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8/7月1日

亚瑟回到总部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凌晨，艾斯还在等着他。

“谈得怎么样？有没有突破性进展？”艾斯问道。

“我还以为你去哪里寻花了呢。”亚瑟打趣道。

“发生了一些事情，没有那个心情。”艾斯说。

“你跟你师父彻底恩断义绝了？”亚瑟直切重点问道。

“差不多，没有太大的区别。”艾斯沮丧地说道。

“平时的你隐藏得太深了，我没觉察到你居然对你师父怀着那么深厚的感情。”亚瑟说。

“那完全是因为我隐藏得好。”艾斯笑道。

“已经不可挽回了？”亚瑟又问道。

“他已经不再视我为弟子了。”艾斯说。

“这是大势所趋，毕竟哪个派系都不希望看到你成为新的冰法。”亚瑟说。

“你肯定知道一些内情，不然我怎么不认为那些巫妖王真的有那么必要扼杀我的成长。”艾斯斜眼看了亚瑟一眼问道。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进境有多可怕。”亚瑟说：“你可是普莱斯家族有史以来最有机会成为宗师级冰法的人啊。”

“这也是三大家族的底蕴，不如各大巫妖王派系而已。”艾斯说：“如果我们的积累赶上任何一个巫妖王派系，我甚至觉得我们产生的宗师级冰法，很有可能会井喷。”

“哪有那么容易？”亚瑟说：“目前既然是由海瑟薇统治不死帝国，那么就绝对不能够让她的势力坐大。”

“这点我就不明白了。海瑟薇大人统治不死帝国，那么至少她所属的派系，不是更应该支持她？”艾斯纳闷道。

“问题是，谁都知道海瑟薇是菲尔的人，她只会依照菲尔订立的方针去做事。”亚瑟说：“因此，五大巫妖王派系，都等于站在菲尔和海瑟薇的对立面了。”

“它们直到今天，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不死帝国的发展和壮大啊。”艾斯反驳说。

“海瑟薇怎么想我不知道，至少菲尔绝对不是这样想的。”亚瑟笑着说：“你当时就在场，难道你没了解到什么？”

“怎么我倒是觉得好像是你在场而不是我在场？”艾斯也笑了，看来他是装不下去了。

“菲尔根本就是怀着要毁掉不死帝国的念头而加入到巫妖阵营的。”亚瑟说：“它获胜返回佩斯布达的时候，就是最佳的逼宫的时刻。”

“可是……菲尔大人最后失败了……”艾斯跟着说道。

“它没有失败，相反，菲尔为了人类帝国，争取到了千百年来最好的局面。”亚瑟说。

“你是指艾宙斯陛下的升神？”艾斯问道。

“正是如此。艾宙斯陛下的升神，直接导致不死帝国的上层架构的崩溃……”亚瑟说。

“我没有那样的感受，我认为海瑟薇大人管理得挺好的。”艾斯说。

“这完全是因为有死神睡神，以及两位无派系的巫妖王，都站在她那边。”亚瑟指出道。

“这很正常啊，毕竟菲尔大人与海瑟薇大人，是得到了艾宙斯陛下的认可与传承。”艾斯说。

“这个传承谁敢保证不是假的呢？”亚瑟说道：“这个传承关系太大了，谁敢保证海瑟薇就真的能够全盘接掌而一直不犯错？”

“谁来做不死帝国的新的掌权者，同样有着犯错的可能性啊。”艾斯反驳说。

“不一样，现在是死神睡神宣称海瑟薇来接掌，实际上谁都无法知道这究竟是否艾宙斯陛下自己的意思。”亚瑟说道：“升神这事情，谁能保证就一定是真的？”

“你是怀疑这次更替的真实性和权威性？”艾斯反问道。

“我当然相信艾宙斯陛下真的选择了菲尔与海瑟薇，这实际上没有必要撒谎，也不可能撒谎。”亚瑟表态说：“但是这当中，存在着太多的变数，又关系到太多的利益牵扯。所以众多巫妖王，是绝对不会让海瑟薇这个毫无资历的新任巫妖王掌管大权的。”

“这样下去，不死帝国恐怕会分裂开来。”艾斯担忧道。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也是无可奈何。”亚瑟说：“所以我才说，就目前而言，打击你，甚至破坏你成为新任冰法，已经变成了其中一种打击海瑟薇的手段了。”

“可是同样有不同派系的大巫妖，她们都是站在菲尔大人这边，也愿意接受海瑟薇大人的掌管啊。”艾斯说的是实话，至少入侵人类帝国期间所派遣的所有大巫妖，都会坚定地站在菲尔那一边。

“那就是菲尔个人魅力的厉害之处了。”亚瑟点头认可道：“我相信它的为人与言行，的确已经到了宗师级的境界了。”

“况且，这个形势未必就不是菲尔大人所期待的。”艾斯说。

“你是想说，这依然是菲尔意图颠覆不死帝国的行径？”这次轮到亚瑟讶道。

“我是根据你的说法来反推的。”艾斯说。

“它在当其时，应该是不知道艾宙斯陛下最终会升神的吧？”亚瑟问道。

“应该不知道，菲尔大人当时满心想的就是刺杀艾宙斯陛下。”艾斯说。

“幸亏它最终没有成功，否则不死帝国就毁在它手上了。”亚瑟感慨说。

“也不一定，反正我是觉得三大国肯定会再度形成一个新的平衡。”艾斯说：“无论局势怎么演变，最终都会趋向于平衡，这才是世界的主题。”

“可是……推翻了海瑟薇大人的统治，对于五大巫妖王派系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艾斯接着说道：“难道演变成巫妖王派系轮流主宰不死帝国的局面？”

“这也是一个可以预期的发展方向。”亚瑟说：“不过我个人也是倾向于由海瑟薇去主导不死帝国。毕竟她得到的是死神睡神的无条件支持。”

“话说回来，死神睡神的支持，就真的那么重要？”艾斯问道。

“很重要，非常重要。”亚瑟说：“在不死帝国当中，从前最强的，当然就是艾宙斯陛下，它苦于无法成为新的神灵，所以只能在尘世不断修炼，直到它的实力超过了死神睡神。”

“你是说，死神睡神实际上变成了至高巫妖王陛下的从神？”艾斯问道。

“差不多，就算不是也相差不远了。”亚瑟说：“因此死神睡神的态度，可以理解为就是神灵的态度。”

“哪怕它们充其量就是下等神灵，都已经是我们这等凡人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度……”亚瑟补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