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岳王庙,位于陵阳县城外。
这里一片茂林,衙门捕快仔细寻找,果然在草丛之中发现一无头尸体。
张家员外从这无头尸体手上,发现了独属于张小曼的印记,确定这尸体就是他的女儿张小曼。
张小曼的表哥,怒吼着扑向白扬:“你这狗贼,是你杀了小曼,我打死你!”
而与此同时,牛二却带人来到了陵阳县。
其实李飞交代的是,让牛二随便派几个人来即可,但是牛二还是亲自来了。
对于李飞交代的任务,他是十分用心的。
牛二如今可是大人物,掌控一个县的江湖势力,手底下三千门徒。
这样庞大的势力,就算是县令也不敢惹。
普通门徒看见牛二,是十分敬畏的,但还是有一些和牛二比较亲密的,说话要随意一些。
比如说牛二表弟杨二虎,他是牛二第一个心腹,他道:
“二哥!咱们呆在县城不好吗?为什么要跋山涉水跑这么远?”
牛二看了一眼杨二虎,道:
“二虎,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很多你东西你都不懂。”
杨二虎不免有些不服气,道:“二哥,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有什么不懂?”
牛二冷哼一声,道:
“你不懂的太多了!
就窝在那个小县城里,当一辈子的乡巴佬,还美滋滋觉得自己很牛。
我告诉你,县城那个小地方不是海纳派的终点。
算了,你小子鼠目寸光,懒得和你说。”
杨二虎反驳道:“二哥,我觉得你飘了。
你要知道,我们能够在县城扎稳脚跟,已经很不容易。
你就算是想要扩张,至少也先稳固几年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张秀才!”
杨二虎喊朝后面了一声,在队伍最后面,钻出了一个人影来,却是张雄天。
张雄天一辈子最大梦想是出人头地,刚开始他想科举,想唱响金华门,可惜他没有这个福分。
后来又想去学武,成为一个大侠,也没有人收他。
等牛二创建了海纳派,并且海纳派还成为县城第一大势力之后,张雄天心动了。
现在张宗友和张雄天两兄弟,都加入了海纳派。
因为张雄天和李飞关系密切,所以这次来到陵阳县,也被带着一起出来。
“二爷!虎哥!什么事?”张雄天手中握着一把羽毛扇子,一副军师打扮。
杨二虎怒目道:“我说张秀才,他是我哥。
你喊他二爷,喊我虎哥,不是差辈分了吗?”
张雄天正想解释,却见杨二虎一挥手,道:
“行了行了!我们别扯其他的,你多,你来说说,我二哥这件事是不是做得不行。”
“什么事啊?”
“我们现在才刚刚拿下县城,就算想要扩张,也需要一定时间来消化得到的地盘。
有一句话说得好,多多积攒粮食,把院墙修得高一点,暂时别想称王。
这是老人留下来的智慧,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杨二虎对身旁的张雄天道,他指望张雄天帮助他说服牛二。
张雄天摇动手中的羽扇,虽然没有胡须,也做出捋胡须的动作,缓缓道:
“二哥,这里我先纠正一下,你刚刚应该是想说广积粮、筑高墙、缓称王对吧?”
杨二虎一巴掌抽在张雄天脑袋上,把头上的帽子都抽歪了。
“我特么让你分析利弊,你给我抠什么字眼?”
牛二猛地一推杨二虎,一边将张雄天拉到身旁护着,一边道:
“你说就说,莫要动手,小心我抽你!”
张雄天和李飞关系密切,牛二自己都是小心呵护的,杨二虎竟然敢对张雄天动手,真是岂有此理。
张雄天有些受宠若惊,他从牛二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丝特别的意思。
牛二的目光,很是炙热,灼伤了张雄天。
他浑身一麻,不住地往后缩了几步,干笑着道:
“没事没事!”
张雄天忽然想起,他自从加入海纳派,牛二就一直对他很特别。
刚开始他以为牛二是敬重他的学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一时间,张雄天心里开始打鼓。
未来在海纳派,他很有可能前程似锦。
但他读圣贤书多年,难道真的要为了前途放弃一些东西吗?
“其实牛二看着也不算丑,看习惯了就好!”张雄天咬着嘴唇,脸上有些羞红,看向牛二。
牛二瞪了杨二虎一眼,正准备再安慰张雄天几句,却忽然发现张雄天眼神升起了丝丝迷雾。
那种眼神,牛二见识过,张家村村口赵寡妇,就曾经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他先是一怔,随即大怒,飕一声,一巴掌将张雄天帽子彻底抽飞。
“你特么的!”
朱尔旦和一个员外家的公子相对而坐。
朱尔旦道:“请述说冤情吧!”
那个员外家的公子道:“我姓楚!昨天早上和我爹发生了争执,他就中毒身亡了。”
朱尔旦道:“你竟然敢毒杀亲爹!”
“哎!我可没说啊!状师,你可不要瞎猜呀!
不过我那两个兄弟,却是一口咬定,是我杀了我爹的。”
“有何证据?”
“证据嘛!倒是没有!”
朱尔旦阴笑道:“那就容易了!”
但谁知楚公子道:“可是有人证!”
“谁?”
“我们家的丫鬟,她说她看见了我给我爹灌酒!”
“这下就难了!”
楚公子往桌子上“啪”一声,甩出两锭金子。
“也许可以脱罪!”
“不是也许!是一定得!”
“只要你能打赢这场官司,我加十倍给你!”
朱尔旦笑道:“一百倍!”
楚公子一口道:“好!”
“那你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慢慢告诉我吧!”
这里发生的一幕幕,都被庙宇中的陆判使用法术看见了。
陆判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怒道:
“我呸!你居然为了一点不义之财,就可以替杀父的逆子脱罪!
我今天要是不挖了你双眼、勾了你的舌头,我就不叫陆元君!”
只见陆判身形如同一团迷雾,也做出捋衣袖要动手的架势,就要向庙宇外飞去。
但忽地,他又停住了身体,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司徒元君啊司徒元君!幸亏你升官远去,要不然咱们俩是一起老马失蹄,难看了!”
而庙宇里的一切,却又被李飞的倾听图窃听到。
“太奇怪了!这个陆判,对朱尔旦很气愤,却好像奈何不了朱尔旦一般。
这是为什么?以陆判的神通法术,难道还动手杀不了一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