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围洞庭夹击赵王府 攻战船毕力援绿林(二)(1 / 1)慕慧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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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天成与花云齐站湖边,看着洞庭湖远处夹着十数艘巨大楼船,高十数丈,长百余丈,甲板上面陈着不知多少的黑衣蒙面人,人人都拿着长弓利刃,不发一言,冷冷看着前方。湖面宽阔,一望数里,无处藏匿,若是正面硬攻,箭矢落下,伤亡必定惨重。怪不得连耿炳文这样的悍将都无法带人杀进去。

林天成到达常德的时候,也就是昨天,绿林盟各堂主已经全部到达绿林山。商讨金陵之事。金陵乃膏腴之地,前者各堂主收到萧侠,纷纷请缨,不知该给谁是好,索性都不给,单给了另外一人。没想到还未出发,便遭不测。刘福通一怒之下传各地统领上绿林山比武选举,因此各堂主陆续前往绿林山。休整几日,直到昨天,开始比武。没想到忽然从山下出来一大群人,打了绿林山一个措手不及,众头领退守山顶,等待援助。

彼时常遇春与毛贵一同上了绿林山,一同被困,花云带人将湖南各地叛乱分堂连根拔起,天下第一庄由武殿章主持大局。收到常遇春的飞鸽传书,马上点齐人马,救助绿林山。两面夹击,将敌人完全包围住。正要收网的时候,又从山下涌来大批的人,站住山脚,与武殿章胡大海战在一处,一场混战之后。敌人占住绿林山底部,安排十几条楼船,配上强弓硬弩,将天下第一庄第二批救援的人挡在洞庭湖外,因一时没有大船,耿炳文带人冲了几次都没拿下。山下的敌人兵分两部,山脚处对付胡大海武殿章的人也就少了。武殿章带人挡住山脚下的人。胡大海挡住上面的人。再上面的人也是如此,兵分两路,一个挡住胡大海,一个继续向山顶进攻。局面就此僵住,哪一方都不敢掉以轻心。

良久,花云道:“来人。”“在。”花云吩咐道:“准备小船。”手下应声而去。林天成微微一愣,便知道花云意思,向前疾走几步,说道:“慢着。花大哥统帅全局,怎能轻易犯险?”花云道:“险象环生,更应身先士卒,我若后退,何人肯进?”

“花云不可。”这边林天成刚刚说完,陆仲亨急忙制止,说道:“花云不可,要去也不能你去,我去。”萧侠也走了过来,听到陆仲亨这样说,连忙附和道:“对对对,花大哥是至关紧要之人,要去也得无关紧要的人去。”他因刚才一石子将耿炳文打昏,陆仲亨对他大刀相向,惹得他十分不爽,这下看到有了时机,赶紧过来挪揄他。陆仲亨听了,不恼不怒,反唇道:“无关紧要的人才能前去,那去都去不了的人呢?”他这话里,明显是说萧侠不如他。萧侠武功甚高,但脑子反应没那么快,一时没听出来陆仲亨嘲讽之语,随口说道:“那自然是连无关紧要的人都不如了。”他缺以为这是在说花云要去,陆仲亨去不了,却是要用陆仲亨的话来嘲讽陆仲亨。并且以为嘴上占了上风,洋洋得意,忍不住笑了几声。他在笑陆仲亨看到他没看出话里的意思,也是冷冷发笑。陆仲亨一笑,萧侠笑得更加开心。笑了几声之后,萧侠忽然明白了过来,指着陆仲亨道:“你骂我。”陆仲亨道:“我骂你什么了?”萧侠怒道:“你骂我是顶极了无用之人。”陆仲亨“嘿嘿”一笑,说道:“我只说不去的人是顶极了无用之人,又怎么说你?”萧侠怒道:“我没有说去,你不是说的我还是说谁?”陆仲亨冷冷笑道:“那么多兄弟都没说话,怎么说的就是你?”萧侠道:“我与你说话,你当然说的是我。”陆仲亨笑道:“我说的是顶极了无用之人,并未说你,你现在这么说,难道你就是顶极了无用之人?”

论武功,陆仲亨五个可能都不是萧侠对手,但说道嘴皮子,再来十个萧侠也说不过陆仲亨。几句话下来,林天成被气的面红耳赤,怒气冲冲。恨不得就要把陆仲亨揍一顿。

这边两个人又热闹了起来,那边林天成却是面色凝重。林天成无法说服花云,花云右手拿着一把利剑,向前走两步,战在船上,对小校说道:“那盾牌来。”小侠马上将盾牌递了过去。花云看了一下,说道:“这个太小,换大盾牌。“小校马上又拿来一个,有人的半个身子大小,花云看了看,摇头道:“给我换最大的盾牌。”又过来一个小校,拿着比人宽,能到人胸口高低的盾牌,花云道:“那我去了。”林天成忙道:“慢着。”花云道:“少校还有什么事?要是还想劝在下的就算了。”林天成道:“那倒不是,我想问花大哥为何不带人?”花云道:“带再多人,又有何用?炳文冲了好几次都没冲过去,还不如我一个人过去。”林天成道:“既然如此,那我给你撑船。”花云豪爽大笑:“大可不必,少侠未免有些小看我。况且这是刺探敌情,人多了未必就是好事。我只需有人为我乘船就行了。”说着对小卒说道:“划船。”林天成刚要阻止,船已经走了数丈。林天成叹口气,紧张的注意着小船。

“你再说一句试试?”林天成一直没有注意旁边的情况,忽然传来萧侠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萧侠满脸通红,好像一只猴子一样。陆仲亨倒是面色淡然,轻捻胡须,淡淡说道:“看来你还是承认你就是顶极了无用之人。”萧侠不管怎么说,好像都被陆仲亨紧紧圈住。他脑子又不太好使,被陆仲亨牵着鼻子走,陆仲亨说什么,他就想反驳什么,但说来说去还是说不过陆仲亨。结果是越说越气,越说越没有头脑,说了多时,怒道:“我说你不过,看招。”陆仲亨钢刀在手,也是不怕,看着萧侠过来,一刀便砍了过去。虽然之前萧侠一石子打在刀面上,十分惊骇,但料想不过是暗器出众,心中仍然想着他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孩,能有多少功夫?因此见萧侠劈手一掌,反而以为是舍长取短。

萧侠虽然被气到,但出手干净利落,看到一刀过来,不慌不忙。左手如电,向前一探,已经扣住陆仲亨手腕,向旁边一开,陆仲亨立时门户大开。陆仲亨心中极为诧异,不想这人不但暗器厉害,身手也如此犀利,一时竟然来不及反应,看到萧侠一掌过来,顿时面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

萧侠掌落之时看到陆仲亨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暗想道:“不过如此。”心中顿时得意,掌力也收了九成,就想羞辱他一下,好让他知道萧侠也是不好惹的。因此这一掌下去,看起来势大,实际上轻绵无力。

“哎呦。”萧侠眼看着就要一掌拍上,没想到一阵冷风掠过,直绕脖颈,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人提了起来。那人力气奇大,抓住萧侠的后背竟然毫不费事。一个恍神,萧侠面前已经是浩瀚汤汤的洞庭湖,抓住他的人就是林天成。林天成语气极为平静,说道:“先别闹了。帮我看一下。”萧侠看了一下,一脸茫然,说道:“看什么?”林天成向前一指,说道:“看到那个小船了么?”萧侠看了一下,道:“那不是花云大哥么?怎么到了那里?”林天成道:“先不要管这个,要是一会有什么不对劲,多长时候能接应住?”他知道萧侠武功甚好,轻功更是举世少有,花云要是真的有什么危险,萧侠比上林天成更有把握将花云救下。

“不好办。”萧侠看了一下便摇头:“湖面之上,人不能走,如何能救?”林天成看了一下,那十几艘楼船在江面上伫立,少说也有一里的距离,想要接应花云,属实不易。

林天成向周围看了一下,眼光注视到旁边的小船上,微微思索,拍了拍萧侠的肩膀,说道:“或许我们可以用那个。”萧侠不解,林天成道:“若是事情紧急,我们两个如此如此。”萧侠点点头,说道:“好。”

这里先放下,再说花云。花云与一小卒慢慢划过洞庭湖,看着远方楼船逐渐清晰,甚至能看到弓箭手脸上裹着黑色面巾,将长弓缓缓抬起。这十几艘楼船并不是一字排开,而是成弧形像碗一样排列,离得远了就会看成一字排开。倘若是直冲过去,万箭齐发,势大难挡。冲其中间,两侧夹击;攻其两侧,毫无作用。怪不得耿炳文连续带人冲阵都没有作用。别说是,船小人散,就是相等条件下一时之间也不能一时将这楼船冲开,与武殿章,胡大海他们合兵一处。

“嗖嗖嗖”,花云正在想的时候,数十支箭一齐射了过来。花云连忙将身子隐藏在盾牌之下。这盾牌十分宽大,稍微蹲下身子能将人护住。只听得“叮当”之声不绝,弓箭都打在盾牌之上,响个不停。那盾牌上有两个小孔,专门隐蔽身形之时看前方动静。花云透过小孔,看到密密麻麻的箭矢飞蝗一样飞来,十分骇人。后面小卒说道:“花大哥,还往前面走么?”花云想一想道:“再往前走走。”那小卒犹豫道:“这……”小卒没有接着向下说,但花云也知道,现在已经是极为危险的情况,若是再往前一点,都可能没有回头路。花云道:“再往前走走就回去。”小卒也是十分豪气,说道:“大哥都不怕,我怕什么?”双手用力,划桨的双手更加的快了。

那小卒身上披着重铠,后背还背着一个大盾牌,十分安全,只是将船慢慢划向对面,稍有偏差,花云就提醒他调整。

花云再小船上透过盾牌的眼向外面看着,那些弓箭叮叮当当打在盾牌上,伤不了花云分毫。花云在心中慢慢的记着:十三艘船,甲板上都站着清一色的黑衣人,大约有五六十人。但花云心中也是好奇,若是就这些弓箭,耿炳文带上人挂上盾牌应当能冲进去,为何冲了几次都冲不进去?花云看着前面,觉得已经看了清楚,正想后退,忽然发现每个船一半的位置都有一排黑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花云道:“再往前走一点。”小卒背上也是响个不停,但听到花云的话,咬紧牙关,还是向前划船。

慢慢的,那黑点变得越来越清晰,忽然梆子响了一声,顿时声响全无,一支箭也不落下来。花云心中极为好奇,慢慢的将头伸出来之后向四周环视。只见那些黑衣人都停下了手,冷冷的看着他。花云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意思,只是好奇那船上的黑点到底是什么。仔细看了看,仍然是看的不怎么清楚,花云道:“再往前面走一下。”小卒又将船向上走了一些。此时距离对方最前面的船已经仅仅相隔十几丈的距离,十分危险。那小卒向后一看,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此时甚至能看清船上黑衣人的眼神。花云也终于看清船的黑点是什么,原来那些黑点都是黑漆漆的硬弩,每个弩的后面还有一个人。这弩箭的威力十分巨大,比弓箭的射程远上不少,一般时候,都是先放弩箭,等敌人近了再放弓箭,这些人却是一反常态,先放弓箭,弓箭停了也方弩箭,到底是干什么呢?

“不好。”花云忽然明白了过来,连忙说道:“快走。”

“铮”的一声,弓弦响起,花云心里泛起一丝凉意,急忙将盾牌一挡。“嗡”的一声,盾牌被箭头直接扎出一个口子,几寸长的的箭头瞬间便刺了出来。

一声不断,一声又起,连续不断的弩箭,将花云震的手臂发麻。口中喊着:“快走。”但话音未落,忽然一声惨叫,花云猛向后一看,大吃一惊,后面只有孤零零的一个盾牌,花云一咬牙,心道:“好狠辣的敌人。”猛然间,弓箭之声又挺,湖面之上波澜不惊,变得极为平静。花云将盾牌放下,将长剑拿在手上。这平静十分可怕,敌人是不可能会轻易放花云回去,因此定然有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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