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挖掘，没有垃圾的天赋，只有垃圾的人，我坚信这一点！”

鲛人王之言，犹如醍醐灌顶，震得阙墨回不过神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貌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渣！或许，自己的墨水天赋，在未来会给他一个惊喜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