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雪是首座独生女,也算的上是大家闺秀了,本以为她听到自己准备去做这偷鸡摸狗之事时会很不高兴,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有此反应,这很出乎乞儿的意料。
这时众弟子已然全部散去,练剑场边上只剩下了乞儿三人,他们便凑在一起就地小声合计起来,计划着如何去偷花尾鸡来烤着吃。
原来这花尾鸡并不是峰上原有物种,而是徐明卿从外地花众多银两买回来的,母鸡两只,公鸡两只,共才四只。
花尾鸡正因它的长相而得名,除了尾巴上长有漂亮花俏的尾巴外,几乎是全身漆黑,它们的个头比普通鸡类高大许多,而且性格凶猛,骁勇好斗,正是斗鸡中的极品。
徐明卿有一爱好,便是斗鸡,在一次与别人斗鸡时,见识到了花尾鸡的凶猛,于是心中甚痒,非得花尾鸡不可,也不知道他从花了多少银子托那人从外面买来了四只,自从买来便爱不释手,视若珍宝,花尾鸡的饮食起居都有专人伺候。
话说别人的爱惜之物,乞儿本不应存有盗取之心,可是对方是徐明卿,那这情况可就不太一样了。
退一步来讲,即使是徐明卿的爱物,乞儿也本是没有偷吃之心的,原因在于又一次,徐明卿在一次带着他的宝贝花尾鸡散心,而乞儿正好从他身边路过,就因乞儿多看了了他的宝贝鸡一眼,徐明卿便破口大骂:“看什么看,小叫花儿,难道想要偷我鸡不成?”
乞儿当时就想与他对骂,可是心中思量一下,便将这口气咽下,收回目光,继续走路。
可是即使这样,那徐明卿还是不算完,只听见他又开口嘲笑道:“就你这样的丑八怪,跟我的宝贝鸡比起来,随便拔下一根羽毛都比你值钱的多。”
徐明卿后面还跟着两位家仆,听到少爷如此说道,他们也跟着附和道:“一个鸡狗不如的东西,还想和我家少爷争夺七子之位,当真是痴心妄想。”
话后,这主仆三人哈哈大笑,尽显嘲弄之意。
乞儿听到他们百般侮辱之后,终于怒不可遏,回身怒喝道:“你那是什么破鸡,捉来烤着吃还差不多,你竟然当做了宝贝。”说完乞儿也哈哈一笑,故意装作一脸嫌弃样子来气徐明卿。
徐明卿本就是气量狭小之人,那容乞儿用言语激他,这边乞儿话赶一说完,他的脸便气的铁青了,忙命身后两个家仆抓住乞儿暴打一顿。
可是两个家仆却迟迟不肯动身,扭扭捏捏,脚也未曾动上一动,只听其中一名家仆这样说道:“少爷,你可忘记了长老老爷的嘱咐?”
徐明卿听到后果然将心中愤气强压了下来,很不屑地望了乞儿一眼,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一句话,便带着他的宝贝花尾鸡身后跟着两名家仆,转身而去。
乞儿一直咽不下这口气,心想着若是一有机会便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纨绔子弟,这次刚好在练剑场又碰见了徐明卿,瞥眼相见见他仍是一副不屑表情,自己肚子也正好饥饿,便想到偷他的花尾鸡来吃。
本以为白明雪会出言阻止,却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反应,顿时乞儿心中踏实多了,也安慰多了。
也是徐明卿咎由自取,平时里飞扬跋扈惯了,目中无人,白明雪一直想着怎样让他吃些苦头,这次听到乞儿说去偷他的鸡吃,心下自也很是高兴,当然赞成。
三人小心商议着如何趁徐明卿不防备时将花尾鸡弄到手,商量过来,商量过去,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好的方法。
刘铁牛为人憨实,是个木头脑袋,让他出把子力气还行,可是让他想法子去偷鸡,那当真是难为他了。
白明雪机灵是机灵,但她是自小锦衣玉食,生活上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小到大没做过任何任何一件偷窃之事,对于“偷”这一行为实是一点主意也想不出来,她想到的尽是怎样强取豪夺之法。
最后还是要看乞儿的,他之前是以乞讨为生的,免不了偷东西果腹,饶是他徐明卿再看护严当,也抵不过乞儿百般计谋,更何况他只是在表面上防范,压根就没想到会有人真敢去偷他的宝贝花尾鸡。
在三人苦思不得计谋之时,乞儿突然灵机一闪,忽然道:“我有办法了。”
刘铁牛和白明雪眼前皆是一亮,同声问道:“什么办法?”
乞儿便让二人凑脸过来,小声说起偷鸡之法,怎样怎样。
待他说完之后,白明雪质疑道:“这样做真的能行吗?”
刘铁牛听完后在一旁也是一头雾水,满脸茫然,不知所措。
乞儿站起身来,拍了拍胸脯道:“听我的肯定没错。”
白明雪,刘铁牛二人半信半疑,最后还是按照乞儿的吩咐各自去准备了。
他们三人预定好,待一切准备就绪,便来到乞儿所住的地方,因为那里很少有人去,行起事来安全隐秘。
原来乞儿想要偷徐明卿的花尾鸡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经常会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去徐明卿的住所,探查那边的情形。
玉衡峰上除了最外围建了一道红漆围墙外,内部任何一栋建筑都是没有围墙的,无论是豪华壮阔的宫殿,还是弟子居住的瓦房,外围都没建又任何东西,因为在这修真练道的地方,建最外的那一道围墙已经足够了。正因这一点,乞儿才对徐明卿的住所有所了解,才能更好实施他的计划。
乞儿回到自己的住所做准备,只见他进入石室内,从中取了一只毛笔和一盘墨水便走了出来,将此二物放在脚下,望向东边小道,等待白明雪和刘铁牛来。
没过多长时间,东边小道上便出现了白明雪和刘铁牛的身影,只见这二人:刘铁牛手中提着一只竹编笼子,笼子中装有一只活着的白色大公鸡,正挣扎着,欲要逃脱竹笼;白明雪手中拖着一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整条烧鸡,上面正还冒着热气。香味从那边已然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