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康熙背负双手，询问道。

“有一味神药，名为......”冯锡范的声音越说越低，直至到康熙嘴边耳语。龙儿经脉被制，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

“如此么......可她的相貌，与我母后......”康熙望着龙椅背后的玉屏，叹息了一声，“此事不必再谈。”

殿门此时陡然推响，一身肥胖的多隆急切地冲了进来，“陛下......从宫外传进来一封信！是......是韦大人的笔迹......”

康熙一愣，接过多隆呈上的纸张，看着那消息眯起了眼睛，嘴角一撇，“韦小宝，好大的胆子。”

“陛下，这是......”

“他约朕三日后在朱由检上吊的地方交换人质。呵。”

“陛下，谨防有诈！”

“朕当然知道有诈。”康熙一脸自信，“不妨将计就计，将所有反贼，一网打尽！”

冯锡范这老阴险一看就知道康熙的打算，忙拍马屁道：“陛下圣明。若能趁此机会将所有问题解决，即使是牺牲几个人，也无不可。”

康熙失笑，“冯锡范啊冯锡范，你啊......”

“那这神龙教妖女的事......”

“赐给你吧，三日后让她能活着去‘交换’人质便可。”康熙挥挥手，“去吧。”

龙儿脸色煞白，“冯锡范，你要干什么！”

“别怕，”冯锡范嘿嘿一笑，“老夫已经年过花甲，便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了。不过......”

顿了顿，“若是将你这样一个高手炼制成六合童子，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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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建宁......”

“伤口很深，不过还好没受内伤。”

“......血流不止，是特殊的箭头......”

“......不行，得快点把箭拔掉......”

“......疯丫头，忍着点......”

“呜......”

不知过了多久，建宁悠悠转醒，自己躺在一间脏兮兮的民房之中，房内一片寂静。

“小春子，你在哪里......”建宁倏的坐起，眼神扫过周遭，却不见王旭的身影。

眉头不由一蹙，建宁连忙从床上站起了身。

但方才站起，便感到肩膀一通，体内一阵虚弱传来，让她的脚步不由得一阵踉跄，好一会儿方才站稳了脚步。

“砰！”忍着痛走到门边，用力将门往外撞开，“小春子，你在哪里？”

“公主，你醒了？”一道小小的身影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

“小双？”建宁一怔，随后走上前去问道：“这是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双神色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然后说道：“公子不让我告诉你。”

“公子？你说小春子？混蛋，这死没良心的，凭什么不告诉我？”建宁骂骂咧咧说了一句，然后注意到小双手里拿着的小布包，“桂花糕么？”

“是啊。”小双点点头，“这是公子特意说要给你吃的。”

“混蛋，他到底要做什么。本宫凭什么吃他的糕点，你快点叫他来见我，否则本宫灭你满门！”

“公子说......”小双揉了揉额头，“如果公主醒来说要灭人满门的话，就把她打晕了。”

“什么，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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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山，一个神奇的地方。

当初李自成农民起义席卷天下，攻势如同破竹，三月十八日，就打到北京城下。崇祯帝派太监和士兵上城防守，可是搜索干净，也只有六七千老弱残兵，还缺衣少食。

十九日，守城太监曹化淳开了城门，放农民军入城，李自成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进入紫禁城。穷苦百姓热烈欢迎农民军的到来。

而此时的朱由检，却几乎成了孤家寡人。得到农民军进城消息的官员、太监也早已跑得不知去向，只有太监王承恩还跟着他。

他本想逃出城去，又想找个外戚的府第暂时躲避一下，可是所到之处，都吃了闭门羹，只得折回宫中，逼皇后上了吊，又亲手砍下十五岁的公主的手臂，然后在王承恩的陪同下，来到紫禁城北面的煤山寿皇亭下，与王承恩双双上吊自杀了。他在自己的衣服上留下一些遗言，说，是朝中大臣误了我的大事，又说任凭处置我的尸体，不要伤害百姓。

统治中国二百七十七年的明朝，就此灭亡。

不得不说，崇祯有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但是他过于急功近利，又很多疑，不信任人，主观固执，不管什么人，一有小错或疑点，他就罢人家的官，或者下狱、杀头、充军。所以，真正的人才，在他手下，大都不能充分发挥作用，而一些善于拍马逢迎、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又常围在他身边。

因为他越来越与他的大臣们对立，就越来越重用亲信宦官。宦官又大多是势利小人，凶险时候都背叛了他。

但事实上，明朝灭亡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条祖训，怕也是导致其灭亡的重要原因。

以当时燕京的地利位置，是绝对不适合作为国都的。从山海关往下，一马平川，太适合异族骑兵冲锋了。

吴三桂开关引入满清铁骑，这个事情，可以说是偶然，也可以说是必然。

回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件事上，这口号，听起来很燃，很有血性。可它的由来是什么呢？

一为了赎罪，二为堵住天下众人之口。

朱棣的皇位毕竟是造反而来，他杀死了自己的侄子朱允炆这一点是铁一般的事实。不管如何去包装、粉饰，始终改变不了的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祖训，用现代一点的话说，这不过是用一层华丽的包装，掩盖背后的黑暗罢了。

但这条祖训却真真正正断掉了崇祯的退路，他无法学宋朝的皇帝一样逃亡南方，建立南明。

所以，他只能死。

死在煤山，寿皇亭。

时空流转，今日的寿皇亭已然物是人非。

天气有些阴沉。

寿皇亭周围一片死寂，安静得让人害怕。

一颗枯树突兀地伫立着，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王旭和李元芳两人相对而坐，坐在那寿皇亭内。

亭子上空，吊着一个面容苍老的和尚，正是顺治皇帝，爱新觉罗·福临。

这种窒息般的气氛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王旭先开口道：“哎，早知道当时直接杀了康熙就好了。简单粗暴，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李元芳说道：“按照你的说法，康熙就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怎么可能轻易杀死？”

“可为什么在长安十二时辰......”

“那里的天命在太子，不在皇帝。”

“也是。”王旭点点头，忽而眼神一凝，看向远处一名身穿官服的老人。

两人隔空对视一眼，王旭竟突兀地感觉有一种心神尽数被洞悉的感觉。

比鳌拜还强啊......

“两位以螳臂之躯，与堂堂朝廷作对，竟还能处之泰然？”来人冷喝一声，朗声道：“仅此一点，锡范便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