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曾经自己的一句话?有时间的话不管什么知识都学一点,不定以后什么时候用得到。”龙裔异闻录
下雨了。
埋头统计数据的莱迪亚在沙沙的书写声中扭头向窗外看去,清晨还晴朗的气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厚重的云层的拦下了从雅瑟留照射的阳光,让未点燃油灯的室内显得有些昏暗。
细碎的雨丝撞碎在屋檐留下密集的轻响,和室内笔尖摩挲莎草纸的声音混合到一起躁两者恰到好处的搭配听得久了不仅不显得烦躁反倒别有一番悦耳的韵味。
炉火月的最后一似乎要印证它的名字一样,随着秋雨的到来变得寒冷而孤寂,雨丝笼罩下的世界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一如空上的阴云。
冬要到了啊。
轻轻呼吸着从敞开的木床吹进来的清新又带着几分寒意的空气,莱迪亚静静想着。满脑子被数字所纠缠的思维得以有了片刻的喘息,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论起处理数据来她已经做得比达内尔还要出色,原本像是文数字一般的各种收支和公式随着日渐熟悉渐渐变得得心应手起来,连凯利都震惊于她的进步以至于怀疑起来雪漫城的卫兵训练课程里面是否包含了他所不知道的数学理论。
“但是大人,我果然还是更想陪在你身边呢。”
拢了拢额前几缕被调皮的风吹乱的发丝,重新低下头投入数字的海洋之前,莱迪亚的念到。
在处理领地问题的同时她对于自己最为擅长的事情同样没有落下,侍卫桌边放着的从腰间解下来的长剑是最好的证明。出于职责所在她会用心的,认真的去学习如何当好一个领主。可要起真正想做的事情,她更愿意此刻自己握着长剑站在男爵大人身边。
毕竟不管从那里听到的传闻,对于乌鸦鬼婆的危险性都从来没有夸大。
“代领主大人,这是昨关于领地内人员安置的报表。”
再次将莱迪亚从工作状态中叫出来的是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一位拿着一摞纸张的女士正站在侧前方看着她。
“好的,放到那里就可以了。”
对着这位足足大了自己十多岁的女士温柔的露出一个笑容莱迪亚继续低下头处理面前的事情,递交过消息的前者也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过了不久凯利那边传来几声命令的话语,支呀着从外面推开的木门带进了一股寒风,扛着木柴进来的士兵很快点燃了室内的壁炉。
利尔特森林优质的木材在火焰中燃烧的正旺,温暖的热量缓缓驱赶走室内潮湿的冷气,偶尔噼啪响起的声音中,松木的淡淡香气弥漫。
明亮的火光让莱迪亚开始有些酸涩的眼睛得到些许缓解,凯利那边变得安静下来,偌大的室内纸笔摩擦声音重新响起,悦耳动听,窗外细密的秋雨也依旧在沙沙的下着。
……
“我不知道这里还会下雨的。”
狩猎场内,达内尔和扎依曼德免费的义务劳动工作终于得到了结束,毕竟尽管生长的再密集再庞大,灌木群中依旧有着不少空隙可以取巧,它们的作为松加瓦草原和牺牲狩猎场分割线的使命注定了它们不会是几人接下来旅程的主角。
结束了一件轻不轻重不重的工作,达内尔的心情却不上怎么开心,一切自然源于空上突然下落的滂沱大雨。
原本烈日当空的狩猎场,空中金灿灿的太阳如同一个硕大的火球,毫不吝惜自身的像大地播撒着光和热,按照这种情况下去,很快到了正午时分就要像达内尔预料的那样将大地彻底变成蒸笼,逼的龙裔不得不魔法制冷。
或许海尔辛感应到了自己领地内信众的抱怨,又或许狩猎场的气系统自从被设定之初就如此狂放不羁无所顾忌。总之当达内尔两人一鬼两狼的队废了颇大力气在下面除草的时候,原本烈日当空的气短短几分钟内就变得乌云密布狂风四起。
黑压压的云层沉重的如同要将空都的拉坠而下,极具压迫感的云朵遮蔽日,将阳光的光线和温暖全部遮挡的一干二净,大地陷入午夜般的黑暗。
当初刚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达内尔还吟了首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诗,觉得此句颇为应景,然后很快龙裔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的空间里面好像似乎可能没有一种叫做雨伞的东西存在。
他在游戏里面从来没在意过气如何,有事出门的话雨干脆冒雨而行,大雨干脆顶着雨跑动,但现实里面往往和游戏不尽相同。
“除了雨还有雪和冰雹,资料里面过都很大。”
龙裔身边躲在树下的休伯特低下头大声喊道,半蹲着的卡吉特双手举起一张几乎毫无遮挡用处的布片,浑身毛发被浸润的包含水分。他和达内尔的距离不远,低头是为了避免滂沱的雨水落到嘴里,大声是因为不这样做的话他们耳中除了风声和雨声之外什么都听不到。
“大也要有个限,呸,有个限度啊,这么大的雨发了洪水怎么办。”
被雨幕遮挡着几乎完全看不起对方的身影,隐约听出卡吉特在些什么的达内尔同样大喊着回应,期间尽管始终低着头还是不心被灌进一口雨水,连忙呸呸几声全部吐出去。
“还有更大的,我住的洞穴外面一圈曾经被水淹过,一些住在哪的老鼠不知所措的跑掉之后再也没回来,还好当时我早就把自己的坟迁走了。”
唯一没怎么被影响的扎依曼德用自己沙哑的声音道,彻底转化成灵魂状态的他任凭雨水从自己身体里面穿过,无论是狂风还是暴雨都没有影响到他半点。只是那只用来运送祭品的倒霉祭祀骷髅现在已经变成了碎片不知被吹往何方,鲜红的心脏目前跳动在扎依曼德胸腔位置被他用魔力很好的保护着。
“我就还真发洪水啊,狩猎场里面虽然灵魂更多偶尔也给我仔细考虑一下生者的感受啊。”
向后靠了靠意图将自己身体更多的挡在树下,达内尔勉强撑起一道光幕完了上面的话。
伴随着暴雨狂风的还有点亮黑暗从空直直劈落如同神罚的雷电,虽然着容易被雷劈,但无论是他还是此刻狩猎场内其他暴露在野外的猎手,所做的选择依旧都是老老实实缩在树下。
被雷劈了不会死,被这种让雨滴砸到都痛的暴雨浇上几个时不死也玻
“别没有雨伞,就算有谁敢打啊,怕不是连人带伞一起被风卷起来吹上,与海尔辛肩并肩。”
借着雨势被遮挡的空隙过话短暂喘口气,在光幕消退之前达内尔马上重新低下头,承受着重新降临的石头大的雨点。
他自从看到雨势开始就断了用魔法撑过去的想法,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错,250点的法力值要真的被用于挡雨恐怕连几分钟都撑不过去。消耗多少是一方面,见鬼的是这些雨点撞击到光幕上居然会瞬间损耗掉更多的法力,像是专门考虑到了他这种人一样。
因此与其白白浪费法力和用金币买来的法力药水,倒不如老老实实淋着,避免关键时刻没法力的尴尬。
暴雨之下达内尔的法袍被彻底淋湿,心疼衣服的龙裔再一咬牙将其收了起来,倒是他后面背着的卷轴,被雨水和狂风摧残了这么久依旧没有半点事情,不知道黑蠕虫教当初用的什么方法造出来的这张卷轴。
“等去了冬堡之后,我一定要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避水的魔法阵,给我每件魔法长袍都附魔一套。”
一只手挡在额前环视四周只看到浓密雨幕的达内尔道,很显然,他这句正常音量出来的话无论是休伯特还是扎依曼德都没有听到。
休伯特老老实实避雨,没怎么受到影响的扎依曼德也老老实实呆在地上没有飞起来去看看外面的环境。
不海尔辛的枪究竟会不会打下他这只出头鸟的问题,那一道道蕴含着纯正毁灭力量的雷电就让他干脆绝了飞上被劈一下试试的滋味,除了圣光和火焰,雷电魔法对付起不死生物来也不会弱到哪去。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么。
不飞归不飞,灵魂状态的扎依曼德在地上双腿着地的来回踱着步,任凭飞落的雨水、挡路的树木还有半蹲着沉思的休伯特从自己身体里面穿过。
虽然起来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此刻他就是有着这样一种感叹,仿佛这场雨洗涤了他的灵魂,让他神清气爽的迎接自己的新生。
???
思考着自己思考着未来思考着人生的休伯特只觉的一阵凉意从全身流过,疑惑低头的卡吉特就亲眼欣赏了半透明的扎依曼德从他身体里面钻出去的全部惊悚过程。
刚想开口的盗贼感受着身上被雨滴砸落的痛感又明智的闭上了嘴,任凭没有脑子的幽魂穿透他的身子走进雨幕不知走向何方,低头打算向瑞多萨祈祷几句。平时因为即将退休的问题面对很多事情他都能做到心神宁静古井无波,但不知道怎么一看到幽魂的样子卡吉特就有种抑制不住自身情感的冲动。
“冷静,冷静。瑞多萨,您的荣光指引着我们的前路,您的化身教会了我们生活……”
休伯特被隔绝在视线之外,扎依曼德不知飘到那里去了,树下的世界只剩下自己一饶达内尔对唇不甚在意,一个资深卡吉特盗贼一个死了几百年的法师还能走丢了不成。
空中又一道劈落的雷电划破黑暗照亮这片世界,达内尔原本看了一眼没打算继续管,想移开视线的时候却发现这道雷电的落点不太对,下一瞬间巨大的白光和轰鸣就笼罩了他全部的感官,隐约中感到脚下的地面和身后的树木不断地颤抖起来。
“我记得有个研究怎么来的?人一生被雷劈中的概率好像只有千分之几???”
“被雷劈这件事我只是而已,你别当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