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加入北武的消息,像风一般席卷了整个玄界。
毕竟他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不但天资绝顶,还是大秦名义的太子。
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大秦沉默不言,佛教却是即刻布告天下要与北武宣战。
北境,金陵城,如今学院派势力的交汇之地。
“我们不能和佛教开战,太不明智了,我们应该把林歌驱回大秦。”
“那林歌是大秦的太子,他加入北武不就是想把我们拉入大秦吗?我们绝不能收下他。”
“那林歌的存在只会破坏我们的中立地位。”
金陵中心的雄武大殿,各势力的头目你一言我一语,对林歌纳入学院派势力纷纷表示了强烈的反对。
一来他们的确是害怕和佛教开战,二来也不想北武学院得到林歌这么一个天之骄子,从而坐大。
“好了。”
坐于议桌最首的张佑仁平淡开口,将一屋子嘈杂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林歌,本来就是北武的学生,他的回归,无可厚非。”
其他人还想再说,张佑仁却是一锤定音:“若有什么后果,北武一力承担。”
“承担?张校长的意思是佛教的宣战将由你们北武独自解决?”三清华光的校长元始面容冷峻地道。
“你们想要置身事外?”张佑仁看着元始,目中电射出渗人寒光。
元始默然,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直面回答张佑仁的问题。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现在的问题是,谁也不想开战,但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主要是他们也没有骄横的资本。
“其实我觉得开战未必是一件坏事!”
议会开始后便一直沉默的天地剑桥学院院长吕牧突然语出惊人道。
“吕校长,你是什么意思?”席间有人问道。
“今天他们能管我们要一个人,明天他们就能要一座城,后天就会要我们所以有人的项头颅。”
“躲不掉的!他们就是要找借口试我们的虚实而已,如果我们步步退让,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到时候,即使是什么借口也不找,他们也会挥军北伐。”
吕牧侃侃而谈却是正中所有人心中的隐忧。
“吕院长说得不错。”
会议室的大门打开,风尘仆仆的老余头也终于赶了回来。
“只要我们抵住了他们的第一波攻势,到时候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
“可万一我们要是抵挡不住呢?”一些小势力的议员表达出自己的担忧道。
“简单。”老余头自信一笑道:“他们不就是想逼我们交出林歌吗?
“那我们就将林歌指派出去当此战的先锋,此战若胜,他们定然不敢过份相逼,到时让林歌阵前表个立场,双方便可顺理成章地谈判。”
“此战若败,林歌也绝无幸理,到时候自然也有了周旋的余地,我们依然可以从容谈判。”
老余头说完,自然地站到了张佑仁身后,等待着他的抉择。
“卧槽,这个老阴比……”
老余头说完,在场众人均是觉得背脊隐隐发寒。
作为本次会议的书记员史玉山看着老余头久久不能言,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接过他的衣钵,但现在看来,自己恐怕连着老狐狸的十分之一功力都还没到。
不说他们,纵是跟老余头穿一条裤子的张佑仁也有些吃惊,没有了俗务缠身的老余头,算计人的功力那是蹭蹭蹭地涨啊。
“那就,根据余烬的思路,尽快做出部署。”张佑仁立马拍板道。
两位学院大佬的发话加老余头的提议,这次战斗的基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彻夜商量停毕的学院派便对外宣布和佛教开战。
两大势力开始调兵遣将,纷纷发往堑天峡。
与此同时,正在金陵城一间破落小院感悟戬法的林歌也收到了自己调遣的命令。
纳兰贝尔早替林歌收拾好了包裹,因为军中不容女眷,此次纳兰贝尔并没有陪林歌前往战场。
“小木哥哥,此去凶险,你一定要小心。”
纳兰贝尔将铠甲给林歌穿戴好,眼中脉脉看着这个伟岸的男子,恨不得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面去。
“嗯。”林歌的手背轻拭纳兰贝尔的脸,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后便再不犹豫地往门外走去。
林歌纵身而起,化作一只神俊的雄鹰翱翔天际。
地,四条腿的大黄无语地看着自己主人装逼,自己只能拼了狗命去追赶。
出了金陵城,林歌一路向此次大战的战场“堑天峡”飞去。
堑天峡位处大陆南北交界,这地方终年白昼难有夜幕,周日饱受烈日炙烤,因而寸草难生,怪石嶙峋。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的环境也导致了这里的民风异常凶悍。
寻常路旅人商客若是没有两分实力,必定难逃当地黑户的劫杀。
也有传说,玄界中超过七成的人口买卖都是这堑天峡谷里的人所为。
之所以将堑天峡划作战场,除了因为这里是两方势力交汇的要冲,也是打着将这里的人充当廉价炮灰的想法。
此次作战,佛教方面派出了已经迈入真佛境的法藏作为此次大战的领军人物。
而学院派方面则是让一直主张开打的吕牧作为指挥官。
林家大变后,天地规则仿佛一下间放宽了许多,吕牧也借此登了神境。
作为天地剑桥学院的校长,他一剑破万法的修为在玄界也是独步天下的存在。
堑天峡的主营中。
林歌手持印信站在下首位置,等待着吕牧的调派。
吕牧面容严肃地做在首:“你可知道此次大战是因你而起?”
“不知道。”林歌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你是大秦太子,应当在大秦国中享受荣华富贵、高高在,何必来到北境给人当马前卒。”
吕牧目光如剑,林歌沉默以对,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有人说你是为了把北境拉向大秦的怀抱,我不管他是真是假,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北境永远只会是中立位置。”
林歌丝毫不为所动:“吕帅,我只是来听候调遣的,你不觉得你的废话太多了吗?”
“哈哈哈。”面对林歌的顶撞,吕牧不怒反笑:“好,本帅便正式任命你作敢死营的营长。”
“是,吕帅。”林歌领命道。
“这么爽快答应,你知道什么是敢死营吗?”
“三军未动,敢死先行!”林歌目光平静道。
吕牧咧嘴一笑,向林歌抛去一柄小剑:“你知道便好,你现在有三天时间整合你的人马,三天之后,我要你带人突袭佛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