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慕容仙子何必虚张声势?我看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要不要我们来扶你一把?”随着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四个黑衣蒙面人大剌剌地从密林中走了出来,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慕容云清心中苦涩,刚才那几道剑气明显只是试探,若在平时,她挥手间就可以轻松挡下,哪里用的着如此狼狈?
从气息上来看,这几人修为远不如自己,分明就是知道她有伤在身,所以才会专程在此地埋伏,看来世俗界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此番恐怕真的要拼命了。
骆山看到那匹马的惨状,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但是大敌当前,若是还未动手便先吐了,只怕死了都会沦为笑话,只得强行镇定下来,拔出了手里的惊雷剑,这是慕容云清顺手帮他带来的,也是他身上唯一的行李。
“浩儿,把剑收起来吧,现在还没到你拼命的时候。”慕容云清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
骆山扭过头去,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提剑在手,身上也已经没了之前的萎靡,而是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息,让人看一眼就觉得遍体生寒。
几位黑衣人似乎也是心有所感,眼神都变的凝重起来,但是谁也没有抢先动手。
骆山感到慕容云清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在微微用力,便不由自主地朝着前方缓步走去。
慕容云清每向前一步,身上的寒气就会增强几分。当骆山发现脚下的草叶上都已经开始凝结霜花,这才醒悟过来,之前所感受到的寒意还真就是寒意。
四名黑衣人似乎不愿意再给她更多蓄势的时间,同时挥出了手里的长剑。
这次他们显然已是全力出手,四道剑气如匹练般呼啸而来,比之前偷袭时的威势不知强了多少。
此时,慕容云清手里的长剑已是寒雾缭绕,见四人出手,她也终于挥出了手里的长剑。只见两道森寒的剑气化作两条雾蛟朝前面猛扑过去,黑衣人发出的剑气一触之下立刻溃散,而雾蛟却去势不减。
剑气未至,寒意已先袭来,那二人被寒气逼迫的身形凝滞了片刻,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举起手中剑来抵挡。
没想到才一接触,却连人带剑被冻成两具冰雕。
与此同时,慕容云清身后的两道剑气已经到了跟前,她却看也不看,左手提起骆山夹在腋下,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哼!想走?”一名黑衣人冷哼一声,立刻追了过去,另一名黑衣人也连忙跟上。
就在两人经过冰雕时,就听见嗤嗤几声,数道剑光从中迸发而出,瞬间将他们的身体切成了十几块,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
而后又听得哗啦一声,两具冰雕也化作了无数肉块散落了一地。
此时慕容云清的身形已经停下,骆山回头正好看见那四人变成四堆肉块的情景,心中的惊骇简直无法形容。
他再次有了想要呕吐的冲动,没想到身边的慕容云清却比他先一步吐了出来,只不过她吐的是血。
“快走,先离开这里。”慕容云清只说了一句,随即便晕了过去。
骆山连忙将她抱住,忽然感到手上湿漉漉的,转过来一看,才发现慕容云清的背上已经是殷红一片。
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了,骆山连忙将她背上的衣衫扯破,这才发现,那里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兀自还在留着血。
他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只得割下衣袍的下摆,先包扎起来再说。
面对着慕容云清那嫩白如雪的肌肤,感受着手指间滑腻柔软的触感,他强忍着不去胡思乱想,三两下弄好之后,将她的长剑收好,再将她背到背上,朝着前面飞奔而去。
出了山谷,骆山换了个方向钻进了深山之中,赶在太阳落山之前,终于找个山洞躲了进去。
慕容云清依然在昏迷,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体温也降的厉害,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骆山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帮她盖好,出去捡了些干柴来生了堆火,再砍了些新鲜的树枝将洞口隐藏起来,又再次钻进了山林里。
半个时辰后,他光着膀子抱着一堆的草药回来了,腰里还拴着个兔子。将草药在洞外的溪水里洗净,用石头捣成糊状放在树叶上准备好,这才重新回到洞里。
见慕容云清的呼吸虽然微弱,却还算平稳,骆山松了口气,将原先包扎的布条解开,打算将她的伤口缝合一下。
针线自然是没有的,只能用植物的长刺和兽筋替代。骆山的手法依然生疏,加上工具不趁手,缝的相当难看,以后估计会留下两条蚯蚓般的疤痕。
不过也管不了许多了,留疤总比去世要好。第二道伤口缝合到一半的时候,慕容云清忽然醒了,可能是被弄疼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地上,背后凉飕飕的,还有人不停的用针扎着自己。
浑浑噩噩间,她以为自己落在了敌人手里,有心给那人突然来一下狠的,却提不起半点力气。只得气息微弱地说到:“你要杀我最好趁早,否则将来,我定让你生死两难!”
话音刚落,就感觉背后的动作停止了,接着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说到:“姑姑,你醒啦?”
“浩儿?”慕容云清立刻听出他的声音,问到:“你在做什么?”
骆山道:“姑姑背上的伤口太深,我替你缝合一下,已经快要好了,您忍耐一下!”
“原来是这样。”慕容云清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即使是自己的亲侄子,这样**着身子被他搞来搞去,也不禁羞赧万分,便道:“那你快些。”
骆山自己其实也很尴尬,之前人家昏迷着还好,现在就不一样了。
失去了之前的从容,骆山缝的就更歪了,他暗道:“好在伤的是不常见人的部位。”
终于缝完了伤口,骆山又敷了之前准备的药泥,便要重新帮她把伤口包扎起来。
这本来是个很简单的活儿,可现在却又有些为难了,因为布条必须从慕容云清的身前绕过来才能绑的结实,前面一次包扎的时候,他的手就碰到了两个不该碰到的位置,让他很是心惊肉跳。
那时对方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人家可是活生生的看着呢,怎么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