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很早就有人提出过,洛天羽并不陌生。xs127但这时候从林鹤萱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刺耳。如果换在平时,他大概会反驳说这个观点太过于极端,人类与自然是共生的关系。但在刚刚遭遇了人类的欺骗与背叛的当下,他什么也不想辩护了,只是默默地垂下眼睛。
“睡会吧,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走。”林鹤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带着些调侃的表情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肩膀借我靠靠如何”
“还是别吧,我总觉得你的头颠一下能砸烂我的肩胛骨。”洛天羽想起刚才被捏的那一下,顿时浑身一颤。
“你直觉还挺敏锐的。”林鹤萱一脸有被冒犯到的表情哼了一声,靠在了门的方向闭上了眼睛,看上去是不打算和洛天羽再交谈了。洛天羽无奈地耸了耸肩,靠向了另一侧。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梦中都是蕾娜塔遭遇到各种残酷对待的场面,令他整个人汗湿重衣。
虽然他并没有用言语表露出来,但内心中却是如同业火煎熬般的自责。恐怕从阿萨斯自我介绍时重点提到天舟集团开始,这个阴谋便已经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开始了。如此看来,他们恐怕对自己的过去已经做过十分全面的调查,这样才能一步一步从基础瓦解他的心防,让他放心地将信任交托给对方。
想到这里,他便不由得有一股怒气冲上心头。
现在他与蕾娜塔遭遇的事情,与当年伏龙芝号的沉没,从本质上是一样的事情:背后捅刀。
即便是到了这种需要集合全人类力量战斗的时候,这些堪称人类世界顶梁柱的国家依然以各自的利益为先,在暗地里互相破坏,互相牵制。
“你们这四个大势力谁都不服谁,谁都想压制谁。现在还维持着这个松散的联盟,是因为头上还有一个比你们加起来都强的存在压着盖子,努力把你们往合作的路上带。如果有一天这个存在撒手不管了,或是干脆消失了,不需要担心我们原种生物,你们自己就会毁灭自己。”
麒麟说过的话再度在耳边响起。
这样的人类,怎么可能与只有唯一意识的原种生物对抗
这样的人类,真的有胜利的机会吗
他突然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
数小时前。
巴提姆外海。共和国海军的一架z20悬停在那艘名为“马林号”的游艇上,探照灯的光柱锁定在一片漆黑的船舱内。随即,数艘橡皮艇从四个方向接近了这艘船,穿着黑衣的海军特战部队队员迅速登上了船舷,控制了船上所有的空间。x
“船上没有人,也没有战斗痕迹。推测他们从其他渠道撤离了。”回报很快送到了共和国军的非洲参谋总部。x
此刻在新金城的共和国军驻非远征军指挥部中,气氛也是说不出的压抑。
当港区负责衔接的人员没有在预定的时间等到洛天羽和蕾娜塔返回,也完全失去了和负责他们安保的特工的联络时,便知道大事不好了。部队内保部门立即控制了与洛天羽当天出行有关系的所有军队内部人员,而更多的外勤特工以倾巢出动之势在洛天羽他们活动过的范围进行严密的排查。随后,相关的信息被告知欧盟联合情报总局。
凄厉的警笛声中,绘着欧盟狮子与星徽章的一辆辆轮式装甲车包围住了沙滩上的“sereruer”餐厅。街道上被宪兵拉起路障,全副武装,戴着招牌式的防毒面具的sas队员动作娴熟地在紧锁的大门上装好破门器。
一声爆响过后,突击小组迅速地交替掩护着冲进了小楼中。片刻之后,负责现场的指挥官收到了突击小组的通讯。
“目标区域安全。但是我觉得你们最好来看看这个。”
共和国军的现场负责人与欧盟联合情报局的指挥官一起走进了小楼。
他们穿过已经在一层的各个角落严密布控的sas队员们,走上了二楼。sas的队长在楼梯口等着他们,指了指靠近阳台的位置。
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两个人都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一具尸体挂在从房顶吊扇上垂下的绳索上,随着夜风轻轻地晃来荡去。他并不是吊死的,而是死后再被人吊了上去,就像是曝尸示众的刑罚一般。他的前额有一个子弹的出口,绽裂开来看上去很有几分惊悚。
“处决”共和国军的负责人围着尸体转了一圈,沉声道。
“也有可能是背后的冷枪这个人说不定是绑架者的同伙。但重点或许是这个。”
欧盟的指挥官对着尸体背后的墙壁说道。
在那里,有一行用法语写着的字。x
“为人类卖命的,终将因人类失去性命”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欧盟的指挥官随即对着通讯说了句话,叫上来了在楼下等待的负责本区的情报员。
“这个人是这座餐厅的所有人,菲利普雷诺。”情报人员对自己辖区的情况倒是了如指掌,“他是两年前从新巴黎来到塞得港的。”
“详细说一下。”欧盟情报总局的指挥官说道。
“是他与姐姐乔安娜雷诺原本在共和国的江城经营一家餐厅。乔安娜的丈夫是法国空军第3攻击机联队飞行员,战死于季风2025作战中土伦港的空袭行动。同期,他们的弟弟,隶属于法国陆军92步兵团的马克雷诺战死于直布罗陀。随后,乔安娜雷诺返回新巴黎处理后事。受到相关影响,她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随后,菲利普雷诺终止了在共和国的生意,返回到新巴黎照顾姐姐。但治疗没有效果,乔安娜雷诺依然在两年前自行走入深海溺水身亡。随后,菲利普雷诺离开了新巴黎,定居于塞得港,继续从事餐饮类行业。”
“那么他与这件事情的关系是”共和国的负责人问道。
“你们的两名失踪人员中的一名与他在江城时认识。随后他们建立了密切的来往关系,他也是最后两名失踪人员搭船出海时的同行人员之一至少是目前能确定身份的同行人员。”
“这我们都知道。我想问的是,他是否与哪个国家,或是哪个组织有关系”
情报员摇了摇头。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