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阵之东门那是蛟龙守护的地盘,蛟龙即使见了洼盈现了半个原形仍不为所动,张嘴就来咬洼盈。洼盈手捧玉如意,一下子砸了过去,一道金光闪过,蛟龙头上被砸出一个大疙瘩。
蛟龙不由地大怒,仰起龙首对准洼盈和于怀,口中喷出一道浓浓的烈焰,烈焰过处飞沙走石,一切化为灰烬。于怀暗暗叫苦:这一下子坏了!人已无处可躲!洼盈却是泰然自若,她挡在于怀前面,其身后的七彩羽屏发出七色神光,在二人面前形成一道牢不可破的七彩屏障,挡住了蛟龙烈焰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蛟龙见这熔金煅石的烈焰仍伤不了洼盈和于怀的分毫,心中很是着急,于是径直伸出龙爪来抓洼盈。洼盈手中的玉如意发出一道七色光,如闪电一般击中蛟龙的龙爪,龙爪被七色光击中,一下子垂了下来。蛟龙仍旧不肯罢休,它再次仰起龙首发出一声龙吟,天上顿时起了风雷,蛟龙挟带着风雷准备向洼盈做最后一击。
洼盈奋力一跃,升到了半空之中,化身为一只大孔雀,浑身上下闪耀着奇光异彩。大孔雀仰首长啸,一阵嗥鸣过后变成一道刺目的强光。这道光芒与蛟龙黑色闪电相互撞激,一时间星光四溅,火花四射,如焰火一般绚烂飞散。
于怀在地上干着急,他无法看清楚天上情况如何心如火灼。待到天上光芒散尽、广宇澄清之时,他见到大孔雀口中衔着蛟龙,从天上徐徐落下。
于怀急忙迎上去问洼盈:“姑娘没事吧?”
洼盈收了原形,变成一位美丽的少女模样,她的神情依然一片淡然。她对于怀说:“于怀将军请放心!洼盈一切安好。因为师傅事先有交代,所以我不想伤了蛟龙,但未曾想到它竟如此烈性?”
于怀问道:“蛟龙死了?”
洼盈摇了摇了头说:“它只是受了很重的伤,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于怀伸手在蛟龙的鼻孔中探了一探,见这蛟龙一息尚存,只是气若游丝。
且说在盘龙阵的西门,应龙张开大嘴露出一排森然利牙来咬敝新,猝然之间看到敝新已现了半个原形,浑身上下闪耀着美丽的光芒。
应龙停了下来,它对敝新说:“你这么美丽!我舍不得吃了你。”
敝新大笑说:“你舍不得吃了我,我可饶不了你。”
应龙张开翅膀,用力一扇,顿时天色大变,风雨大作,它口中喷出一股水柱,铺天盖地地冲着敝新而来。这时,敝新眉心上的虹彩波眼射出一道强光,强光闪过,击中应龙的左翅,左翅被烧出一个洞,应龙失去了平衡,东歪西倒,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于信忽然摸到背囊中有数颗圆圆的东西,他心里若有所思,便从背囊中取出当时从大椒山岛鲍兴那里缴获的雷火神弹,向应龙扔了过去,一时间霹雳声随着火光四起,应龙吓了一跳,不过这应龙可不比人类,小小的雷火神弹根本伤不了它,反倒惹得应龙勃然大怒。应龙收了翅膀,一甩尾巴,朝着于信劈了下来,敝新的翅膀一张,拎着于信飞了出去。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应龙的尾巴重重地劈在地上,地上立刻裂开了一条大缝,于信不由地咂舌:“好厉害!”
敝新把于信放在远处,然后转身回来。她化身为一只大孔雀,张开长嘴,仰天大吸一口,天上随即出现了一股大旋风。这股大旋风一头连着大孔雀的长嘴,另一头冲着应龙而去,应龙躲闪不急,被旋风紧紧吸住。应龙张开翅膀奋力挣扎,仍是无济于事,却被越吸越紧,越吸越近。此时大孔雀张开巨嘴,准备一口吞了应龙。应龙见事不妙,大声呼喊道:“我认输了,饶了我吧!”
敝新见应龙求饶便收了旋风,应龙从天下重重地摔下来,狼狈不堪,于信跑回来捆了应龙。
应龙垂头丧气对敝新说:“年龄大了,已经不是年轻姑娘的对手,不过输在你这美丽姑娘的手上,我也认栽了。”
敝新生气地说:“少贫嘴,小心我宰了你!”应龙见敝新真生气了,便闭嘴再也不敢说话。
这时,高誓见盘龙阵的四龙皆降,四门告破,示意华风起兵攻打盘龙阵。华风一声号令,命令全军全力攻打盘龙阵,盘龙阵顷刻土崩瓦解。
不过盘龙阵毕竟是诺大的一个方阵,凶猛的鱼兽和凶悍的士兵众多,战斗一直持续到天黑,良渚联军歼敌近万人。华风命联军士兵在盘龙阵附近择一开阔的地方安营扎寨,以待再战,力争早日把午潮和共工氏赶出具区湖。
却说午潮见盘龙阵已破,防御天堑荡然无存,连夜召集众将领商议对策。
午潮对少柳说:“将军的盘龙阵亘古未有,本可以凭此阵大破华风和良渚联军,不料这半路杀出一个高誓,帮华风破了盘龙阵,将军还有何破敌良策?”
少柳说:“末将该死!盘龙阵未能守住!”
午潮说:“这不是将军的错,将军已经尽力了,只是这华风和高誓太过厉害!”
此时突然有一个惊雷一般的声音响起——
“末将愿与华风决一死战!”众人看时原来是铁游老将军主动请缨。
铁游说:“大王勿忧!末将明日带领人马与良渚国大战一场,拼它个你死我活,如果未能取胜决,提头回来见大王。”
午潮问道:“铁游将军有何手段能打败华风和高誓?可否说来听听?”铁游一时语塞。
尽管众将领七嘴八舌,皆非退敌之良策,最后莫衷一是。此时天色已蒙蒙亮,众将领无不生疲惫之色。午潮见这一个晚上讨论下来仍是毫无结果,示意商议暂时结束,吩咐少柳严加防范,以防良渚联军偷袭。
众将领陆续散去,午潮脱了长袍,正待进入内室休息。这时有卫兵来报:“外面有一个自称乌礼子的道长要见大王。”
午潮挥了挥袖子说:“本大王已经困了,请这位道人明日再来。”
卫兵正要转身离开,少柳急忙问道:“你适才说这位道人唤做何名?”
卫兵回答道:“道人自称乌礼子。”
“吾王留步!请稍等,我有话要说。”少柳急切地说。
午潮停下脚步问少柳:“少柳将军还有何事?”
少柳说:“适才求见的这位乌礼子可能就是末将以前跟大王提起过的‘神见愁’。”
午潮脸色大变,他问少柳:“什么?乌礼子就是‘神见愁’?你为何不早说?”
午潮顿时困意全无,来不及穿上长袍,急急忙忙冲出帐外,他见到一位身着皂色麻衣的道人屹立于风中,跪下便拜。
午潮一边拜一边说:“小王来迟!请先生切勿见怪!”
乌礼子扶起午潮说:“大王不必客气!到帐中叙话。”
少柳见这道人身材魁梧,皮肤黧黑,头型扁平,嘴上长有八字髭。
午潮说:“先生驾临,真是让小王喜出望外!”
乌礼子问道:“大王可知道我是谁?”
午潮说:“先生大名在三界之内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小王请人四处打听先生下落,多年遍寻不周。今日真是三生有幸,得以见到先生尊容。”午潮说完又翻身三拜。乌礼子坦然受之。
乌礼子说:“我听说良渚国世子华风破了你的盘龙阵,你已独木难支,特来相帮!高誓那老家伙是否仍在此地?”
午潮说:“可恨那高誓那老家伙横插一刀,华风才得以破了我的盘龙阵,请先生为小王做主。”
少柳在一旁问道:“末将斗胆相问,先生与那华风有何瓜葛?”
乌礼子瞥了少柳一眼说:“想必你就是少柳吧?”
少柳回答道:“正是在下。”
乌礼子说:“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与华风有杀徒之恨,华风下昆仑虚之后在巢湖杀了我三个徒弟,这三年我在弱水之渊闭关修炼,现在功成出山,正是要找他算账,为我徒弟讨一个公道。”
少柳说:“连高誓都败在先生手下,何况区区一个华风?只要先生出手,华风还不是手到擒来?”
乌礼子说:“你别小瞧了这个华风,他有些来历,如果不是因为他连杀我三个徒弟,我也不想动他。至于其中的玄妙,我不说也罢,到时你们自然明白。”
午潮说:“先生神通广大,通晓天地,这些时日午潮屡受挫折,还望先生指点迷津。”
乌礼子微笑道:“为大事者,如若攀登高峰,难免多歧路;成伟业者,如若大海行舟,难免有波折。请大王宽心!好在你顺应天时,占有地利,兼有人和,日后必有大成!”
午潮听了大喜,翻身再拜。午潮说:“午潮若有大成,必拜先生为国师。”
乌礼子说:“此事先不议。共工氏新遭大败,不宜作战,近日你可坚壁清野,稍事休整,待士气恢复之后,出兵与华风对阵,届时我为你压阵,替你灭了华风和高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