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春耕即将结束,姜子牙开始征招战士,充实西岐的军队。
这时,传来了一个大好的消息,殷商的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一家子,带着数百家兵一路反出五关,竞投西岐而来!
“好,实在是太好了!”姬发兴奋的满脸通红,来回不断地踱步,一连追问:“黄飞虎他们现在到哪里?”
“西伯侯稍安勿躁!黄飞虎一行才刚出五关,至少还要一周才能到达丰京。”姜子牙虽然也很是高兴,但毕竟年老心静,尚能自持,捏着手指,笑道:
“黄飞虎背弃殷商,来投西岐,只能说明,帝辛无道,连最为亲近的大将都无法容忍了!”
“鹰眼传来消息,说是因为黄贵妃与妲己争执,不合冲撞了大王,被大王防守推下了摘星楼,香消玉损,黄飞虎这才不甘而走!”姬发摇着头,对于帝辛的处置很是不认可:
“身为人王,竟然无法处理好后宫,本身就是一种失败!”
“后宫之中,一个好的正宫娘娘,是非常重要的,比如姜皇后,比如太姒夫人。”袁洪也甚为赞同,开口道:
“不过,黄飞虎来归,侯爷可曾想好了,应给与何种待遇?”
“是啊,人家原本就是王爵,可自己还是侯爵,如何封赏?”姬发也是郁闷了。
“要是给一个伯爵,只怕会被人认为我西岐不能识人用人,还不如不给呢!”
“的确麻烦!”姜子牙搓着细细的胡须,皱起了眉头:“可是,黄飞虎来归,我们就可以对商朝的三军兵法洞若观火,可以进行针对性的打击,这,对于我们西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陆相,可有好的办法?快快说出。”姬发自己也没有办法,但是看袁洪的眉头却是开朗的,就催问道。
“请大王去西伯侯之称,正人王之位!祭天起兵,讨伐无道帝辛!”袁洪正色大礼,双手张开,大袖有若凤翼,而后缓缓合拢,方始进言: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大王,本就有人王命格,如何能够屈居殷商所封的西伯侯?!
加上此前攻取的北伯侯疆界,两国疆域相较,也不过是四五之分!
可谓势均力敌!”
“大王若要起兵,必须给人以希望,必须坚决,称王建制,就是必须的一步!”
“大王正了人王之位,才能起兵,否则,只是反叛,有识之士,也不会来投。
来了,又能得到什么封赏?!”
“大王正了人王之位,才能给黄飞虎王爵!”姜子牙也醒悟过来了,正色对着姬发开口:“此事事关大局,不可矫情推托,免伤人望!”
“如此,我,孤就应百姓之望,正人王之位!”姬发说的时候,嘴唇都有些哆嗦,一则是喜悦,二则,却是担忧,自己的西岐,真的能够与殷商对抗吗?
“可是,这国号为何?”姬发又开口问道:“诸位大臣,均可进言。”
“愚以为,可以称歧。我西岐一向以此自称,商朝也如此相称,称歧却是可以避免称呼混乱。”大夫散宜生第一个站出来了。
“歧?叫起来还行,不过,似乎缺了点气势。”姬发咀嚼着这个称号,有些犹豫。
“老臣觉得,歧有歧路,分歧的意思,意思是政出多端,上下不通。极为不吉,不可选用此称呼作为国号!”姜子牙果断否决了这个称号,作为一军统帅,对于这个吉凶还是很敏感的。
“我西岐,在渭河边周原之上兴起,这个周字,有周全,周密,周到之意,可以作为国号。”袁洪自然知道周的来历,也不想在这个上边耗时间,直接给出了标准答案。
“周,这个名字不错。”姬发首先肯定了下来,姜子牙也觉得周的意思很好,也接受了,其余大臣想想,周是西岐的发源地,自然也能接受。
“当择吉日,祭天立国,登基称王!”姬发此时已经有些难以忍耐了,看向散宜生:“散大夫,何日大吉?”
“三日后即是大吉之日!”散宜生屈指一算,便给出了答案。
“正好,本相也要准备祭坛,仪仗,还需姜帅鼎力相助。”陆压看向姜子牙,拱手道。
“义不容辞!”姜子牙也很是兴奋,终于要到自己封侯拜将的一天了!
不过,他恐怕不知道,本来他是应该封侯拜相的!
三日后,一座高高的祭坛背靠岐山,拔地而起,通体由数千条青石筑成,气势恢宏!
散宜生身着祭祀礼服,头戴高冠,头前引路。
后边姬发头戴金质玉垂冠冕,身着火红色冕服,胯下一只凤鸟昂首挺胸,益发衬托得姬发英姿不凡!
再后一步,袁洪身着文官服饰,手掌玉勿,姜子牙身穿甲胄,手按礼剑,并列前行。
身后是两列文武百官,武成王也已经赶到,排在了武官的第一位,将原本军方的大将南宫适,都给退后了一位。
当然,以黄飞虎的武功、原本的地位,在这个位置,南宫适并无不服,甚至觉得庆幸:
起兵反商,老侯爷都不敢做的大事,现在,世子居然就要做了,看起来,还是众望所归,南宫适在随着礼乐缓缓前行的时候,忍不住陷入了遐想之中。
“世子上前,礼拜天地!”散宜生洪亮的声音响起。
姬发轻身下了凤鸟,缓步上了高台,每一步,都能感受到一股隐隐的威压。
身在青丘山,自认为天的妖后,此时微笑不止。
而自认为代表天道的五大圣人,除了通天之外,也纷纷微笑颔首,终于出了一个知道进退的人王,不容易啊!
袁洪抬头望去,只见高台之上,除去天地之位外,还有西伯侯一脉的父祖灵位,在左右配享。
姬发看着天地二字,自己父侯的灵位,心中只当天地是陪衬而已,大礼参拜。
“进祭礼!”散宜生呼喝道。
两侧的四名祭司列队上前,高高举过头顶的托盘中,盛放着国库中的美玉、金帛!
“进三牲!”散宜生继续呼喝。
十个犯下死罪的人犯,被拉上祭坛,当众斩首,血溅祭坛!
袁洪看着这一幕,眉头一皱,他已经极力争取,这才从百人的祭礼,变成了十人,就再也无法消减了。
而后,是十个妖兽的头颅,十个凶兽身体最肥美的部分!
一股阴风环绕着三牲,瞬息间,就将其中的精血吸食一空,却是妖后的分神来了此地,享用了这些祭礼。
“礼成!”散宜生面露喜色,大声宣布。
“自今日起,我姬发,立国为周,自认德薄,不敢擅称人王,号为天子。”姬发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象征着人王时代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