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现在很紧张,虽然她从踏入曼陀山庄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不成功则成仁的准备,但是现在死亡一步步地接近,她还是感到了不舍。
在师傅或者说母亲的命令下来刺杀曼陀山庄王夫人她并不是很抗拒,甚至就算是因此而死也不会有什么遗憾,至少在昨天虽然刺杀失败但却全身而退的时候她还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她躲藏在一个狭小的柜子中,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她都能够听到外面一些人的呼喊声,只要她被别人发现绝对难逃一死,在这个时候她已经绝望了,她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如果有人问她有没有什么遗憾的话,她一定会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和那个第一个看到自己面容的人好好告个别。
自己喜欢他吗?木婉清并不清楚,但是从小到大坚守的誓言告诉她,她此生的良人就是他,在这种潜意识下,似乎她也的确对那人走了一些好感。
“如果他知道我死在了这里,他会为我伤心,为我哭泣吗?甚至他会一怒之下为我复仇吗?当日一别未能再见,恐怕我到了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吧!”木婉清黯然地想到,恐怕现在自己思念的那个人正在和他的蓉儿度过美好的时光吧。
忽然木婉清突然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来者虽然只是轻轻地推门而入,但是心急之下还是就些许内力透体而出,躲藏在柜子之中的木婉清清楚地感受到了来人内力的雄厚。
木婉清瞬间提起了精神,屏住了呼吸,唯一可能被发现的就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了,只希望自己藏身的这个柜子能够躲过来者的眼睛吧。
一进入这个房间,慕容复就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但是他并不是太欣喜,因为之前的几个房间中也有着同样的味道,应该就是刺客一路潜逃的路线,只要追查下去,一定会将那刺客揪出来。
慕容复一挥手直接将角落中的一个箱子打开了,结果其中只是一些衣物,慕容复瞥了一眼就向着另一边走去,只要是能够藏人的箱柜他都会打开看看,他马上就要离开姑苏了,必须把后患清理干净。
木婉清此刻心跳的厉害,默默关注着慕容复的动静,右手已经悄然握住了断剑的剑柄,只要柜门一被打开,她就会和慕容复以死相拼,就算不是慕容复的对手,也不会给他生擒自己的机会。
慕容复已经来到了柜子前面,此刻两人仅是一门之隔,正当慕容复要伸手打开柜门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陈友谅的声音。
“公子!门外有几个人慕名来访!不知您是否要见一见呢?”陈友谅站在门口不悲不喜地说道,现在陈友谅已经能够猜到来者是谁了,他正在想办法挑拨双方的关系。
“哦?不知又是哪方的人杰来访?竟然选择了这么一个微妙的时间!”慕容复缩回了手,也让里面的木婉清松了口气,陈友谅正看着他呢,慕容复可不能丢了气量。
“既然是慕名来访那就见上一面,我要复国现在的力量还是太弱小啊!”慕容复喟叹道,带着陈友谅向着庄门处走去,至于刺客,反正插翅也难逃了,并不急于一时。
“嘿嘿,选择这么一个微妙的时机不假,但是慕名而来恐怕其中就有些猫腻了!”陈友谅冷笑道,他可不想慕容复和外面的人走到一起。
如果来者真的是要投靠慕容复的话,以他们之间的恩怨,恐怕也是一山难容二虎,陈友谅自知武功不如王九九,自己早晚会死在王九九剑下,倒不如现在撺掇慕容复先下手为强,也正好抢夺他们的倚天剑。
而如果王九九他们是敌人的话,算计自己的敌人,陈友谅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对他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至亲亦可杀。
“此话怎讲?难道他们还抱着敌意不成?”慕容复突然站住了疑惑地问道。
“公子之前关心属下,不是一直在询问我的伤势么?却被我以中了乔峰的降龙十八掌搪塞过去了!”陈友谅却突然想转移了话题,他决心挑拨双方的关系。
“是啊,我虽然好奇但是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好硬逼着你说出来!”慕容复却对陈友谅起了疑心,或者说自从陈友谅来到了燕子坞,他就没有完全信任过他。
“其实乔峰的降龙十八掌至刚至阳,又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伤势呢?其实我是被倚天剑的剑气所伤,现在倚天剑就在外面那人手中!”陈友谅一脸诚挚地说道,仿佛把实情全都和盘托出了一样。
“你怎么知道那是倚天剑的?”慕容复听到倚天剑眼睛微微一眯严肃地说道,屠龙宝刀,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口号他当然也是听说过的,自然对倚天屠龙感兴趣。
“因为那人的倚天剑就是从属下的手中抢去的!”陈友谅目光闪烁不定,一咬牙对慕容复说道。
“那倚天剑又是怎么落到你手中的?”慕容复突然质问道,虽然五大门派合围武当他没有去凑热闹,但是当时的传闻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这,好吧,公子既然想知道,我也不再隐瞒了,不过我这事有些不太光彩,我从北方向着南方赶来,进去襄阳城后恰好遇上了几个峨眉派弟子,她们竟然从那抢夺倚天剑的人手中要回了倚天剑,倚天剑这等神物自然是有德者居之,刚好我来投靠公子缺少一份大礼,所以只好昧着良心做了这杀人夺宝之事!”陈友谅靠近慕容复面容阴狠地小声说道。
甚至连他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鬼话,而且他懂慕容复,倚天剑怎么来的并不重要,就看慕容复想不想得到它了,就算自己的话中有些许破绽,慕容复也会当做不知道。
“也正是因为抢夺倚天剑时被倚天剑气所伤才给了外面那几人可乘之机,最终丢失了倚天剑,可惜我再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进献给公子了!”陈友谅一副遗憾的样子,假惺惺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