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市这样的大都市生活是很艰难的。
即便是灵气复苏,超凡崛起,也没缓解这大城市所带给年轻人的压力,反而因为野外环境的变化,土地资源短缺,压力愈加之大。
余尧背着包走在大街上,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忍不住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看了看地图。
还要走十几分钟,这特么谁顶得住啊。
从放学到现在,他已经沿着大街小巷,忍受着灼热,奔波了两个小时了。
汗水浸湿了背心,脚板火辣辣的。
同学们几乎回家就复习功课,修行武道,自己就得在外面乱窜。
一切为了生活,没法啊。
余尧只得自己安慰自己。
每到一个月的月底,余尧就得为了房子而到处奔波,挨家挨户的拜访。
感受着背上重重的包,直让人感叹,生活不易,生活不易。
“最后一家了,希望能有所收获。”
半个小时后,站在厚厚的铁门前,余尧看了看本子上的数据,终觉下定决心。
砰砰砰,砰砰砰。
“谁啊?”
铁门里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
“是我南叔,小余。”
余尧一听有人应,立马扯开嗓子叫道。
屋里沉默了少许。
“南叔是我!”
余尧按捺不住,又高声叫道。
吱呀,门开了。
出来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
面部潮红,慵懒的神情,一身松垮的睡衣,好像才睡醒。
余尧不认识她。
“小余是吧?我是你南姨,你南叔睡了,最近出去狩猎又受伤了,回来养伤哩。”
没等余尧说话,女子就自顾自地说话。
妈耶,南姨?
这是第几个南姨了?这位南叔还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不是四十几岁了吗?
还受伤,看你这一副刚从事体力劳动的样子,外加之前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他受哪门子的伤?
余尧腹诽道。
“那真是不幸,早知道我就该提几袋水果了,唉,现在好些了吗?。”
心里MMP,脸上笑嘻嘻。
余尧歉疚着说道,语气里满是懊悔。
“好的好的,水果这些就不用了。”
女子打了个哈欠。
“对了,这是这个月的房租,不要客气,小余收下吧,虽然少了点,下次你南叔出城挣了钱给你送过来,就这样吧。”
“唉,不是。。。。”
砰!
余尧掂量了下手里的钞票,刚想说话,门就被关了。
“南叔!南叔!”
没人回应,兴许也是拉不下面子,屋里灯一下子关了,好像睡了。
我特么!
余尧一脚蹬在墙上,在强大的反震力下踉跄了几步。
揉了揉脚。
“九百块,水电费也不够啊。”
仔细数了数钱,余尧看了看本子上抄的水电表叹道。
没错,余尧家是深城人,地地道道的深城人。
换作灵气复苏前,可以说是买瓶豆油都能踏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全家一个月最多工作两天,28号抄水表,30号收房租,其他时间打麻将,光是一个月收的房租全家都用不完。
毕竟十几栋楼外加几座小别墅,小日子就这么舒服。
可灵气复苏后情况就有些诡异了。
明明形势下房价涨了不少,租金都节节攀升,可余尧家日子却日益紧缩。
原因无他,租金收不回来啊。
个人实力的不断拔高,慢慢竟然在社会里形成了一个隐形阶级。
武者,源者高高在上,就是在众生平等的华国,这样的情况也难以避免。
就拿收租金来说。
这个月余尧家只收回了原本应该收回的百分之一。
这特么简直比收高利贷还难。
心好些的给你点水电费,心黑些的那天直接玩失踪,找到人也不给。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和劳资单对单,去野外皇城PK?
侠以武犯禁,不无道理。
尽管政府禁止在基地市打闹,但又哪完全禁止得了啊。
在城外都是把脑袋别裤子上的,who怕who?
当然,对于这种老赖外加匹夫,余尧家在看见几条房东被房客砍的新闻后都选择了不与计较。
什么身份的人啊?
有好几栋楼,至于为了一些蝇头小利闹些不愉快?
结果自然是房租越来越难收......
“妈,我回来了!”
拖着疲惫的步伐,余尧终于回了家。
余尧家住的自个屋,其余外租,百五十平的房子很不错,住着舒坦。
“乖儿子回来了?快来吃饭,就等你了。”
关上门,是母亲宋小芳的声音。
换上拖鞋,余尧将收回来的钱丢在沙发上,走到饭厅,母亲正从微波炉里端菜,父亲余铁山则坐在椅子上翻着手机。
“回来了?这个月收了多少啊?”
老余将手机放下,问道。
“五万块钱多一点。”
余尧耸了耸肩,坐了下来。
“蛤?又少了?”老余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敢相信。
“这群兔崽子,真不是东西。”
老余恨恨道。
“你也是,收点租都收不起来,让你不好好学习!说这次考试多少名!”
余尧身子一沉,故作轻松道。
“是啊,那群租房的真不是东西,简直是老赖行为。”
“妈坐下来吃饭了。”
说罢就拾起筷子准备吃饭。
“问你多少名!”
一看余尧这般作态,老余气更上来了。
“放心,不是最后一名。”
余尧硬着脖子说道。
“呵呵,你当然不是最后一名,赵刚那小子肚子疼没去考试,他最后一名。”
老余冷笑。
“你知道还问我,还真是。”
余尧语气弱下。
“又是这个成绩,又是这个成绩,你看看你,都要毕业了,武者都成不了,有什么用?”
“我看你以后要把老子的基业败完!房租给你都收不回来!”
老余越急越气,他恨啊。
爱之深,责之切,怒其不争啊。
他夫妻俩没天赋,实实在在的普通人,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多了那几栋房子。
按道理吃喝不愁,可在他看来,余尧不争气,以后虽然房产证上写他名,房子怕不是他的,每个月还得替别人交水电费。
“你说说你,吃喝不愁,药剂也不缺,武道怎么就是拿不上来?”
“还有源能,变异不是你们这一代挺容易的吗?你倒是变一个啊!”
“你王婶家的九岁的孙子都变了,一跳能蹦三米,你呢?”
“你吼我干什么?是我自己不肯认真学?是我自己不肯变异?是我自己想不收租?凶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凶那些房客去啊?”
余尧保留着最后一丝倔强,低声抗议道。
“你这兔崽子说什么?”
“少说两句,当家的。”
“你瞧瞧他说的什么话?”
.......
味如嚼蜡。
余尧简单刨了几口饭就回了房间。
他不知道老余是为了他好吗?
早过了叛逆期,该懂的自然懂。
可学不上去就是学不上去啊,这又不像以前,变异源能姑且不说,武科这玩意真他娘靠天赋,靠资源啊。
“少年不识愁滋味,只恨十二上青楼,只恨十二上青楼。”
唉。
余尧哼了几口段子,脱了衣服就上床睡觉了。
他今天太累了。
千里奔波只为房。
在他看来今天步数排行榜第一绝逼是他。
明天还要上课,今天就早点睡吧。
可就在刚刚躺下,眼前忽然冒出一片莹莹的绿光。
绿的发亮。绿的有些让人发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