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11月19日

“遇到多方势力交锋最大的问题就是要预判各自的考量啊。”艾斯感慨道。

“老师，不是直接以武力解决比较好？”阿黛拉帕特莫斯问道。

“你说得不对，这涉及到一个最优解的问题。”艾斯说。

“最优解？那是什么？”阿黛拉帕特莫斯问道。

“首先你要解决处理一件事情，尽管有很多种的解决方案，但是必然存在最优解。”艾斯说：“而这仅仅是第一步。”

“思考出我自己的最优解，这只是第一步？”阿黛拉帕特莫斯问道。

“当然，因为你未必单纯是自己独立去完成这件事情，很可能它涉及到不同的人，也就意味着出场人数是复数。”艾斯说。

“所以要考虑多方的最优解？”阿黛拉帕特莫斯问道。

“能够设身处地去思考对方的最优解，这是第二步。”艾斯说：“第三步就是交换角度，寻找多方解决方案的重叠项。”

“这样应该会出现了，其中一方未必就是最优解的情况啊。”阿黛拉帕特莫斯说。

“对的，甚至很可能双方都无法实现最优解。”艾斯说：“因为重叠项在思考之前是未知的，它未必覆盖任意一种最优解。”

“不过如果要达成目的，是否就应该从重叠项里面重新寻找新的最优解？”阿黛拉帕特莫斯问道。

“嗯，这就是第三步，从最优解往下调，然后到次优解，接着是第三解、第四解，直到双方达成一致为止。”艾斯说：“这就是第三步必须完成的。”

“如果能够想到这一步，已经是完美的答案了吗？”阿黛拉帕特莫斯问道。

“当然不是的，还存在第四步。”艾斯笑着说：“第四步就是根据你的所有预判，接着尝试更改双方或者多方的意愿，使它们的选择往你的最优解迁移。”

“啊？这是什么意思？”阿黛拉帕特莫斯知道自己跟不上了。

“就好比现在双方的重叠项，是双方都达成八成的目标，这是理论上的最终解。”艾斯说：“但是你应该做的，却是要往你的最优解迁移，也就是你务必要达成你九成，对方七成的战果。”

“对方为什么一定要答应呢？”阿黛拉帕特莫斯问道。

“这就是你的策略的艺术了。”艾斯大笑起来：“能够通过言行让对方向你妥协迁就让步，这才是智者应有的表现。”

“那么，是否还存在第五步呢？”阿黛拉帕特莫斯问道。

“当然有，在你达成了你的前四步的思考，再追加新的一方，第五步就是那一方的考量。”艾斯说：“它需要提前去推演你的所有思考步骤，然后选择根据你的第四步，接着它需要怎样去做，究竟是要协助你还是破坏你。”

“怎么思考的时候，越来越麻烦？”阿黛拉帕特莫斯问道。

“接着下来的第六步、第七步，甚至到第十步，其实就是不断追加新的层，让这个思维不断加深细化下去，越来越详尽。”艾斯说：“聪明与否，就是你可以思考到第几步的问题。”

“真的有人能够思考那么多步？”阿黛拉帕特莫斯质疑道。

“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一个人思考不来，可以找一堆人帮你一起思考。”艾斯说：“当然只有那些能够独立完成整个思考过程的智者，才称得上是天才智者。”

“那都已经是超脱了凡人的范畴，已经是神灵的智慧了吧？”阿黛拉帕特莫斯感慨道。

“神灵之上，还有更强大更聪明的神灵，所以思考可以说是没有止境的。”艾斯说。

“那么思考的极限是什么？它有边界吗？”阿黛拉帕特莫斯问道。

“这是一个很哲学的问题，理论上说，如果有一个智慧，它能够代替所有的智慧去思考，它能够胜任并且模拟出所有智慧的所有步骤，那么它必然凌驾在众生之上，必然是思考的极致。”艾斯说。

“呃”阿黛拉帕特莫斯倒吸一口凉气，她根本听不懂了，这个已经不是属于她能够理解和吸收的智慧了

“你该回去了，我能够教导的，都已经讲解过了。”艾斯说。

“我还想”阿黛拉帕特莫斯真心是想留在艾斯身边多学习学习。

“你留下来，就走不掉了，最后还是得死在这里。”艾斯说。它隐藏着的没说的是，阿黛拉帕特莫斯隐藏着的脱离比赛的方法，虽然此刻艾斯不动心，但是假如相处久了，未必它就不会为了保护卡尔而选择夺取。

而一旦艾斯夺取了这个方法，那同时意味着阿黛拉帕特莫斯必然无法逃生，最终真的会死在龙王岛。

这已经超出了师徒的情义，在生与死的问题上，人性是不值得去考验的。无论是多优秀的弟子，在自己未死之前，还是可以重新教出来一个的。但是假如自己死了的话，那么以后就无法再栽培更优秀的弟子了。

“你这样算是在保护她吗？”冥山笑了一下说。

“我是怕哪天我亲手杀了她。”艾斯没好气地说道。

“你是一个温和的人。”冥山说。

“是的吧，我比较善良。”艾斯说。

“该杀的人，你是不会留手的。”冥山说。

“那不是应该的吗？”艾斯反问道。

“新生子种族呢？”阿黛拉帕特莫斯紧张地问道，她当然很清楚自己的性命一直都停留在眼前的这两个男人的手里，多学习学习的冤枉与保命来衡量的话，她当然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

“我已经刻画在你的右手之上了。”艾斯说：“由你右手转化出来的，就是新生的吸血鬼种族。左手的话，就是普通的吸血鬼种族。”

“就是说，右手转化的，是蕴含着我的纯血的？”阿黛拉帕特莫斯问道。

“嗯，就是那么简单。”艾斯说：“你开始特殊转化的时候，右手手背的那个符纹会亮起来，充盈着你的纯粹的魔力。”

“我会坚守着五成这个底线的。”阿黛拉帕特莫斯说。

“如果你这样做的话，你应该会很孤独。”艾斯说。

“孤独总好过我所做的一切都变成嫁衣。”阿黛拉帕特莫斯说。

“从这里离开之后，你就是整个费迪洛洛大陆独一无二的吸血鬼女王了。”艾斯说。

“这个名字真美妙，我乐意接受这样的加冕。”阿黛拉帕特莫斯笑着探手入怀捏碎了一些什么，然后她肉眼可见地行迹暗淡下去，速度不快不慢，刚好是逐渐消失。

阿黛拉帕特莫斯根本就不想透露这个机密，所以在场三位，根本就无法知道她使用的是什么脱离比赛的方法。

“老师，这是你杀死我，夺取脱离方法的最后机会。”阿黛拉帕特莫斯忽然看着艾斯说道。

“你安心走吧，这个无耻的反转是不会出现的。”艾斯摆了摆手，算是作最后的告别。

空气当中没有再留下任何的关于阿黛拉帕特莫斯的气息，甚至连她的香味都没有保留。感觉上就是启动了一个便携式的传送魔法阵，直接把阿黛拉帕特莫斯给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