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x货,敬酒不吃罚酒,还敢找人来搞你曹爷,胆子肥的很啊?!”同化者男人又飞起一脚踢在门上,“看老子不整死你!”
“听这句话我大概就能猜出来七分故事了,”洛天羽斜着眼睛露出了看垃圾的冰冷眼神,“我还以为这辈子只能在法制节目里看看这种恶俗的事情,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怎么说?”巴特尔露齿一笑。
“讲道理……你那个道理。”洛天羽拍了拍他的肩,悠哉地靠在楼梯栏杆上示意自己不打算出手。对方已经打了巴特尔一棍子,这一架自然是避免不了了。这种狭窄的空间里对方的人数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巴特尔源自盾卫龙的强大防御力让他可以完全无视这些小痞子们手持的武器。
“打……打死他!”同化者男人大声嚎叫着,自己却向后退去。他的手还在发着麻。如同巴特尔先前所说的一样,那一棍他就是抱着要打死对方的目的去的。他很喜欢用这个姿势敲断他人的肢体,骨头断裂的声音和哭喊声会让他享受到无比的快感。
但是刚才他用尽全力的一击像是打在了一块厚厚的铁板上,巨大的反震力让他手中的甩棍脱手掉下,好在有腕绳才没有落地。他有自信这一下足够劈碎数块堆叠的砖头,但是……
这个熊一样的男人居然连血都没有流一点。
喽啰们也不傻,他们本来就是人类,力量还不如这个同化者,上去不是送死吗。但是他们也知道违背这个人的后果会是怎样,挨一顿打总好过事后被整一辈子。
正当他们犹豫不前时,巴特尔动了起来。他的打法十分简单粗暴,熊掌一挥抓住当先的那个小痞子脑袋直接就按到了墙上,碰的一声后那个人一声不响地像个面口袋般歪倒在地上,脑门染满了白色的墙粉。后面的两个人嚎叫着挥动铁链和球棍一起打了上来,巴特尔不闪不避任由他们打中,伸出双手一手抓住一个脑袋,两下一碰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像丢垃圾般将两个翻着白眼直抽搐的家伙丢下,斜眼看了看跑到楼道口的那个同化者。
“就这么走了?不再玩一下?”
眼见十秒钟内自己的三个跟班就人事不省,而对方连皮都没有破一点,同化者男人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对方不像这个社区里的人一般卑微软弱,被欺凌了除了沉默和哭泣什么都不会做。
他们都不怕事。
最重要的是,这个大个子男人看上去十分能打。
这个小x货,从哪里找来的这样的怪物?他顿时萌生了退意,心里把林琳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了无数遍,三个跟班也不管了,撂了句狠话就准备退走。
“爷记住你了,有种你就在这里不要走……”
“他不走的,你也不要走啊”他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甜的有些发腻的女声。换在平常,他大概会猥琐地笑着把手伸向后面,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该这么做。他寒毛直竖正要回头,一只手臂从后面迅捷地穿过他的脖颈,紧紧地锁住喉部。他的气管被压迫住了,很快就感到呼吸困难。他挣扎着伸手想去抓对方的脸,但没有够着。
“x,这女人……还挺香。”失去意识之前,他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好了林琳,都解决了,可以开门了。”巴特尔敲了敲那扇破得不成形状的门。
可能是门锁彻底坏掉了,门后面一阵手忙脚乱的折腾,才把门给打开来。林琳在门口心有余悸地扫视了一眼,看到刚才砸门的三个人已经瘫软在地一动不动。
“哟,真巧啊。林琳你原来住这里吗?你和哥是邻居诶!”田蜜正拎着那个同化者男人的衣领将他脸朝下拖了过来,一把丢在地上,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
“家里有多余的绳子吗?有袋子的话也借几个。”洛天羽在门口招了招手。
林琳赶紧应了,回屋里翻了一会,找出了一捆彩色的塑料捆扎带和几个购物纸袋。于是四个人被严格地按照捆绑俘虏的方式捆住手脚,头上分别套上“家乐福”“沃尔玛”“不可燃垃圾”日文以及“便民超市”的纸袋子,在墙边摞成一排颇为喜感。
田蜜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把“不可燃垃圾”扣在了同化者男人的头上。
洛天羽他们进了屋,只见屋里一片狼藉,飞进去的半扇门砸倒了餐桌,地下散落着破碎的瓷片。一个头发花白的妇女坐在墙角抹着眼泪,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略有些瘦弱的少年。
“妈,没事了啊。”林琳抱着妇女安慰了片刻,又推了下警觉地盯着巴特尔的少年,“锦儿,把拖把放下,他们是姐姐的朋友。”
田蜜从巴特尔背后伸出头看了看这个少年,嘿嘿一笑,“球棒打他都不带破防的,你拿那玩意没有用。起码得上开锋的刺刀才行。”
“你能期望我好点不?”巴特尔白了她一眼。
看到田蜜的样貌,少年脸红了一下,放下了拖把棍子。
巴特尔的舅舅舅妈也跟着进了门。
“老林啊,这是怎么回事啊?”舅妈坐到了林琳母亲身边,扶着她的双臂问道。
“那个人是来找我的。”林琳咬着牙瞪视着“不可燃垃圾”,“你们可能听过这个人,他叫曹旺明。”
舅舅和舅妈的脸色顿时一变。
“怎么招惹上了这个畜生?”舅舅一巴掌拍在腿上,看着地上那个人的眼神如同看到蛇蝎一般。
“上个月回来过一次,被他在路上看到了,就一直在纠缠我。后来我实在没办法了,刚好你们住回来了,我就申请了去上班,一直住在会所那边避风头。结果他见我不回来,就开始骚扰我们家,砸玻璃泼油漆什么缺德事都做得出来。”
她看了看门板,叹气道,“这个月刷了第三次了。这次更麻烦,干脆连门都没了。”
洛天羽抬起鼻子闻了闻,空气中确实有些微弱的油漆味道。
“这家伙很有名吗?我考走的时候还没听过这个名字呢。”巴特尔皱着眉回忆了一下,摇头道。
“你都出去三年多了,这院子里来来去去的都换了不少人了。”舅舅嘿地一笑,“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些人,不少都搬走了。”
“前年政府把同化者生活垃圾处理的工作包给了社会企业,他家里凭着自己有个治安分局局长的亲戚拿下了我们这个区的分包。本来他们家就是吃建筑工地的流氓,根本就不做这一行,拿了分包以后就低价转包给别人,然后提高我们的卫生维持费赚差价。”
洛天羽想起了门口那张调整卫生维持费的公告,便问,“现在收多少?”
“五百。”林琳回答。
“这还让人活吗?”巴特尔对知道这里生活的人来说这个价格意味着什么,双目圆睁怒道,“难道政府不管?”
没有人回答,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我们这些非军属的同化者即便去反映问题,政府也根本不会重视,而他们又聪明地不去碰军属,自然就无事发生。再说了,这里的治安所长官都是他的亲戚提拔的,问题反映上去也只是被发回来处理……去告状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田蜜瞟了一眼还在昏迷状态的四个人,冷哼了一声,“看来这是个烫手山芋了。”
洛天羽沉思了片刻,站起身,“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先聊。”说着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