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闻言一愣。
“什么好处?如果是银子的话,您就别拿出来了。”
秦西的原则是窃十留一。
可自己上次在天台县一行可是在林翰林的银库之中足足骗倒了一万三千两的雪花白银,还有整整三百多两的黄金。自己将从李禄儿手中骗到的一千两银票全部留给了巧儿,想来供她一家往后的生活有余。
但即使是从林翰林银库中留了十分之一,可还是整整有着一千三百两白银和三十两的黄金。这些银两已经被秦西全部换成了银票,足有一千六百多两的银票呢。
说白了,秦西现在可根本不差钱!
这老知府已经退任很久,看老知府的家哪里像一个拥有万贯家产之人?
就连那天台县的骗子李禄儿,他的宅院比起老知府甚至都要奢华不少呢。
“不是银子。”
老知府立马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
令牌通体黄金,上写天合二字乃宝玉所制,底下还有一头不知是鬼神还是猛兽一般的图案。
秦西一看这令牌,顿时有些无语。
这令牌,自己也有啊!
“老知府,您看!”
秦西也立刻掏出了自己怀里的令牌,拿给老知府一看。
老知府见状,也是猛然一惊。
“你你怎么会有这道令牌的?”
“老知府,您可是昔日天合门的传人?”
老知府更加惊讶了。
“小秦你怎么会知道的?老夫昔日确实乃天合门二弟子,这令牌天合门内唯有三人才会拥有。你又是怎么得到的?”
秦西喟然一笑。
“是我老爹留给我的。十年前六扇门总捕头带着旗下四大名捕前来捉拿窃侯之事,您应当记得吧?”
老知府连忙点头。
“当然记得!当时我还是白鹿州府衙的知府,你爹老秦也还是这府衙的总捕头呢。”
“对。后来六扇门的人抓住了窃侯,但窃侯拜托我老爹留下了一本他的心血窃侯诀。老爹死后,将这本窃侯诀所在告诉了我。但他自己终其一生,都没有去学这本窃侯诀。”
老知府闻言,深深一叹。
“你爹老秦是何等的人,自然是看不上窃侯诀这等书的。不过我真没想到,窃侯诀竟然留了下来。我三师弟的六绝居然没有失传,竟还有传人留在世间!三师弟,你也可以瞑目了。”
“老知府。窃侯果然也是天合门的人,而且是您的师弟吗?”
“是!我是天合门祖师爷的二弟子,窃侯是我的三师弟!”
秦西轻轻一笑。
“果然如此,那天我在天合门之时便已经猜到了这一层关系。”
老知府满是惊讶。
“你去过天合门?”
“我不仅去过天合门,而且当日您也正好出现在了天合门的旧址。您说的很多事情,我也是听到了。”
“小秦那天你居然也在天合门吗?看来你已尽得我三师弟的真传了,否则应该还是很难瞒过我的。”
“是。天合门三清祖师爷下面的地下室,我也已经去过了。”
老知府点了点头。
“怪不得,你当晚也会出现在国清寺之中。我当时没有多想,只当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是,我确实是一路跟着您来到了国清寺。老知府,我想知道当年天合门灭门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不是那所谓的恶僧所灭的门吗?”
老知府连连摇头。
“哪里来的恶僧?道济禅师不过是替我们背了黑锅罢了。”
“原来如此。那真相到底是如何呢?我们手上的这块令牌,又到底有什么用处呢?”
“这真相不是什么光彩的往事。但是这令牌确实有着天大的机缘,你若是能帮我办成这件事情,我就教你如何使用这块令牌。小秦,你可答应吗?”
秦西无奈一笑。
“老知府,您是在给我下套呢?”
老知府也是一笑。
“老夫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就不知道小秦你愿不愿意答应了。”
秦西沉思良久。
“此事事关重大,你让我考虑一天如何?”
老知府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那今天小秦你和芸潇小姑娘便先住在老夫家中,明天再听你的答复吧。”
“麻烦老知府了。”
交谈完毕,秦西和老知府两人一同走出了书房。
此时已是黄昏的余晖了。
秦西看到芸潇和老知府的孙女周凤鸣正坐在亭子里,叽叽喳喳地不知在聊些什么呢。
他微笑着走了上去。
“芸潇。”
“秦哥哥!”
芸潇一见到秦西便立刻扑了上来。
“你和知府爷爷在聊什么呢?让芸潇等了好久好久呀!”
小芸潇娇小的身子扑进自己的怀里,秦西顿时只觉自己的身心都被治愈了。
他在心里深深感叹。
“养个女儿真好啊!”
老知府也走了过来,还不忘打趣了一句。
“小秦的童养媳是不是都等急了?”
芸潇冷不丁地被调侃一句,小脸瞬间变得红通通的。
“知府爷爷!您又胡说!”
秦西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僵硬。
因为他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周凤鸣直直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人渣垃圾。
他无奈一叹。
“老知府,您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就是就是!不好笑!”
芸潇冲着老知府嘟起小嘴,很凶很凶。
老知府也识趣一笑。
“好好,爷爷不逗小芸潇啦。时辰不早了,我们几人一同吃饭吧。”
“吃饭!”
芸潇霎时间欢呼雀跃。
吃过晚饭之后,秦西和芸潇便留在了老知府的家中休息。
明月高挂,夜深人静。
但秦西内心极不平静,一直在思考老知府所说的请求。
先不别窃侯的往事还有手中令牌的用处这件事。
只凭心论白鹿州这事,秦西的心里自然是不忍坐视白鹿州的百姓遭受如此的磨难。可老知府求自己要完成的事情,未免也太过难以实现了。
其实杀人也好,摧毁两座贼窝也罢,都不是什么难事。可要自己做到滴水不漏,还要让章舟和死得名正言顺,这点几乎等同于天方夜谭。
即使自己真的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可万一中间出了一点点的状况,只怕自己必定会要万劫不复。朝廷里派下的势力对自己定要不死不休,自己接下来的境况几乎可想而知。
若是自己早已步入武道之巅,那或许还可以视此等威胁于无物。可自己此刻不过才刚刚踏入武道,还没这个本事啊。
秦西内心万分纠结,长长一叹。
唉,怎么办呢?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秦西猛然起身。
“谁啊?”
一个甜甜的童女声音传入秦西的耳朵。
“秦哥哥。是我,芸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