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挡住身前,玉衡子无法去观望台解救天玑子他们,瞪着面前的朱红玉,愤怒的目光中却夹杂少些无奈。
因为无论是剑术还是法术,朱红玉和玉衡子比起来,都是不相上下的,从两人第一次交手到现在的三百年里,都未分出胜负。
二人斗了有半个时辰,这才止息一刻钟左右,观望台上便发生了变故。
当下情况紧急,慧行显然是中了天枢子的暗算,一脸痛苦地打坐在地,双目冥闭,似在调节体内的灵息。
天枢子显然也是中了伤的,不然的话,他嘴角也不会流出鲜血来了。
被雷电阵法锁锁住的天玑他们四人,正苦苦挣扎着,惨呼声不断传来。
玉衡子焦急地望着台上,虽然只能望到天枢子的侧面,但他脸上阴恻恻的笑容只让他感到不寒而栗,他知道天枢子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快些给我让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玉衡子对朱红玉怒声喝道。
朱红玉轻轻晃了一晃手中的金剑,一道金光便洒在了玉衡子的脸上,随即她的目光转向玉衡子脸上,只见玉衡子怒颜横眉,咬牙切齿,恶狠恒地盯着自己,他黝黑的面庞上肌肉微微颤动,显是生气之极。
朱红玉先是目不转睛地盯在玉衡子的脸上,好一会儿,然后格格地娇笑了两声,秋波流转,一双美目上下打量了玉衡子一番,道:“对我不客气?怎样对我不客气法?没想到你生气时的样子倒也有几分英气。”说完又笑了两声。
她本是绝美的女子,艳绝当代,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美人,举手投足间,红纱飘动,微微一笑,风情万种,一双丹凤美目似会摄人魂魄,明眸闪动一下,便可倾国倾城。
玉衡子自从结发妻子亡故以后,非但没有将她忘却,反而思念之情渐渐加深,是以每日每夜都孤枕难眠,一心想着找到真凶,为妻子报仇。
妻子亡故十年以来,玉衡子的积郁越来越深,使他的性格愈变愈冷,无论对谁都是一副冰冷的态度,从未在人前露出过笑容,更不会对其他女子起任何心思,无论那女子有多美,都是一样。
但是,此刻的他,望了红衣飘荡的朱红玉一眼,他那根早已结冰的心弦,似乎突然动了一下。
面前的这女子虽说阴狠恶毒,但的的确确是美的不可方物,美的令人窒息,若不是玉衡子这样心冷已久之人,她如此撩人的一笑,真的能将人的魂儿勾去。
异性之间的相互吸引,本是人的天性,毕竟玉衡子还未真的修炼成仙,七情六欲是人性,只要生存在世间,谁都泯灭不了。
也毕竟是玉衡子,心弦一动,立马觉察出来,镇定了一下心神,暗恨自己竟中朱红玉的媚术。
朱红玉瞧出了他脸上的快速而轻微的变化,不禁又娇声笑了一下,道:“你也是个大好男儿,血气方刚,妻子都亡故了十年,为何不再娶一房,以解你夜里孤独?”说着眼波流动,秋波明送,似有以身相许之意。
而玉衡子听到这里,似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勃然大怒,怒声喝道:“你乃凤族魔女,怎能和我结发之妻相比!看剑!”
说完,只见银光一闪,一道寒气随即而出,玉衡子挺剑便向朱红玉刺去。
朱红玉也是没料到自己一句情义柔绵的一句话,竟会使玉衡子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心惊之际却不忘防守。
寒光一至,朱红玉也极速提剑护身,霎时间,金,银两道剑光相接,发出一声乒乓之声,两剑相接处,迸出一道火花。
从刚才的对话结束,到现在的两兵相交,只是眨眼功夫。
“我言出好意,奈何你这人不解情义,也难怪你的剑气冷若寒霜,原是你的心早已冰冷无比了!”
朱红玉愤声道。
二人灵力相当,谁都无法令对方后退半步,却谁又都想取胜,所以各自运转剑气,剑锋相接处锵锵作响,对决陷入了胶着状态。
玉衡子怒目而视着朱红玉,没说话。
而朱红玉冷哼了一声后,跟着又道:“别以为我猜不出你想做什么!你想阻止天枢子取天玑和瑶光二道的首座金印,连门都没有!”此刻,她的一双丹凤目中又散发出了狠毒的光。
她的话语引得玉衡子更为愤怒,只听他大喝一声道:“冰霜龙啸!”
语音未落,玉衡子便倏然向身后跃起,提着手中的寒霜剑,落在了身后四五步的地方。
他身子刚一落定,手中的寒霜剑就开始颤动不已,片刻过后,忽然听见“吼”的一声龙啸,剑上便冒出一股白雾腾腾的寒气来,寒气一出,迅速形成了一颗巨大龙头状,龙口大张,龙牙长而尖锐,龙眼圆瞪前方,气势十足,威风凛凛,
“原来你这么多年修炼的竟是‘寒龙真气’。”
朱红玉望着和玉衡子等高的巨大龙头,却不显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冷笑了一声,接着道:“虽说你的剑气是水属性的,能够克制我族的火性灵力,但那也要分强弱,若是水弱的话,那只能会被火烤的无影无踪!”
说完,她冷艳的面上立现怒容,一声娇叱后,忽然听见“呼”的一声大作,在她头顶上方一只满身赤红火焰的凤凰顿时出现。
火凤凰五条长尾飘荡,体型也是巨大,刚一出现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凤鸣,一双赤红光亮的眼睛,正愤怒地打量着对面那颗白雾茫茫的龙头,那气势丝毫不输对方。
“五尾凤灵体!”
玉衡子有些吃惊地道。
朱红玉得意地笑了笑,道:“怎么样,没想到吧,记得上次咱们交手时,我的灵体才是三尾境界,这才过了几十年,我便修炼到了五尾境界了!”
她笑着,笑声动人,身上的红衣飘飘,柔美的身体曲线在火光下更显的妩媚,竟令人看不出丝毫要与人拼斗的样子。
玉衡子与她交手多次,深知她越是摆出妩媚动人的姿态,她就越是危险,就好比一朵罂粟花,外表越是艳美,内心就越是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