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心中发寒，没敢继续猜测下去，事实上，确实如他所料，这里是块绝地，每到月圆之夜时，里面便有凄惨的声音传出。

古城悠久，谁也不记得这道场是何人建造，也都不记得它出现了多久，圣地里的强者来个好几波，不过都远远停在门外摇头，不曾踏入。

久而久之，有传言称，道场深处有不祥，见之即死，也有传言称，看到了一个红毛怪物，满嘴肉沫，周围全是滴血的残尸。

“小兔崽子，以为躲在里面就安全了吗！”

白发老者，不对，现在称之为鬼老头更加贴切。

鬼老头在道场外踌躇不前，始终不敢进入，他伸出干枯的双手，割破手指，以血液为墨，在空中勾勒出一副神秘的符文。

“嗖“的一声，神纹化成一张大网飞了进去。

牧白静静躲在石柱后方，没由来的心悸，一副血色大网劈头盖脸飞来，瞬间将他紧紧缠住。

“这是什么玩意？！”

符文急剧收缩，牧白拼命拉扯，不过血网十分坚固，如神蚕丝一般难以撼动。

“尼玛，上来就被抓，这不科学啊！”

身体很快就被勒出一道道血痕，牧白吃痛，幸好血网不在继续收缩，不然他准会成一堆碎肉。

动静很大，鬼老头眼珠冒着绿光，盯着那半截石柱，桀桀冷笑。

“细皮嫩肉的，死了真可惜，小娃娃不要心生怨恨，要怪就怪你的运气太差！”

鬼老头扬起袖袍，缠绕在牧白身上的符文红光大涨，剧烈的向道场外面挣脱。

“死老头，不就是穿了你八百两的衣服，本皇不要了，脱下来还给你！”

牧白紧紧抱着面前半截石柱，破口叫道，鬼老头手段骇人，至少是命泉境界的修士，绝对不能硬碰硬。

“衣服送崽子了，这钱是用来换你命的。”鬼老头更加阴森森，手上动作不断，大量黑雾冒出，飘向牧白。

“怎么办？”

黑雾笼罩，血网的力道越来越大，牧白轻斥，肚脐间有金光冒出，砰的一声，金光穿过血网，一举将其斩破。

“老不死的玩意，你当本皇好欺负的吗？”牧白脱困，拍了拍手掌，金光围绕其身，像一轮金色小太阳，正是他苦海内的那页金纸。

鬼老头先是一怔，待看清金光后大笑起来，声音如十八层地府厉鬼般，听得人头皮发麻。

“道…道经，竟然是道经，老夫看走眼，本想抓你来炼药，没想到你竟身怀重宝，天不负我，天不负我啊！”

“负你大爷，知道本皇身怀重宝，出身非凡，还想加害我，后果你能承受得起？”玛德，老头追了这么久原来想拿他炼药，牧白咬牙切齿起来。

“休想吓唬老夫，老夫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鬼老头丝毫没有恐惧，梁子已经结下，他对小娃子以及一页金书，势在必得。

死人不会说话，只要谨慎一点，不留痕迹，哪会有人知道今日的事。

况且，又是在这个特殊地方。

“你个老匹夫，有本事你进来呀！”

见到忽悠恐吓不成，牧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启了嘴炮模式，反正鬼老头不敢踏进来，他可以肆无忌惮。

“老家伙，本皇在这里洗好屁屁等你来炼药。”

……

“本皇仁慈，颂吾真名者，轮回中得见永生，快来跪舔！”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本皇道成空！”

……

“本皇出，天地灭，大帝泣！”

“本皇说，世界要有光，所以就有了太阳！”

“本皇说，世上要有猪，所以你就成了猪！”

……

牧白揪着小屁股，嘴上跟机关炮一样，滔滔不绝。

“你给我闭嘴！”

饶是鬼老头心若磐石，也忍受不了小娃子如此不揺碧莲的自吹，周身黑气剧烈翻腾，几番走火入魔。

“无知小儿如此大言不惭，我…我特么的简直是为民除害！”

“臣服于本皇脚下，做我的宠物，每日你都将得到……本皇的不死神尿，新鲜出炉，保质保鲜！”牧白扯到了忘我之境，裤子一脱，对着鬼老头一呲三尺高，完事还不忘抖两抖。

舒服，果然站着撒尿比叉着腿舒服多了，他现在有些理解小姐姐的痛处了，虽说之前体验的是三只脚叉地。

“啊…啊…我要杀了你！”

鬼老头七窍生烟，干瘪的头颅上生出七口大烟囱，不停地往外面喷黑雾。

“进来啊老鬼头，实话告诉你，这里就是本皇当年潇洒时随意留下的道场，里面的一草一木都受过本皇的滋润！”

牧白小手一挥，摆出邀请的姿势，武力战胜不了老头，他就用言语恶心死他。

“小东西，今日我就是拼半条命，硬闯这古城禁地，也要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鬼老头怒气攻心，差点吐血，他一声怒吼，手中拐杖扭曲变形，化成一根褐色长鞭，如毒蛇般在空中飞舞，凶残无比。

“去！”

长鞭宛若利箭，牧白只觉自己被锁定一样，动作都变得迟缓，鬼老头如一道黑色闪电紧跟其后，冲到了跟前，伸出枯枝般的手，想要擒住牧白喉咙。

牧白快速向身后翻滚，金光射出，一页金书不断扩大，化成三丈高的金墙立在中间，坚不可摧，将两人分格来开。

鬼老头一击不成，祭出黑鞭抽向金墙，金星四溅，金墙被抽飞，化回金纸落入牧白体内。

“我看你这次如何逃！”鬼老头手握成爪，带起割脸罡风，“是不是已经被吓傻了！”

在他视野里，小娃子两眼失神，神情呆滞立在那里，丝毫没有抵抗意思。

牧白的确被吓傻了，但不是因为鬼老头，恐惧来自身后，方才他脖子痒痒，像有人吹气，随手一抓，竟然抓到了一大把红毛！

“鬼啊！！！！”

我擦，红毛啊！尼玛这里有不祥的节奏啊！

牧白当场就抱头蹲地上了，露出身后的一张红毛血口，仔细看，里面还有碎肉滴落。

血口骇人，都裂到耳根处了，里面牙齿如匕首般倒立，整整有五排，其刃处还有无数根细小倒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