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IQ就是QQ的前身，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当初波利马抄袭的时候很不走心，恨不得把人家ICQ连界面带名字全都一起抄下来，后来赚了钱，有了身份地位之后，才意识到这样可能不太好，于是改了个名字，算是给自己戴了块遮羞布。

不过在97年的时候，我们大家熟悉的QQ和企鹅头像都还没有出现。

曹印很快就登陆了自己的OICQ账号，然后按照论坛大佬给的号码添加了对方好友。

很快，对方已经添加你为好友的提示通知出现在他的对话窗口。

曹印赶紧发了句：“你好，我是津城网吧的老板。”

对方回答：“你好，我是追梦人。”

追梦人既是对方在论坛上的账号，也是他的OICQ名称。

曹印看对方没有吐露真名的意思，也就没有追问，而是先跟对方探讨起了网吧主机系统的事。

“你说设计一个主机系统很容易，不知道需要多久？”他问。

对方回答：“现在我还不能回答你，因为我以前没做过这个东西，不知道在设计的过程中会不会遇到什么问题，主要是硬件是否能够支撑这个构想？据我所知，现在拥有自带PXE功能的网卡国内并不多，一般只有香江或是国外的正版货才拥有这样的功能。”

“这个不用担心。”曹印信心十足的说道：“我们的机器全都是从香江那边运过来的行货，保证是正版！”

“哦？”对方回了个眨眼睛的符号，不知道是从哪儿截图下来的，因为现在OICQ还没有开发表情功能，所以应该是他自己给弄出来的。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对方在电脑技术方面确实有一手。

“你们挺厉害的，正版电脑应该不便宜吧？”对方又问。

曹印回了“嘿嘿”两个字，没有解释。

但对方似乎明白了什么，片刻之后，他发回来一串省略号。

双方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然后曹印就向对方发出了邀请。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帮我们设计一套这样的系统？”他问：“报酬方面，绝不会让你失望！”

对方想了想，问到：“你们能出多少钱？”

“你要多少钱？”曹印反问。

对方回答很快：“10000，可以的话，我立刻开始帮你设计。”

曹印嘴角狠狠地抽了两下。

一万？！

这狗X的可真敢开价。

要知道，他网吧里总共20台电脑也不过才花了6W块钱，对方光是设计一套系统就敢开口要1W，当这是22年后的纸钞唛？

这个时候的1W快，几乎相当于他老爸一年的工资总和了，好多人结婚办酒席都花不到1W块，这可真是奇货可居啊！

曹印也回了一长串的省略号，然后试探着问到：

“1W是不是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儿，毕竟你也说了，这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

“对我来说是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是对不懂的人来说，那就不一样了。”对方似乎很有自信，从他的字里行间完全可以听出他的那种睥睨的气势：

“老实说，如果不是你先提出来这个想法，让我有种想尝试的冲动，就算是1W块我都不一定接这个活，你知道我现在月薪是多少吗？”

“多少？”曹印弱弱的问。

对方回答：“我现在月薪5000，每个月还有不低于2000块的奖金，你觉得这10000块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么？”

我去！

曹印忍不住战术后仰，差点儿把椅子都给坐翻了。

月薪5000？

这家伙是认真的还是在吹牛？要知道，现在可以1997年，就连北上广那样的地方，能拿到5000月薪的人都凤毛麟角，这家伙莫非是什么公司的CEO，又或者是那个外企的高管？

他忍不住问到：“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对方沉默了一下，回答：“看不出来吗？和计算机行业有关的工作啊！”

虽然他没有明着回答，但曹印也听懂了。

对方从事的算是高新技术行业，而且肯定是业内的顶尖人物，所以才能有这么高的工资，同时也有这么好的技术。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一阵蛋疼。

如果对方真的对这1W块钱都看不上眼的话，那他凭什么还去跟人家讲价？

可问题是，对于对方来说1W块不算什么事儿，但是对于他来说，这1W块可就要了老命了！

他本来就只有5W多的本金，为了买电脑，还从曹爸那儿借了2W块，买完电脑之后，总共也就只剩1W多块了。

后面又是租店面，又是搞装修，还包括其他的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开销，算下来，他现在手里可能连3000块钱都没有了。

他拿什么来支付对方的1W块？

曹印叹了口气，觉得这事儿可能要黄了，于是只能遗憾的在聊天框里打字到：

“不好意思，我现在确实没那么多钱……”

字打到一半，曹印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嗖嗖嗖又赶紧把打出来的字给删了。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那么多钱！”他重新在聊天框里打字道：“不过我有其他的办法，可以代为支付这笔报酬，你要不要听一听？”

对方沉默了片刻，打出一个问号。

曹印赶紧打字道：“我的钱在买完电脑和租赁店铺之后，已经所剩不多了，但据我所知，现在全国的网吧都面临着和我同样的问题，那就是没有一套合用的网吧主机系统，如果你能把这个东西设计出来的话，那你就可以把这套系统卖向全国的网吧，如此一来，你的收入岂不是比单卖给我一家要高出千万倍？”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成本就能大大降低了，到时候你卖出的系统肯定也不是这样的价格，你说对不对？”

对方打出一串省略号，最后又打了个惊叹号。

“不得不说，你这个想法确实很吸引人。”对方思索了一下回复他：“如果照你说的那样的话，这套系统确实能给我带来不少的财富，但是……”

就在曹印喜滋滋的等待着他赞美的时候，他却突然话锋一转，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的这个想法，实现的可能性太小了！你要知道，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吧这套系统卖到全国各地的网吧去，单是这套系统出来之后，肯定会有很多的模仿者出现，这种系统的技术含量又不高，只要是懂点儿编程的技术人员都能做出来，所以想靠它赚大钱？难，根本就不可能！”

对方的一席话，让曹印刚刚冒出来的那点儿小窃喜瞬间消散无踪了。

看样子是自己想的太天真，太想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