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让他们滚出去,老子先让你滚出去!”
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声从宴席厅的门口传来,众人遥遥望去,就看见祁老板着一张脸立在那里,随即龙行虎步地走来。
见今天的寿星都发话了,那群叫嚣着要萧凡爷孙俩滚出去的人也不得不闭嘴,更何况祁老在军队里面是德高望重的老人,这‘老人’不光是说他年事已高,更重要的是他的资历,在军队绝对是无人能比。
八十岁的高龄才从部队里面退下来,可见这资历和声望有多高。
不过他们好歹是来给这祁老贺寿的,这老头儿说话怎么就这么冲,哪有让宾客滚出去的?虽然他们闭了嘴,但心里仍是有些不爽。
“这两位是我的客人,刚刚谁说要他们滚出去的?”
祁老挤进人群里,走到萧凡和萧鼎言身边,扫视着人群,冷声问道。
他扫了一圈后才发现,这里面的人大部分他都不熟,有的甚至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可能见那一面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甚至还有他压根就不认识的,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些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又岂能跟萧凡相比,又岂能跟他的老战友,一起打过仗,一起流过血的老战友萧鼎言相比?
面对祁老的质问,刚刚那群叫嚣的人顿时不敢再发言,虽然祁老已经退位,但就凭他的资历和他那一身武艺,这些人也不敢得罪。
不过有一个人就不同了,那个人就是孙老。他被萧凡抽了一巴掌,脸都肿了起来,腰也摔伤了,他佝偻着腰,面色有些难看地说道:
“祁老先生,我们也是来给您贺寿的,也是你的客人。我被那小子无缘无故辱骂一顿,又被他扇了一巴掌,周围这些朋友都是替我不平的,您刚刚说那些话是不是有点太伤人了!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吗!?”
孙老虽然在这群人里面也算是高龄,但面对祁老,他还是得有尊称。
祁老闻言,扫了他一眼,皱眉道:“你是谁?哪个部门的?我们认识吗?”
他这话问出口,场面顿时尴尬起来,那孙老脸都有些涨红了。
老子大老远跑来给你贺寿,你居然说不认识我?
“祁老先生,我是孙宝民啊,去年在军政联谊会,我给您敬过酒……”这孙宝民说着,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因为他跟祁老唯一的交集就是那次敬酒,连朋友都算不。
关键祁老压根就对他没印象,他还巴巴跑来贺寿,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你们大老远跑来给我老头子贺寿,我自然把你们当客人。你们在我这里拉帮结党,建立人脉,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祁老板着脸,又指了指萧凡和萧鼎言,对孙宝民说道:
“但这两位,是我的贵客,他们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你不闹事,人家岂能动手打你?”
祁老也不怕得罪人,他们第五部队做的就是得罪人的工作,他自己也是个直脾气,在位期间得罪过不少人。更何况现在已经退下位来,就更不怕得罪人了,说话也不含蓄,几句话说出来,打了在场不少人的脸。
“我说祁老先生,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他们两个是你的贵客,那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你说这话不是把我们分成三六九等吗,太寒我们大家的心了!”
孙宝民也不客气起来,跟祁老针锋相对。况且他在政界的地位也不低,岂能受这种窝囊气,而且他又不是金陵这边的人,就算今天跟祁老有什么摩擦,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一个已经退位的老头儿,有什么好怕的?
“大家说是不是,这祁老先生的待客之道可真让人有些不敢恭维!”孙宝民还在添油加醋地煽动大家情绪。
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哪能受这种气,顿时也不安生起来,纷纷叫嚣道:
“孙老说得没错,祁老先生这话过分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客人,哪有对客人这么说话的,太伤人了!”
祁老见状,顿时气笑了,负手道:“伤人是吧,寒你们心了是吧,那你们现在就走,带你们的东西,通通给我出去。别在我这里搞你们那套官僚作风,老子是军人,交的都是正大光明的朋友,不欢迎歪风邪气之辈!”
这话一出,不光是这些前来建立人脉关系的人脸色一变,就连萧鼎言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心道这祁天道也太直肠子了,也不知道含蓄一点,得罪一个人就算了,他竟然当众打了几百号人的脸。
“我说祁老头,差不多就行了。得罪这么多人,你不想混了?”萧鼎言走过来,低声提醒道。
“我还混个屁,我祁天道现在已经退休了,从此闲云野鹤,糟老头子一个。如果是真心来给我贺寿的朋友,就留下来。要是想在老子八十大寿的日子里做其他事,通通都给我出去!”祁老伸手指向门外,怒斥道。
他原本就有些生气,好好一个寿宴,来了七百多号人,其中有六百多号人可能都不是他请来的,把他的寿宴搞得乌烟瘴气。
而这些人现在又在这里大耍官威,惹毛了萧鼎言和萧凡,让他心里更加不爽,脾气一下子就顶了来没收得住。
“爷爷,让祁老发泄一下吧,看他憋得挺难受的。”萧凡淡淡说道,把萧鼎言拉了回来。
“唉!这……”萧鼎言还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祁老顶多也就是把这些人都得罪一遍,以他的本事,这些人也不能拿他怎样。
祁老的暴脾气果然是震住了许多人,不过也惹怒了许多人。被他震住的全都灰溜溜地离开了寿宴,而被他惹怒的那些人,自然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去,这些人在军政界的地位都相比离开的那些人要高得多,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反正他们是来贺寿,趁机建立一些人脉,也不是来巴结祁老的,又怎么会被他三言两语给吓到。于是纷纷都向祁老讨伐了起来。
“祁老先生,我们敬重您是前辈,所以来给你贺寿,你这待客之道让我们可真是不敢恭维!”
“大家好歹都是一个圈子里的,都是同志,也是想趁这个机会联络联络感情,竟然被你说得这么下作。你是不是在第五部队那个位置待得久了,有些得意忘形了!”
“我觉得祁老先生这是在侮辱我们,应该给我们道歉!”
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来,甚至还有要求祁老道歉的。
祁老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扫视这些人一圈,冷笑道:
“要我祁天道给你们道歉,都说说,你们哪个小兔崽子配让我祁天道给你道歉!”
他冷哼一声,一掌轻轻拍在旁边的一张圆木桌。他这一掌看似无力,但萧凡看得出来,祁老动用了真气,化境宗师的真气,足以将那张普通圆木桌震得粉碎。
众人只听“哗!”地一声,好好一张圆木桌竟然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粉碎的木渣,轰然掉落在地。
全场顿时一片死寂,那些叫嚣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祁老。
一个八十岁的老头,轻轻一掌拍下去竟然能把这么厚实的圆木桌拍成这个样子,他得有多厉害,难道是武林高手不成?
不管怎么样,这些人都不敢再发话了,更别说要祁老道歉,全都咽了口唾沫,准备就此离去。
“祁老先生不道歉,那这位小兄弟总该给孙老道个歉吧,打了人,就这么算了?”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挤进人群里来,淡淡说道。
那人身材魁梧,气势彪悍,一看就是军队里的人,从他犀利的目光和沉稳的神情来看,这人在部队里的职位和军衔应该很高。因为萧凡从祁老看向那人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