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魔甲。”菲尔先是给自己施加了一层新的魔法盔甲，之前的火焰护盾早被打烂了；这次难道是新的双系混合魔法。

“什么？不对！你的魔法盔甲里面有着亡灵之力！”艾伦发觉菲尔的魔法有异。

“果然被你看穿了，这的确不是两系魔法混合，而是三系魔法混合的结果。”菲尔莞尔道：“深渊魔影由于核心是亡灵之力，所以根本就无法击穿我这层新的魔法盔甲。”

“所以你才有那样的自信，因为深渊魔影的攻击，对你而言几乎是无效的。”艾伦不仅露出一滴新的冷汗，他的确没有考虑过：菲尔敢于耗费己身全部的亡灵魔力，来施展出这个吸收一切亡灵系攻击的冰火魔甲。

“所以只要这个冰火魔甲上面的亡灵之力没有耗尽，我都不会受到任何亡灵系攻击的伤害。”菲尔冷冷地说道。“至于它附带的火焰灼烧，面对火焰护盾的话，根本就是无关痛痒的攻击。”

直到艾伦率领着深渊魔影围攻菲尔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菲尔并没有撒谎：深渊魔影的攻击无效化，而他自己的速度却远远慢于菲尔的速度，以致于菲尔能够轻而易举地躲过他为首的所有的攻击。

得益于巫妖特性而额外得到动作加速的菲尔，尽管魔力不如艾伦，却在整体战术和作战技巧上面，

艾伦发现自己的防御似乎有点崩了，快守不住了。刚才由于过于自信，艾伦选择耗尽几乎所有的魔力，全力去召唤那么多的深渊魔影出来，现在全都变成了废物。

尽管菲尔要全数消灭它们的确需要很多的时间，但是谁都知道，一旦深渊魔影被消灭，就将是艾伦的死期了。

“恩师还在的时候，曾经告诫过我，千万不要与你为敌。”艾伦为了得到更多的喘息的机会，开始尝试去分菲尔的心。

“他对我说，不要去做傻事，不要去得罪一个永不能战胜的人。”艾伦继续说道，他的战术的确有效，至少菲尔是放慢了动作来聆听他的话。

“当时恩师就说，你的悟性好比天神，在凡间是没有敌手的。”艾伦说：“我偏不服，但是我隐藏得很好，连恩师都看走眼了。”

“我的确没听恩师说过这些话。”菲尔答道。

“是他来不及跟你说。”艾伦忽然很诡异地笑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菲尔就觉得奇怪。

“因为他等不了你回来了。”艾伦的笑容更怪了。

“你千万别说出任何我不希望听到的事情。”菲尔忽然眼色一厉，整个动态神情都转变了过来。

“不就是你所想的那样，不就是他经常喝我亲手煎的药。”艾伦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再说一次！”菲尔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猛身冲到艾伦身前，一手紧紧捉着他的喉咙大声喝道。

“你再说一次！”

“你就算杀了我，也救不回恩师。”艾伦诡笑道：原来他左手一直潜藏着一个幽冥鬼火球，只是要等菲尔靠近……

“轰隆！”菲尔首次发现自己的躯体被破坏掉，这还是成为巫妖之后第一次。菲尔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被炸飞的右臂，不由得略一偏头，莞尔一笑：“难道你我之间，这样的小伎俩还有效？”

“不骗你的话，哪能偷袭成功。毕竟你我太熟悉对方了。”艾伦也是一笑，手中释放的魔法攻击却未停息过。菲尔缺失了右臂的情况下，艾伦获胜的几率实在是太高了。

“但是你是知道巫妖根本就不惧怕丢失躯体。”菲尔讶道。

“如果你无法复原呢？”艾伦自信满满道：“幽冥鬼火球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它会阻止亡灵魔力的抵抗，也就是说，既然现在你右臂已经炸飞了，就无法借助亡灵魔力来修复身体了。”

“真的是这样吗？”菲尔飞快地尝试了一下，果然正如艾伦所说的，它的右臂无法重新自行长回来。

“这回终于轮到我获胜了，只要赢了你，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帝国第一法师了！”艾伦很亢奋地叫嚣着。

“但可惜你终究是一个凡人。”艾伦话音刚落，就被突袭而来的海瑟薇，在肚子给捅了个窟窿。

“呕！贱人！你！你居然偷袭！”艾伦正想骂道，却被急涌而出的鲜血堵住了嘴；他很想马上就反击，可是动作却变得异常缓慢。

“获胜才是正道。你死了，就没机会做帝国第一法师了。”海瑟薇又把寒冰刃拔了出来，连环捅了几下，艾伦胸腔鲜血直流，全部伤口都被捅得稀烂，看上去一团都是鲜血。

菲尔用左手捂住自己嘴巴，紧咬着牙，没有说任何话。

它究竟是想阻止自己去救艾伦？还是觉得这样的杀戮过分残忍？

“怎么？你想出手救他？”海瑟薇当然看到菲尔的动作，她特意不瞧菲尔一眼，直接问道。

“没……没有……”菲尔口中发苦，却从来没想到，自己最信赖熟悉的学长，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杀死。

“你再不出手的话，艾伦可就要死了。”海瑟薇手中寒冰刃根本就没停过，艾伦身上的伤口，以每秒一个的速度增加。

一个人体内的鲜血要是流失过多，可是会危及生命的。艾伦很清楚这一点，可是他居然无法动弹：真没想到海瑟薇在菲尔与艾伦决战的时候，竟然赶得及在附近布下了这么一个庞大的冰系降低速度和敏锐的阵法……

“温奈克……我该……死了，这次救……不回……来了。”艾伦忽然对菲尔说了一句话，整个人的双眼开始涣散，鲜血已经染遍了他周遭的土地，海瑟薇依然保持着捅杀的动作，可是艾伦，却已经无力再反抗了。

温奈克是菲尔的名字，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艾伦曾经有一次的重病，当时要不是菲尔及时通知库帕大师，可能就回天乏术了。只是到了这一次，就没有人能够去救艾伦了。

“加纳，你安心去吧。”菲尔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它的神态语调马上变得冰冷，左手也慢慢地垂了下来。

“你终于……想……到了，可是你……没机会……杀我了。”艾伦临死前，死死地盯着菲尔笑了，虽然说话很艰难，可是他已经用尽最后的气力把话说完。

话刚说完，艾伦头一歪，人类帝国第一法师终于辞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