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我的儿子凤吾讨回公道！”凤九霄低声吼道。

葛大福被凤九霄唬的猛然后退一步，“嘶”了一声，道：“凤吾？那孩子，怎么了？”

凤九霄腮帮子上的肌肉抖了几抖，反而先转过头，对沈鸿若道：“沈先生，不如您和常润先到刘仪寿家中，我想与葛大盟主说几句话。”

沈鸿若会意，点点头，道：“那好，一会儿，我们还在这里碰面。”说罢，他便与常润往刘仪寿家的方向走去。

看着沈鸿若与常润走的远了，葛大福又问道：“老凤，到底怎么了？咱凤吾咋了？”

凤九霄没吭声，看了看王老七父子。葛大福拍拍脑门，转头对王老七道：“老七，你先回去，我过会儿再回家找你去。”

王老七也不多问，道：“好好好，我先打酒去了，你可早点回来啊，要不，可别怪我把酒都喝光啰！”

葛大福笑着挥挥手，打发王老七走了，这才把凤九霄拉到街边一处僻静的小巷子，疑惑道：“老凤，咋了？”

凤九霄冷冷道：“凤吾被人杀了，我要报仇！”

葛大福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凤吾？凤吾被杀了？什么时候的事儿？谁干的？”

“就在几天前。凶手嘛，初步可以断定是一个叫朔望的小子，虽然还没查实，但也是八九不离十。所以，我已经发出了江湖搜查令。你不知道吗？”

“江湖搜查令？唉，你也知道我这个盟主是个傀儡，什么消息都滞后的紧。”葛大福转转眼珠，又道：“不过，既然还没有查实，现在就发搜查令，是不是太操之过急？冤枉了人怎么办？”

“没经过你的同意便发搜查令，我向你道歉。但是，凤吾是我的儿子，我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杀我儿子的凶手仍好端端的在江湖逍遥！”一想起死去的凤吾，凤九霄的恨意便不可遏制。

“唉，都知道我是傀儡，江湖搜查令什么的，经不经过我同意都无所谓了，你愿发便发就是了。只是，你能确定是那个朔望干的吗？要知道，搜查令一发，江湖便与此人为敌，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朔望是被冤枉的，你叫他还如何在江湖立足？”葛大福摸摸光头，眉头稍稍皱了起来。

“不会冤枉他的！”凤九霄恨意难平，挥手往巷口一指，道：“刚才那位沈先生，不瞒你说，他是官府中人，虽然名义上是翰林，但实际上是皇上倚重的断案高手。”凤九霄略略喘口气，接着道：“沈先生已经帮我查验过了，经过缜密推理，基本就可以确定是朔望做的。”

葛大福习惯性地摸摸光头，道：“既然这样，那就算是吧。不过，老凤你要和我商量什么？江湖搜查令已经发了，我也没什么要做了的吧？”

凤九霄道：“我所发的江湖搜查令，只能是以凤山派的名义，难保有与我凤山不和的门派会借此之机，笼络朔望加以利用。但你就不同了，就算再不济，你也是武林盟主啊！我希望你能以武林的名义，发布号令，发动全武林的力量，缉拿朔望！”

“这样的话，朔望这孩子可真就没法儿在江湖混了。”葛大福暗自叹口气，又道：“再说了，这个乱哄哄的江湖也没人听我的，就算发了，江湖人也未必真的听令啊？”

“你还不明白吗？”凤九霄跺跺脚，道：“我只需要有武林盟主这个公认的招牌，并不需要你实际做什么。只要你以盟主的名义发了搜查令，我再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了。”

“这样来说的话，我会考虑的。”葛大福依然笑呵呵。

凤九霄紧紧盯着葛大福眯起来的眼睛，道：“我要你明确的答复。”

葛大福也慢慢收敛了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凤九霄：“老凤，咱们也相识几十年了，何必步步相逼？”

凤九霄不依不饶：“你还记得咱们有几十年的交情！难道凤吾不是你看着长大的吗？让你帮这点儿小忙，还说是逼你？”

葛大福挠挠头，道：“我也没说不发啊。”

“那什么时候发？”

“我回去，一回武林总部我就发，成不成？”

“我等不了，现在就发。”

“现在发不了，我没带印信。”

这回轮到凤九霄眯起眼睛，死死看着葛大福：“怎么，你和这朔望有亲戚？还是有交情？”

葛大福晃晃光头，道：“我不认识他。”

“那你为何总是推三阻四？”凤九霄怒火中烧，不由提高了嗓门。

“唉，”葛大福叹口气，道：“老凤啊老凤，我知道你痛失爱子，心里难受。凤吾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可惜。可是，你能不能也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随便谁来，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这还叫盟主吗？这不就是奴才吗？”

凤九霄好像不认识葛大福一样，退后半步，重新打量着这位葛大盟主：“你……你现在想夺权了？”

葛大福眼中一丝精光在一闪而过，依旧笑呵呵道：“咳，都知道我大阿福胸无大志，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还夺什么权呢？我只是，唉，人有脸树有皮嘛，你别逼我。”

“好……好吧。”凤九霄半信半疑，道：“那你保证，回去就发搜查令？”

“我保证！”葛大福就坡下驴。

“可是，你什么时候回去？”凤九霄依然不放心。

“你看你……”葛大福无奈摇摇头，道：“一周到半个月，行吗？”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商量定了，葛大福马上告辞，似乎一刻也不想再做停留。

凤九霄也不想挽留，因为他看见沈鸿若和常润已经走了过来。

凤九霄调整一下情绪，迎着沈鸿若走上前去，问道：“这么快？方子拿到了？”

沈鸿若面色古怪，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他看见凤九霄，先叹口气，又苦笑道：“拿到是拿到了，只是，真让你说中了，这方子可真不值那个价钱。”

“是不是刘仪寿那个老骗子又耍什么花招了？”凤九霄知道刘仪寿一向滑头，又有“留一手”的外号，难保不会在拿到钱财之后玩小心思，遂道：“用不用我去见见他，叫他拿出点儿真东西？”

“哎，那倒不用。”沈鸿若依旧苦笑着摆摆手，道：“我确定刘仪寿没骗我。可是，他这秘方，我还真拿不出手。”

听沈鸿若一说，凤九霄也有些好奇，不知这刘仪寿给了沈鸿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