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 4128年2月27日深夜

“那就是第二步了。但实际上，第一个棋子并不是我，而是艾伦。”菲尔说道，它说话的时候表现得非常自然，嘴角似乎蕴含着一种莫名意味的笑意，非常淡，非常淡。

“原来他故意与不死帝国接触，也都是你们计划中的一部分。”死神当年就不相信艾伦会投诚，更不相信他会因为权位功名而选择陷害菲尔。

“但是艾伦并没有被转化为巫妖，所以我知道，我自己将是接着下来的一个目标了。”菲尔说道：“而我的师尊，也意识到了大王子有着谋反的意图，所以他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让艾伦暗地里行事，去诱使皮特叛国。”

“皮特是没有足够的资格去得知内情，所以他完全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杀死你？”艾·宙斯思考了一阵，然后问道。

“至于通过达成各种的条件，促成我前往去拯救大王子皮特，则是第二步的最后一个关键。”菲尔说道。

“第三步就是你顺理成章地解开魔法阵，成功晋升为宗师级法师，以你的真正实力，来吸引我的兴趣？”艾·宙斯问道。

“没有巫妖王的实力，根本就进不了陛下的法眼。”菲尔承认道。

“你爆发出来的实力，的确是近百年内非常难得一见的，的确让我产生了爱才之念。”艾·宙斯也承认道。

“所以到了第四步，就是我顺利地成为了大巫妖。”菲尔笑了，因为直到那一刻，整个长达三十年的计划，才勉强算是启动了的，谁知道最后还是注定要功亏一篑呢？

“但是你凭什么保证，我就一定会将你派遣到人类帝国去作战呢？假如我将你投闲置散的话，那么之前的所有努力，岂不都白费了？”艾·宙斯好奇地问道。

“人类帝国第一法师，投奔不死帝国之后，亲自出兵毁灭人类帝国。陛下您难道不觉得这样的题材，很吸引人？”菲尔大笑道，它很清楚这样的计谋肯定是对方甘之如饴的。

“的确是一个很好玩的题材。”艾·宙斯顿了顿说道，它貌似没有往这个方面设想下去：“所以就算我今年不派遣你出征，迟早也会派遣你去征讨人类帝国的。”

“而且不会是一些边境入侵之类的简单任务，至少也是要杀死亲王，或者覆灭人类帝国的程度。”菲尔说道，这部分的计划，已经不是由库帕大师来谋划了。而是他在被闲置在德尼城的那五年，每天每夜都在思考的事情。

“所以反而是我，主动为你提供了获得最大功勋的一个机会？”艾·宙斯问道。

“毁灭人类帝国，可以说是我所面对的最艰难的任务：我随时都在遭受着内心道德的煎熬。但它何尝不是实现我师尊的刺杀计划最大的凭依。”菲尔眼中流露出一丝的哀伤，它事实上并非一个嗜杀之人，可是这些天以来，唯一的主题就是杀杀杀！

“你从未流露过此刻的这样的情绪，假如在入侵人类帝国其中流露出来了、被揭穿了；那么一切都会被打回原型，你们的计划就会全部被破坏掉了。所以说，你的忍辱负重，实在是太厉害了，太厉害了。”艾·宙斯忍不住连续两句称赞。

“若要希望击败近乎全知全能的陛下，先得拥有这样的修为，我反倒觉得是理所当然的。”菲尔说道：“当然陛下，至少在所有不死族面前，都是全知全能的。所以我成为巫妖之后的每一天，过得都非常艰难。”

“能够保持那么久的古井不波，也难为你了。”艾·宙斯再度赞赏道：它的确很看重菲尔，后者身上有着很多闪光点。

“相对于罗伯茨殿下几百年如一日的坚守，那才值得尊敬。”菲尔没有接受这个赞赏。

“那贱货果然也是内奸。”死神忽然插话道。

“还有更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呢。”睡神嘲讽它说。

“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让艾伦特意死在你手上，以及真的去毁灭掉人类帝国，都是你推行计划的一部分呢？”艾·宙斯问道。

“难道陛下不这样认为？需要捉到猛虎，首先得要有足够大的诱饵。”菲尔说道。

“以一个帝国的生死存亡来做诱饵的话，我的确会上钩的。”艾·宙斯也承认这个诱饵对它来说，已经足够产生了觐见的奖赏条件了。

“所以顺理成章的，在我返回到佩斯布达的时候，肯定可以得到一个觐见至高巫妖王的机会。而我们，这一系列的接触到这个计划的所有人，都因此得得到了一个刺杀的机会：一个前所未有的，从未得到过的机会。”菲尔暗叹了一口气说。

“你真的以为，就凭这样臆测的方法，就可以刺杀宙斯？”死神冷笑道：“就单凭我们俩，就足以让你们所有的计划都变成泡影。”

“未必，它的那些来自城外的强援，实力应该与你我很接近，使用兵对兵、王对王的战术的话，未必就没有机会。”睡神反而是否决了死神的说法。

“一些尘世间的渣滓，你觉得他们有这个机会？”死神反问道。

“他们已经是这个世上，除了宙斯哥哥之外，最强大的一批人了。”睡神评价道：“所以就算他们达到了下等神的实力，我也不会感到奇怪的。”

“他们的实力，的确和你们两个相当啊。”艾·宙斯却说：“他们隐藏的实力，甚至让我都感到惊讶。”

“所以说，在这次reset之前，菲尔他们真的正在刺杀你？”死神惊讶地得出这个判断，可惜由于并没有得到通过reset而获得的最新一次记忆，所以它并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

“就看宙斯哥哥的态度，就知道这次刺杀，大概是在尚未开始之前，就被扼杀了。”睡神笑着说：“这千万年以来，想刺杀宙斯哥哥的敌人，难道还算少吗？只不过……只是这次是特殊的，因为小菲尔已经成功进入了万界殿。”

“睡神陛下说的对，正是这样没错。”菲尔可以确信睡神的智慧，应该处于和它一致的水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