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日,重阳盛会,蜀中各地豪俊纷纷登台亮相,个个都是身轻体壮,武功绝伦,引得台下纷纷叫好,喝彩不断,众人都拿出绝学,这个一力降十会,那个以巧破千钧。这个拳法之上,已经是炉火纯青,那个腿法凌厉,不虚老成。那个一刀砍来,场下一阵惊呼,那个以攻代守,场下一片喧嚣。这个善剑,这个善枪。这个轻功扶摇直上,那个身形稳固不动如山。场上呼声喝喝,场下喝彩如雷。场下目不暇接,生怕眨眼错过精彩,高台上捻须微笑,轻叹后生可畏。从晨出到日暮,各地才俊终于都比试了一遍,也有不少人择日由鬼门掌门亲自指点。那十余人在台上春风得意,满面红光,台下其门派的人也是举起呐喊,以壮声势。旁边的看热闹的人久久不愿离去,都在议论纷纷,说着那一场场的比试,回味无穷。
过了一会,已经是日垂西山,仅留着一丝红光,鬼门掌门唐威扬分开台上众人,低声说道:“承蒙蜀中同道抬举,共赴剑阁,共庆重阳盛会,各地才俊,武功已然小成,若不是他们年纪轻些,恐怕你们的帮主掌门位子早就不保了。”说完场下哈哈大笑,都知道唐威扬是在借着夸今日比武人的机会说笑。等台下众人又安静下来之后,唐威扬又道:“诸位,唐某今日站在这里,乃是有要事请求各位。“话音一落,场下各门派一头雾水,都不知道堂堂鬼门掌门会有何事请求于各帮各派的人,要知道鬼门在蜀中第一门派位置已经是风雨不动,其余各派就算加起来也不能到其十一。更不用说鬼门高手众多,鬼门十王更是高深莫测,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能帮得上鬼门的地方。嘈杂了许久,才有人高盛说道:”唐掌门,莫不是北派猖狂,以多欺少?哈,要是真的这样,唐掌门只要说一声,纵然我武功不济,但也带着兄弟们和南派拼了。“他一说话,身后的人纷纷振臂高呼,旁边也有些人纷纷说道:“是啊,张帮主说的不错,唐掌门一声令下,我也带着兄弟们拼了。”“是啊,我也想领教一下北派的绝学呢。”“敢过来我就活吞了他!”“哈哈哈。他们怎么过的来,光是蜀道就够他们折腾了。”场下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只听唐威扬说道:“诸位冷静,北派那几个人,鬼门还不放在眼里。”说完场下戛然而止,又有人说:“难道是鬼门训练弟子,少了钱帛,若是如此,在下回去就把所有钱财金珠全都送过来。”这下场下并没有多少人起哄了,都把目光看向唐威扬,等着唐威扬怎么说。唐威扬哈哈笑道:“诸位莫要猜了,实不相瞒,在下请求的便是台上的这十几个人。”话一说出,场下一片哗然,但脸上都是欣喜的目光,唐威扬又道:“鬼门在江西要另设一分堂,因而向诸位借些人手。”场下更是喧嚣,纷纷说着:“唐掌门要用,拿去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唐掌门看上他们,乃是他们的福分,哪里有不愿意之理?”不但台下这样说,就是台上的十三人都是脸色欣喜,难以抑制,齐声跪下,说道:“多谢掌门。”他们心中都清楚,这是自己要进入鬼门,一旦进入了鬼门,又是鬼门掌门唐威扬一力保举,这便是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唐威扬虚扶一下,让众人起身,这时台下忽然道:“唐掌门,不知是鬼门哪位当这江西分堂堂主啊。”唐威扬呵呵笑道:“这现在我也不知,这一切得等到明日比武才能知晓。”说着拱一拱手,说道:“到时候还请各位江湖豪杰来这里做个见证。”众人今日看了一整天,大饱眼福,没想到明日居然还有比武,口中都是高声欢呼。
周士昌本来看了一整天也是饶有兴味,等到结束的时候没想到居然要比武比堂主。他本来就是雄心勃勃,想要称雄一方,加上现在身怀绝世武功,更是满怀抱负,想要脱离鬼门,因此听到这样的消息,眼中闪烁,但转念一想:“鬼门分堂,兹事体大,定然唐威扬要交到一个十分信得过的人的手中,看来是内定了。要是自己强出头,恐怕反而招来杀身之祸。”想到这里,踌躇万状,忽然心中冷笑:“我现在有着神魔道,只要离开鬼门,还怕他们不成?”周世安在旁边见周士昌谜一样的微笑,好奇问道:“大哥,你笑什么?”“哦。”周士昌猛然惊醒,“我是想今日已经如此精彩,明日定当是精妙绝伦了。”周世安也笑道:“是啊,我也在想明天到底是谁上去呢。”周士昌笑而不语。
无话便短,转眼之间已经是第二日上午,尽管离着开始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但场下已经一层层围了几十匝的人,都在等着今日的比武。江湖比武,本来就极为吸引人,何况连续两天比武,夺人心魄。忽然从一边有一队人慢慢走来,肩膀上扛着一个极长的长杆,前面有人分开人群,引路到擂台中央中央,那长杆大约有五丈长,被一群人慢慢扶正,有人在地上用斧凿慢慢开了个洞,将那长杆慢慢扶正。等到扶好之后,一人手上拿着一个令牌,纵身一跃,跃起丈高,手上一扒长杆,借着跃起的势头,像猿猱一样顺着长杆向上爬,不过几个呼吸,已经到了上面,手把令牌向旗杆最上一放,顺着长杆,便滑了下来。这一下行云流水,场下不禁喝彩:“好俊的轻功。”那几人将长杆放好之后,便慢慢下了台。
过不多时,高台之上出来一群人,引得场下一片欢呼,唐威扬走到擂台中央,向周围的人一抱拳,朗声说道:“各位武林同道,江湖豪杰,鬼门今日竞选堂主,诸位英雄抬爱,前来观瞻,鬼门不胜荣幸,唐威扬在此先谢过了。”说着向下深深一揖,站起身来又说道:“鬼门堂主,非是常人可任,须得是智谋双全,能够威震一方之人,因此在下特意保举一人。“说着向后一招手,黑影一闪,台上便多出来一人,众人惊呼一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鬼门十王之一的阎罗王。阎罗王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年纪不过是二十出头,但阎罗王天分奇高,进入鬼门之后进展飞速,不过二十一岁便已经位居鬼门十王的地位,唐威扬更是青眼有加,因此这次江西分堂保举阎罗王。
阎罗王走到台前,向台下一抱拳,说道:“各位前辈,武林后学阎罗王今承师命前赴江西,恐任重难以胜任,特求高人指点。”阎罗王身居鬼门十王,武功自然是已经到了极高的地步,这样说话,不过是给下面的人面子,下面的人也是知道,也就不过多掺和,阎罗王又转身向高台一揖,朗声说道:“各位师兄,师弟,谁若是觉得我难以胜任,定当转让。”楚江王向前走了两步,说道:“师弟,既然是师傅看好你,我们哪里有什么意见,你快快拿下令牌,赶快前往江西。”阎罗王道:“既然大师兄这样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阎罗王说着,身子一跃,手上拿住长杆,比刚才那人更加的轻灵,到了三丈多的时候,脚上轻轻一蹬,又跃了一段,眼中已经能看到令牌,猛然耳中“嗖”的一声,心中一惊,连忙将腰身扭转,使出千斤坠,身子快速坠落,手上扶着长杆,微微用力,身子骤然悬空,轻轻一跳,飘然而下。
本以为阎罗王的令牌已经是到手了的,没想到忽然出了事端,虽然这一下暗器声音极小,又来的甚急,但仍然瞒不过在场的一众高手。阎罗王落地之后大声问道:“不知是哪位前辈要来指教,不妨出场相见。何必暗箭伤人?”话音未落,从高台之上落下一人,众人心中不解,但此时又不好出言相问,只好问周世安道:“二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周世安也在惊疑,听到如此问,只能是摇摇头。周士泰在旁边道:“大哥有建功立业之心,想必这时想要借着这个时机建功立业。大丈夫志在四方,也没是么不对的。”楚江王皱着眉头,问唐威扬道:“师傅,这怎么办?”唐威扬此时脸色铁青,本以为已经拿下,万万想不到半路居然周士昌出来捣乱。周士昌身为鬼门三大长老之首,武功高深莫测,比上阎罗王高出不少,若是强行夺取,阎罗王恐怕是支持不住,但周世安周士泰都在旁边,不好明着发火,只能说道:“堂主位置,能者居之,只是其他人各司其职,没奈何让他上,若是周长老更胜一筹,当然要周长老来当这个堂主。”虽然语气仍然平静,但所有人都能听到他话中藏着巨大的怒气。周世安安安担心:“大哥若是输了还好,若是赢了不知道门主该如何收场?”周士泰则是满面轻松,心道:“鬼门十王掌握实权,目中无我三人,大哥教训他们一下也好,若是大哥拿下,我也跟着大哥去江西,哼!什么各司其职,难以抽调,我三人有职无权也不是一天两天,说白了还不是信不过我们,若是我们去了江西,什么北派冷府,统统是小儿蹴鞠。”周士泰心中不知为何十分轻松。楚江王眉头紧锁,暗道:周长老武功高强,师弟难是对手,但掌门说话在前,若是周长老赢了难道真的不给他?要是给了他难免三长老与十王之间有矛盾,唉!如何是好?“心中已经是愁绪万分。
高台之上有人欢喜有人忧,但擂台之下却是众人拭目以待,昨天唐威扬说的时候本来以为今天有一场大战,没想到只是走走形式,正在心中失望的时候,周士昌忽然要出来比试,众人都是喜出望外,等着观看。这两人对鬼门之外的门派而言都是鬼门中声名极重的人物,并没有什么长老十王之分。下面叫好的不计其数,为两人助威。
阎罗王躬身一揖,十分恭敬,说道:“周长老,方才射出暗器,可是有所指教?”周士昌道:“方才门主说过,堂主之位,能者居之。在下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想着进入鬼门以来,位居长老,但无尺寸之功,这次既然-有此机会,世昌当然要略尽绵薄。“”
周士昌武功之高,匪夷所思-,阎罗王虽然年轻气盛,但也不是不知好歹,方才周士昌在说话的时候,他就在心中盘算,听到周士昌这样说,便道:“在下也知道长老的良苦用心,但方才掌门和在下再四言说,都无人上场,因此斗胆取堂主令牌,现在木已成舟,难以更易,还望长老不要违背掌门命令才是。“周士昌哈哈笑道:”堂主令牌,关系我鬼门发展,若是如此轻飘飘拿走,难以服众,也难免有人说我鬼门堂主是掌门挑选,少有才学。“
这一句好像一颗火星投入到火药之中,事实真如周士昌所说的那样,阎罗王因为武学悟性极佳,因此被一提再提,直到鬼门十王,中间的进阶比试,在唐威扬的授意下全部免掉,虽然下面有人略有微词,但鬼门掌门一力提拔,加上-阎罗王的确是用武功证明自己,长久以来也就没人再说。这次的堂主挑选的确是唐威扬直接决定的,师兄弟们也接到命令不许下场比武,这本来是十分忌讳的事,当面揭了阎罗王的短,阎罗王顿时怒火中烧,说道:“既然长老要赐教,在下哪里敢拒绝?“
话音未落,便向周士昌攻了过去,周士昌当面绝情,他也是毫不留手,一出手就是十成功力,周士昌虽然武功比他高出一截,但也知道“避其锋芒,击其不备”。因此并不直接出手,脚下一转,先将这几掌躲过,反手就是-一掌拍向他胸口。阎罗王此时怒气冲冲,本来一攻一守应该有其法章,不能一味进攻,应该攻守兼备,但阎罗王此时恼怒异常,看到周士昌反手一掌,竟然不想着躲避,反而是用出鬼门心法中极为霸道的一招——一泄万丈。这招本是鬼门幽冥老祖一日看到瀑布下落之时发现下落的瀑布好像人之内力挥发,因此苦心孤诣,创出这招一泄万丈,这招威力极大,没想到阎罗王如此年轻的年纪就能掌握的如此纯熟。周士昌本来这一掌就要拍到他胸口,但阎罗王好像没有看到这一掌的样子,仍然是不管不顾,奋力进攻。周士昌-暗道:“我与他同归于尽有何益处?”连忙将身子一跳,身子在空中转了个弯,绕道阎罗王背后,此时阎罗王背后全无防备,周士昌冷冷笑了一声:“终究是太年轻。”
“翻江倒海。”
周士昌正以为得手,没想到阎罗王忽然用力向下一踏,“轰隆一声,脚下石板迸裂,身上一股巨大内力吹向周士昌。阎罗王踏破石板的时候,扬起大片灰尘,内功一吹,纷纷吹向周士昌。周士昌双眼被迷住,只能眯着眼看着前面。眼中朦朦胧胧的时候,忽然尘烟中显出一个黑点,周士昌江湖经验老道,连忙将脑袋一偏。虽然没有受伤,但脸上猛地一凉,原来刚才正是阎罗王的双指,要不是周士昌老练,恐怕一双双眼就要交代在这里。脸上还有血迹的时候,胸口猛的一震。原来阎罗王猛然间看到尘土四荡,一手出双指取周士昌双眼,待到双指不中,左手顺势而出。一声响过,周士昌胸口被阎罗王一掌打中。但还未欣喜,周士昌体内内功一弹,将阎罗王手掌弹开,阎罗王翻了一个筋斗,向后退了几步,做个一个“后羿张弓”式,等着周士昌出手。
这短短几回合,虽然说则慢,但实际上已经是极为快速。一呼一吸之间,已经连发数招,往来交手,令人目不暇接,以至于都忘了喝彩。
高台之上,唐威扬看到阎罗王竟然能压住周士昌,本来铁青色的面庞变得稍微缓和了些,楚江王也没有那么紧张,暗道:“虽然三大长老的关系与十王之间难免有隙,但师弟若是能赢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转头看向周士泰,只见周士泰满面轻松,周世安则是面色稍微有些紧张。周士泰呵呵笑道:“大哥还是大意了啊,居然被阎罗王这小孩子给压住了。”鬼门三个长老,师出同门,对于周士昌武功了解颇深,知道他不应该被阎罗王压住。周世安听到周士泰仍然是不将阎罗王放在眼中,不禁说道:“阎罗王年纪轻轻便是鬼门十王,不可小视。”周士泰用下巴一挑,说道:“你看,又打起来了。”周世安回头一看,两人不知何时又在拆招,周士泰道:“你看阎罗王,刚才那几招明显是为了抢到先机,但没想到大哥身法比他还灵活,大开大合的招数反而被大哥攻了几招。结果你看现在,虽然看的有些快了,但却是更加心急了。”周世安道:“不错,刚才大哥抓他后颈,他若是用‘悬崖勒马’轻轻向后一带,用后背撞向大哥的手更好些,他却向旁边一闪,唉,若是只守不攻,和输了没什么区别。”看了一下,又说道:“阎罗王心里太着急了。刚才大哥点他肩井,他若是用一招‘卷地画龙睛’一个扫堂腿逼大哥让出身来,再攻大哥气门,定然是上上之策,不知为何非得急取檀中。未免太操之过急了。”周士泰道:“看样子的确是有些撑不住了。”笑吟吟道:“看来这是天要我们兄弟干些大事。”周世安听罢,默然不语。
周士昌和阎罗王在台上不知不觉已经拆了五十多招,周士昌终究是武功高强,况且还有神魔道内功支撑,虽然一开始被阎罗王占了些许上风,但周士昌毕竟是技高一筹过不多时,便扳回局势。看出阎罗王怒火之下,只有拳势,并无权威,因此只是踏定七星步,只守不攻。阎罗王用了十几招绝学,仍然是拿他不下,心中越来越是着急,手上虽然看起来-极快,但已经乱了身法。楚江王在台上忧心忡忡,偷眼看了一下唐威扬,唐威扬已经是面色铁青。又看了十几回合,忽然周士昌一转攻势,双掌齐出,一招“双鬼拍门”拍中阎罗王,阎罗王胸口一阵,险些一口鲜血就要喷出来,但他内功底子还是扎实,即便是这般情况下,仍然是稳住阵脚,向后急速闪躲,又看到周士昌飞身一掌,阎罗王狠下心来,一咬舌尖,一股血腥味直冲脑门,精神一振,竟然压住胸口的气血上涌,脚下猛然用力“轰隆”一声,大理石做的地板竟然崩裂开来,好像龟背条纹,向四周扩散。看中周士昌的右掌,奋进全力打了过去。
“呃。”阎罗王一掌接上,却是像打在棉花上一样,身子不受控制,向前腾腾冲了几步,忽然明白过来,猛然间抬头一看,见周士昌已经摸着长杆飞了上去。原来周士昌看着这一掌来势汹汹,但掌力全都是向后撤,阎罗王全力一掌,周士昌正好借力向上一跃,他身法比阎罗王还要快上许多。阎罗王叫了声:“可恨。”一个鞭腿扫向长杆,那长杆有五六丈长,显然不是自然张就得树木,乃是被人钉牢连成得几段,被阎罗王一腿踢过去,”喀拉“一下,那长杆哪里禁得住这样一腿,最下一段一声响,已经飞了出去。周士昌本来眼中已经看到令牌,但忽然手下一空,身子险些控制不住,危急之下用手死死抓住长杆,硬是将歪斜的长杆重新扶正,即便立在地上,但已经没了根基,摇摇晃晃,看着就要把持不住。阎罗王眼前一亮,又是一脚,踹在长杆之上,又是一声响,长杆又被踹下一截,幸好周士昌内功高强,将长杆牢牢扶住,不至于歪倒,但想要向上拿下令牌,已经是十分困难,周士昌皱褶眉头,此时长杆已经只剩两段,离着地面已经十分近。阎罗王哈哈一笑,身子一跃,攀上高杆。周士昌脑中灵光一闪,右手一用力,砰的一声,那高杆最上一段被周士昌掌力一摧,断成两截,那令牌一下便飞了出去。周士昌一低头,已经看到飞身上来的阎罗王,暗道:“来的正好。”手上一松,身子落向阎罗王,阎罗王连忙双掌一推,打在周士昌脚底,这一掌也是威力巨大,若是旁人,小腿都得被震得粉碎,但周士昌运气脚底,又是一借力,飞向那块堂主令牌。阎罗王暗叫一声糟糕,急忙使出千斤坠。落到地面,哗啦一声从腰间摸出一条十三截软骨钢鞭,手上一用力,那鞭子像一条长蛇一样飞了上去。
周士昌眼看着令牌已经在眼前触手可及得位置,忽然一鞭子飞来,“当”的一声,又把令牌打向高空,周士昌急忙伸手去够,但怎么也够不着,身子在半空中不能着力,身子直直向下坠,他轻功甚高,从两丈高的地方落下仍然是轻轻飘飘。刚落地看到阎罗王正找令牌落地之处,周士昌眼中闪出一道杀气,身子冲向阎罗王。阎罗王正好身子跃起,猛然间胸口一阵恶风吹来,连忙一挥鞭子,抽向周士昌,周士昌催动体内真气,环绕双臂,那十三节鞭碰到周士昌双臂竟然一下弹开。阎罗王倒吸一口冷气,他这鞭子乃是最趁手的兵器,平时碰上石头也能打出一个大洞,没想到这次碰上周士昌的胳膊,竟然半点效果都没有。正在惊讶之时,周士昌已经到了近前,阎罗王看着周士昌双眼冷冷瞪着他,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胸口一阵凉气吹过,身子一震像树叶一样飞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