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瑞穗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她虽然不知道程晓曼和杨歌之间达成的约定，可杨歌拒绝和她跳舞这件事她并不感到意外。

“你……生气了吗？”蔡瑞穗看着杨歌，她并不想从他的脸上寻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她在心里已经认定了杨歌这样做的原因。

“对不起……”蔡瑞穗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眼泪毫无用处地从她的脸颊上滑落。

她并没有把她内心深处真正的心结明明白白地告诉杨歌，她认为杨歌不需要知道这件事，可杨歌还是毫无保留地用身体去保护她的安全。

直到杨歌因为受伤而昏迷不醒，直到她也不得不站出来保护杨歌，反而是在用行动向大家证明了她的推脱只是一件完全不需要坚持的小事。

杨歌豁出命来保护她这件事在其他人眼中，也许只是一个自作多情的笑话。

所以杨歌会拒绝她的邀舞也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程晓曼默不作声，以为这样的冷场就能让蔡瑞穗知难而退。她完全忽略了这位行动大于思考的少女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便宜你了！就当是咱的道歉吧！”

蔡瑞穗快速地把脸凑近杨歌，给了他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这一吻有内疚，有亏欠，但是更多的情绪是蔡瑞穗控制不住她自己的怦然心动。

“就这样了，咱先去跳舞了，一会见。”蔡瑞穗不等杨歌回答，就赶紧小跑着离开了这个治疗的小房间，她害怕听到杨歌不开心的反馈，那样她会心碎的。

杨歌阴差阳错地已经获得了两个女孩子的初吻，命运系统对后宫的开端这个任务也发布了提示，建议杨歌见好就收。

“这些女孩子们虽然发现了您的用情不专，可程晓曼和蔡瑞穗都因为个人的意愿而没有动手干掉您的意思，苏明洁也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根据您的行为推测，您对女孩子们感情的重视远大于实际能获得的收获，建议您放弃苏明洁的亲吻奖励，她要是因为这件事封闭她的内心，应该是您很难挽回的事情。

至于和她之间的浪漫回忆……放心吧，迟早会有改变未来的机会。建议您耐心等待。”

杨歌笑着点了点头，他完全认同命运系统的判断，决定后宫的开端这个任务就到此为止。

他完全没有想到他的微笑让程晓曼以为杨歌之前和她之间的吻仅仅只是一次意外的冲动，蔡瑞穗才是他真正想要守护的女孩。

程晓曼睁大了双眼，蔡瑞穗的大胆让她感觉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

她不知道她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只是愤怒地看了杨歌一眼，不甘心地攥紧了拳头。

“我已经把所有外面的荣光都送给蔡瑞穗了，她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抢走我这一次的领先优势呢？尤其是……明明是她自己做错了事的情况下！”

程晓曼喃喃自语，她对蔡瑞穗这种在她面前宣布主权的行为非常不满。

她曾经训练过舞蹈和社交礼仪，她知道自己在这些方面也仅仅只是初学者的水平，可她认为可以利用这些知识打压一下蔡瑞穗刚刚的嚣张气焰。

程晓曼改变了主意，温柔地对杨歌笑了笑。

“你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吧，跳舞实在太累了，现在不适合你！”

程晓曼的眼神里绽放着绝不肯认输的光彩，她已经想好了帮杨歌找蔡瑞穗报仇的方法。

她离开了杨歌的房间，在舞会开始前找到了因为刚才的吊打全场而被冒险者们刻意讨好，成为场内焦点人物的蔡瑞穗。

程晓曼拿起一杯红酒，主动地走到蔡瑞穗的面前，和她轻轻碰杯。

在友好的客套了几句以后，程晓曼凑到蔡瑞穗的面前，笑着问道：

“马上就要开始第一段舞蹈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你的舞伴？”

舞会的第一场舞蹈通常都由指定的人选开场，可蔡瑞穗哪懂得这些人情世故，她只是摇了摇头，示意程晓曼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蔡瑞穗咬牙切齿地看向艾缇的方向，她总觉得眼下的局面是对方一手造成的，于是想要打艾缇一顿。

“亲爱的会长大人，咱觉得刚才举办的切磋比赛并不过瘾，您是否愿意给咱指点一下呢？”

蔡瑞穗主动向艾缇挑衅，她想要让艾缇也尝尝昏迷的滋味。

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乱，本来和蔡瑞穗跳舞的那位贵族有些忿忿不平，他刚想要发动那些冒险者们说些什么，可是“想要通晓一切战斗方式的大贤者”只是瞪了他一眼，就让他吓得不敢说话。

虽然苏明洁也想要去照顾受伤的杨歌，可她确实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和艾缇商谈。

她知道艾缇不会无缘无故地要给杨歌来这么一个下马威，这中间一定存在着误会。

而她身为“想要通晓一切战斗方式的大贤者”，只要和颜悦色地坐下来和艾缇交流，想必也没有什么误会是不可以解开的。

大家毕竟都是老江湖了，没有死仇的话，相互之间还是会给几分面子的。

可程晓曼和蔡瑞穗……确实也太不给她省心了，明明随便在舞会上走两步，面子上过去也就算了，她们居然又惹出了新的麻烦。

要是事情再闹得大一点，苏明洁觉得她陪艾缇喝茶的时间也就白白浪费了。

“呵呵，贤者小姐你现在的队友，还真的挺有意思呢！”艾缇一脸轻松地笑着对苏明洁说。虽然她能看出来这两个人都是有巨大潜力的冒险者，可她完全没有把程晓曼和蔡瑞穗现在的实力放在心上。

虽然蔡瑞穗刚刚无伤地击败了所有绿色优秀级别的冒险者，可艾缇觉得这说明不了任何的问题，硬接敌人的攻击然后反击，艾缇认为蔡瑞穗的这种莽撞打法应该很难适应更高层次的战斗。

就算蔡瑞穗能够抵挡蓝色精英级的对手，艾缇觉得她也不可能被紫色史诗级的强者击中而完全无伤，何况艾缇现在的实力已经达到了金色传说的巅峰水平，她觉得她要是和蔡瑞穗正面交手的话，恐怕一两招之内就能分出胜负吧。

苏明洁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已经从艾缇的目光中猜到了她的想法，可她确实不希望蔡瑞穗在这场舞会再多生事端了。

要是在这里一拳打倒了艾缇……苏明洁简直不敢细想。她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艾缇摆了摆手，制止了她话到嘴边的发言。

艾缇站起身来，她面对蔡瑞穗的挑衅，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说出了让蔡瑞穗惊讶不已的比试方式。

“咱们是冒险者，级别相差这么大的话，欺负你就有点不好了。这样吧，你打我三拳，只要我倒下就算你赢好不好？”

听到这样作死的条件，苏明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可蔡瑞穗却根本无所谓她的面子问题，完全同意了这个比试的方式。

“是你说的哦，咱这就给你一拳，有种就别躲！”

艾缇自信地笑了笑，她觉得这完全是一件不需要关心的小事。

“放心吧，我不躲，我身上的软甲有自动防御和反射伤害的强大功能，你要是一拳打在我的身上，倒地的那个人应该不是我，而是……”

艾缇瞪大双眼，她突然感觉到有着一股危险的力量在向她靠近。当她意识到那是蔡瑞穗的拳头以后，她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砰咚”一声，那魔王一般的怪力重重地打在艾缇的身上，让她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她努力地保持站立的姿势，场面看上去非常的糟糕。

艾缇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那件神器级别的软甲应该已经报废了。这意味着蔡瑞穗至少有一拳重伤比她的层次更高一级别强者的能力。

大部分的冒险者们都惊讶地张大的嘴巴，艾缇知道如果不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她以前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印象恐怕要大打折扣。

艾缇强挤出笑容，连忙冲想要补上第二拳的蔡瑞穗摆了摆手。

“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久治不愈的内伤发作了！我认输我认输！你赢了。”

蔡瑞穗的攻势停了下来，她奇怪的看着艾缇，觉得对方的掩饰有些奇怪。

“怎么了……这就认输了吗？咱……”

“是啊，打不过你了。我也没想到伤口居然会这样崩开啊……”艾缇的脸色有些扭曲，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拳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威力。

可她的表情并不是因为当面打脸产生的痛苦，相反的有着他人难以理解的兴奋，全系魔法掌握的魔法能力如果搭配上这天生的怪力，意味着蔡瑞穗将是一个毫无死角的全面冒险者。

一想到其他种族好不容易付出牺牲接近人类的法师团，就要直面蔡瑞穗的怪力和艾缇的防御能力，艾缇就觉得人类的崛起大有希望。

虽然找了原本受伤这样的借口，可艾缇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承受住蔡瑞穗的第二次攻击。她跌跌撞撞地走了下来，然后就这样昏倒在地，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