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对今天的实验进行了总结：“合成149号、150号元素接连失败，我看151号元素已经不用再试了，元素周期表已经在铧元素这里终结了。”

元素周期表终结了？李松虽然觉得此话有些突兀，但仔细一想，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更让他欣慰的是，陈岩又恢复了以前的灵气，思维活跃，思路清晰，完全不像前几天那样，浑浑噩噩，机械地做着分内之事。

李松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临行前，按照合同，李松支付了50%的款项，共计120万。只是这么一来，宇宙阳光公司账上又没多少钱了，江南公司支付的款项，都转付给了基地。

胡主任很高兴：“和你们宇宙阳光公司合作就是爽快，以后基地可就靠你们了。”

“咱们两家以后共同发展，供货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这你就放心好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有了你们培训的这6个员工，基地肯定能生产出铧元素，然后就给你们送去。”

李松想到一个问题：“可是送铧元素只能坐飞机，而且还得从民航拿到证明书。”

“这个问题不要紧。既然民航能给你开出证明书，那就说明携带铧元素坐飞机是可以的，只不过限制得比较严格。那我这个基地主任，民航方面也应该能同意。我再去找一趟张平晖，让民航也给我开个证明书，以后我亲自将铧元素送到杭州，不就行了？”

“这可真是不好意思，哪能每次都劳您大驾呢？”

“甭客气。你们宇宙阳光公司是基地最重要的客户，也是基地今后进一步发展的希望所在，我亲自送货是应该的。”

李松又推辞了几句，见胡主任执意要亲自送货，只好随他了。

在基地呆了16天后，李松和陈岩终于启程回杭州了。在机场的时候，安检人员看到证明书有些惊奇，不过这次倒没有打电话核实，而是直接放行了。

回到实验室，李松对赵坤讲了合成149、150号元素失败的情况。赵坤有些失望：“看来确实不是我们操作失误，铧元素真的是位居元素周期表的末席。”

李松感叹：“铧元素之前，全都是些不稳定的放射性元素。鹤立鸡群的铧元素，就如同一片平原上，突然崛起一座高耸的山峰。我们都幻想着山后面的美丽风景，却没想到，这里已经是世界的尽头。”

“你真是出口成章，而且这几句话很有诗意啊。”

李松呵呵一笑：“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陈岩提议：“这应该算是一个小小的发现，我们应该写一篇文章，向科技界说明这个情况。”

李松和赵坤都表示同意，于是陈岩以3人的名义写了篇论文，题目就叫：论元素周期表的终结。

在论文中，3位作者指出148号元素就是人类能制造出的最后一种化学元素，不存在149号及以后的元素，元素周期表在铧元素这里终结了。

这篇论文发表后，虽然不及铧元素的发现那么轰动，但是也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国际上很多实验室也先后做了不少实验，证明149号及以后的元素确实都无法合成。

也有一些实验室先后合成了131号到139号元素，补上了元素周期表的空白。不过这些元素半衰期都很短，实用价值不大。

至此，从1号元素氢到148号元素铧就全部搞清楚了，而元素周期表在铧元素这里终结，也就得到了科技界的公认，后来甚至写进了教科书。

然而，李松和陈岩在合成149号元素时，有一个现象：固然电脑屏幕上显示没有新物质产生，但是作为“原材料”的钨原子、铼原子也消失不见了。然而李松和陈岩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现象，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新物质这里，于是遗憾地与一个重大科学发现失之交臂。

其实上次在电子对撞机中心时，李松3人和刘蕊就已经忽略过类似现象，而世界各国的实验室也是如此，没人注意到这个现象。随着元素周期表的终结，再没有人想到要去合成新元素。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才由一个让李松也意想不到的人，重新做了合成149号元素的实验，并且注意到了这个现象，随后他取得了堪与李松3人相提并论的成就。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李松3人得抓紧为江南公司的3架小飞机生产硝酸铧电池组。

紧赶慢赶，终于在3月15号这天将电池组制作完毕，此时距离跟江南公司签署合同，已经过去了29天。明天就是约定的期限了，李松准备和陈岩、赵坤一起，将电池组送往江南公司。

3月16日早上，李松和赵坤来到实验室，却意外发现有两个人已经先到了：除了陈岩，还有刘蕊。

李松替陈岩高兴：“欢迎啊大美女，陈岩可把你盼来了。你是什么时候来杭州的？”

刘蕊脸一红：“我是昨天到的。听陈岩说，你们今天要去江南公司，在那里可以看到小飞机试飞，我想去看看。”

“好啊，这种小飞机你肯定从没见过，很有意思的。”

4人一起来到江南公司，王树林说：“你们总算来了。现在3个客户天天在催我，想快点试用呢。”

李松感到抱歉：“让您久等了，主要是铧元素的生产就要占用很多天的时间，因此电池组的制作快不起来。”

随后，一行人来到试验场，3架小飞机早已停在那里。江南公司的工程师将3个电池组分别安装到3架小飞机上，接着2个试飞员分别驾驶着小飞机，各自进行了近3个小时的试飞，直到下午才完成测试。

小飞机遨游天空的时候，陈岩给刘蕊解释：这种电力驱动的小飞机有哪些优势，刘蕊听得连连点头。

陈岩今天格外神采奕奕，刘蕊则是满脸好奇，这对金童玉女吸引了在场人员的目光，李松不由得感叹：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试飞圆满完成，马上就要交付给客户使用，江南公司随即支付了50%的货款，共计270万元。

临别时，王树林对李松说：“你们这个交货速度有点慢，能不能再加快点？另外，报价还能不能再降一点？”

李松有些为难：“王总，电池组成本太高，我们不敢压货，都是接到订单才开始生产的，所以交货速度没法提高。另外，如果没有大量订单，成本降不下来。”

王叔林点点头：“可以理解。”他沉吟着，似乎在思考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