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姜子牙依旧在渭水上直钩垂钓,突然背后跑来一人,飞扑一般的跪在他面前,拜道:“老神仙,求你救我性命。”
姜子牙转身一看,正是那日自己遇到的樵夫。原来,前几日姜子牙也在渭水垂钓,这樵夫过来休息,见他直钩垂钓,就劝道:“老丈,你用这直钩,如何能钓的上来鱼呢?”姜子牙呵呵一笑,反问道:“那依你之见,我应该如何呢?”那樵夫答道:“你拿火将这钩子烧红,再将之折弯,去田里挖些蚯蚓,挂在钩上,自然能够有所收获。”
姜子牙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倒是经验之谈了,只是我在此垂钓,钓的可不是鱼啊。”
那樵夫问道:“那你钓的是何物啊。”
姜尚回到:“只钓当朝君与相,何尝意在水中鱼。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那樵夫嘲笑道:“就凭你这个样子,也想封侯拜相,看你的样子,不像王侯,倒像个活猴。”
姜子牙被他嘲笑,也不以为意,笑道:“你看我面相像个活猴,我看你面相也不好,你左眼青,右眼红,今日进城打死人,必有牢狱之灾。”
你樵夫直气得跳起来,骂道:“我和你不过是开些玩笑,你又何必咒我。”
姜子牙不置可否,道:“日后自见分晓。”
那樵夫不再理他,挑着一担柴,径往西岐城去卖了。不料,当日进城就打死了人,正是那日姬昌判的那个樵夫。他当日蹲在圈中,想起家中老母,若是自己抵命,恐怕日后无人照顾,也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悲从中来,不由地嚎啕大哭,恰逢当日里,上大夫散宜生也要去灵台见姬昌,恰巧遇见。见他大哭不止,就上前问道:“你这犯人,为何哭泣啊。”
这樵夫就以实情相告,散宜生思索一阵,道:“念你也是一番纯孝,这样,我许你三日,你回家安顿老母,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你且放心,你若被判抵命,你母亲自由我西岐养之。”
那樵夫谢过散宜生之后,就回家去了。回家之后,将事情与母亲一说,两人俱是嚎啕大哭。这时,这樵夫突然想起了今日去城里之前遇见的那个老丈,就跟母亲商量了一下,他母亲道:“这位老先生,是附近闻名的活神仙,他既然能算出,料想也一定能解你之厄。不如去求他?”
樵夫听完,连忙就去求姜子牙,姜子牙问道:“你可真是打死人了?”
樵夫就将那日的事情说了,哀求道:“求神仙救我性命。”
姜子牙道:“正所谓‘定数难移’,你如今打死了人,合该与他抵命,我如何救得了你。”
那樵夫仍磕头哀求不止,姜子牙见他心诚,就道:“若要我救你,你须得拜我为师。”樵夫听完,立刻口称“师傅。”姜子牙问:“你姓甚名谁?”那樵夫答:“小徒名叫武吉。”
姜子牙道:“如今之计,你若想活命,就速速回家,在你床前,挖一坑,要身四尺,你到黄昏之时,立刻就躺在坑中叫你母亲在你头脚处各点一盏灯,弄些米洒在身上,用杂草将自己盖了。在那坑中睡一夜,到了明日,你这灾祸自解。”
那武吉回到家中,依姜子牙之言,到了第二天,就继续砍柴去了。
这一日,姬昌又邀沈橘出去游玩,两人正要动身,散宜生来报,道:“侯爷,那当街打死人的樵夫,我宽限三日,让他回家安顿母亲,如今三日早过,更是逾期半年,仍未归来,想是逃了,请侯爷算一算,将他捉回定罪。”
姬昌拿出金钱一算,道:“那樵夫也不是逃了,而是自投于万丈深渊,如今已是死了。想他误杀王相,想来罪不至死,又何必寻死呢?”散宜生听姬昌都这么说了,就回去把这案子给销了。
姬昌算完了卦,就带着沈橘出游了,时值三春景色繁华,万物舒发,只见春和景媚,桃舒花放,桃李争妍,韶山正茂。姬昌跟沈橘带着一帮人往西岐的南郊而去。
到了南郊,姬昌道:“左右的,与我布一围场。”手下人领命,只见得:烈烈旌旗似火,辉辉造盖遮天。手下家将迅速被散下去,因姬昌今日里也不是出来打猎的,只是游玩。所以众家将也不去伤野兽性命,只是将之驱逐。
见布置得差不多了,姬昌就与沈橘一起上山游玩,这山中情形,倒是比西岐附近好看得多,和风飘动,百蕊争荣。桃红似火,柳嫩成金。萌芽新出土,百草已排新。两人正在山中观赏,突听得一阵歌声传来,姬昌听那歌韵度清奇,道:“此必是贤人。”就招呼左右道:“去把那唱歌的人给我请来。”待那些人到得身前,姬昌道:“敢问诸位,此歌是谁所作?”
那些人回道:“禀大王,我等是居住在这附近的渔夫,常在这渭水上捕鱼,距此三十五里,有一磻溪,其中有一老叟,每日里垂钓,常常唱此歌,我们听的多了,觉得好听,就学来了。”
姬昌道:“原来如此,此必是贤人。定要与之见一面。”就带着左右,往那磻溪赶去。途中,忽遇一樵夫,肩挑一担柴,作歌道:春水悠悠春草奇,金鱼未遇隐磻溪。世人不识高贤志,只作溪边老钓矶。
姬昌听闻之后,道:“此中必有大贤。”此时,散宜生在马上看到那樵夫,道:“主公,那樵夫好像是那打死人的樵夫。”姬昌听后,摇摇头道:“不可能,我已算过了,那樵夫已跳崖自尽了。”
散宜生见姬昌不信,就喝道:“左右,与我拿来。”待那樵夫被士兵押到身前,姬昌一看,果然是当日那樵夫。不由得羞得面红耳赤,喝骂道:“竖子,竟敢如此欺我。”又对散宜生说:“大夫,这等刁民,定要仔细审问,杀人之后,又有潜逃之举,罪与杀人等。”
又问那樵夫,道:“你是如何逃脱的。”
樵夫回到:”我回家之后,在磻溪遇一老叟,他教我逃脱之法。王上,蝼蚁尚且偷生,岂有人不惜命?“
姬昌问道:“那老叟是何人?“
樵夫回到:“那老叟姓姜,名尚,字子牙,号飞熊。整日在磻溪垂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