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价的问题难倒了李松和陈岩,他们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哪里知道需要多少钱呢?
李松灵机一动:“咱们也真是够傻,现放着一个专家,却不知道去请教。”
陈岩一时没转过弯来:“你说的专家是谁?”
“刘蕊啊,她对电子对撞机足够了解,对相关价格也比较清楚。你记不记得,我们两次去上饶做实验,所需的费用,都是她计算后告诉我们的?”
“哦哦,你说的对。可是她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啊,车票都买好了,这么点时间,想核算出造价恐怕不够。”
李松叹了口气:“我说哥们,你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咋遇到这事就成了榆木脑袋呢?核算需要几天时间,你刚好可以借这个由头,让她留下来啊。”
陈岩这才醒悟过来:“哎呀,我是有点犯傻,根本没想到这一层。不过,就这么把刘蕊留下来,她肯定不同意,后天要上班呢。”
“我知道,得樊主任批准才行,我这就给樊主任打电话。”
李松说着拨通了樊主任的手机。电话那头传来樊主任的声音:“李松吗?好久不见了。”
“樊主任好!年前,你不是向陈岩提议,要我们寻找资金,建造一个简易版的对撞机吗?”
“是啊,这是降低铧元素成本的关键。”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今天接洽了几家风险投资商,他们要求先计算出造价,然后才好考虑是否投资。”
樊主任沉吟了一会说:“这确实是个问题。年前我只是对陈岩谈了大体的想法,真要实施起来,还是有很多具体问题的,造价就是其中之一,必须认真考虑清楚。”
“是的。江南公司的王总说过,建造对撞机不仅是资金问题,技术方面也非常重要,所以他建议我们,应该邀请上饶中心和北京基地参加,以技术入股的方式进行合作。”
“哎呀,这可太好了。”樊主任听了十分高兴。他本来就看好李松3人的科研成果,听说中心也能参与到相关项目中来,自然非常期待。
樊主任随之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技术入股当然很好,不过中心希望能实际出资,争取多拿一点股份。只是,我们出不了太多钱,如果资金方面有人出大头了,我们出点小钱还是力所能及的。”
李松很感动:“中心愿意拿出真金白银参与,那当然没问题,我会为你们争取的。”
“好。要是这样的话,这件事对中心来说也是大事了,我得马上找人,帮你做个预算方案。”
李松连忙说:“主任,不用那么麻烦,已经有了现成的人选,刘蕊在这里呢。”
樊主任想起来了:“哦,对对,刘蕊前两天刚向我请假,去杭州看望陈岩。”
以樊主任的睿智,自然猜出了李松的小九九,但是他不去点破:“行,刘蕊做这件事也很合适,那就让她帮你们做方案吧,不用急着回来上班,算她是出差。”
“那就太谢谢主任了。”
樊主任爽朗地大笑:“好,我马上打电话给刘蕊,通知她协助你们。”
挂断电话,李松对陈岩说:“你都听到了吧?好事来了。”
陈岩兴奋地抱着李松的肩膀:“哥们,你这下可帮了我的大忙了。想要我怎么感谢你,尽管说。”
李松一把推开陈岩:“行啦,你高兴就好。”
半小时以后,陈岩接到了刘蕊的电话:“怎么回事?樊主任让我先不要回去,留在这里全力协助你们,计算出造价?”
陈岩强忍着笑:“樊主任既然已经这样安排了,你照办就是了。”
“为什么是我?中心有几个同事,这方面比我更懂行啊。”
“可是你全程参与了合成铧元素的研究啊,对于我们的情况很了解,别人可不懂我们这块。所以说,还是你最合适。”
“算你说得有理。不过,我怎么总觉得是你在里头捣鬼呢?不然的话,樊主任不一定会派我来。”
陈岩有些心虚:“我可没说什么,是李松给樊主任打的电话。”
李松在旁边听得直摇头:这是什么哥们啊?这么快就把我出卖了。
刘蕊倒是没再说什么:“那好吧,我就抓紧开始写方案了。可是明天的车票怎么办?”
“我马上把票退了,你就放心吧。”
陈岩挂断电话,就听到李松仰天长叹:“苍天啊!以后这世上又要多一个妻管严了。”
陈岩装作没听见:“你是不是该给北京基地的胡主任打个电话,问问他愿不愿意技术入股?”
这话提醒了李松:“是哦,上饶那边已经同意了技术入股,还愿意拿出一些资金,不知道胡主任会怎么想?”
于是李松拨通了胡主任的电话,邀请基地方面参与合作。
胡主任听说不用出钱,只需要出人参与建设,就能拿到一些股权,自然表示同意,但是他也有一个疑问:“上饶那边的技术十分先进,有他们参加就足够了,何必还要找我们呢?”
李松解释道:“这个简易版的对撞机,其实并不需要特别先进的技术,而是以节省成本为优先。你们的技术虽然不是最先进的,但是在控制成本方面有优势,我们这里很需要你们的经验。”
胡主任这下明白了,当他听说上饶那边还要实际出资获取股份时,有些羡慕:“樊主任是财大气粗啊,我这边可没那个实力,拿不出钱,有技术股足矣。”
挂断电话,李松对陈岩说:“没问题了,这两家都愿意技术入股。”
“那么下面就剩一个最大的问题了:我们宇宙阳光公司怎么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
李松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现在有出资的,有出技术的。我们作为牵头的单位,是打算出资还是出技术,也该明确下来了吧?”
“哦,你说得对,我还真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可对我们来说,这却是一个大问题啊。”
陈岩点点头:“是啊。虽然刘蕊计算出造价需要一些时间,但是我估计肯定是数以亿计。那么,即使是占10%的股份,都需要出资几千万,我们能拿得出这笔钱么?”
李松直摇头:“自然是拿不出。现在哪怕是要我们出几百万,出钱之后,公司账上就难以为继了。”
“对啊,所以只有也走技术入股这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