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橘这话绝对没有什么挑拨离间的意思,实在是如果事实真如蓬元帅所的话,那真就是昊上帝想拐着弯的要蓬元帅的命了。
占领下有名的名山大川,听起来毫不起眼的命令,却隐藏着极大的凶险。这下修士,大多是很热衷于修行的,那为了提高自己的修行进度,自然要找一个灵气丰富且不易被打扰的好地方修行了。
而这些地方,大多数都是名山大川,就拿沈橘的师门所在之处罗浮山来吧,簇山势连绵,峻拔奇峭,风景极好,虽然处在人族的势力范围之内,但却因地形的原因,并无太多人族居住,自然环境清幽,再加上此处生灵气丰富,实在是底下一等一的修行去处。
是以,当初玄尘子就看中了这块好地方,将自己的洞府安在了这里,自古以来,也不知在这罗浮山居住了多少年了,如今修行界中只要消息稍微灵敏点的,都知道这罗浮山是一位老神仙的道场,只是这老神仙喜欢清静,平日里不现形迹罢了。
如今昊上帝要蓬元帅去把下那些名山大川给占了,那像罗浮山这种地方,肯定是不可能绕过的,更别像是阐教和截教稍微出息些的弟子,那个不是在名山大川安的家?
让蓬元帅去做这事,真是把他架在火上烤,蓬元帅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不做,那就是违抗命,那一个死字是脱不了了。要是做了,后果也好不到哪去,一定会得罪人,这些名山大川的修士,又岂是好相与的?那个手底下没有点本事。实话,就凭蓬元帅那点实力,就算他把老君的法宝都给借来了,那也只能比灰飞烟灭好一点。
修仙界的修士,对庭自然是有一定的敬畏的,可若是欺到眼前来了,那人家动起刀子来,可不会跟你含糊,修仙是什么,那是与自然规律做对抗,严格意义上来,本就属于逆而行,道都逆了,还会怕你个庭吗?
所以,沈橘才有此问。
听了沈橘的话,蓬元帅脸上不仅露出一丝苦涩,无奈的道:“谁不是呢,所以,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出这种自污的办法来,刻意得罪你,被你教训一顿,然后去凌霄殿上,将自己的脸面统统丢尽,这样一来,我威信尽失,陛下面上不,但不定很快就会处罚我,到时候我自然就没资格担任这等大任了。”
沈橘疑惑道:“那要是昊上帝坚持如此呢?”
蓬元帅笑笑:“那我也只好辞官了,这等平白无故就会丢了性命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大不了做个散人,从此专心修道,也好过死得毫无价值。”
沈橘点点头,道:“这也是一个办法,只是,就怕昊上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蓬元帅道:“事到如今,仓促之时,我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成与不成,看意吧。”
沈橘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问道:“以如今庭的实力来,兵虽众,可将却未必有,按理,这个计划是绝对达不成的,我听昊上帝乃是雄才大略之辈,怎会这般儿戏,下这种决定啊。”
蓬元帅苦笑道:“我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针对我。”
看着沈橘一脸不信的表情,蓬元帅解释道:“实话,我虽自认有些赋,可如今也不过化神期,一个刚成仙的角色罢了,如何能担的了这蓬元帅之职,更是掌管着庭最精锐的八万水军。表面上看,是我深受皇恩,实际上,我这蓬元帅根本就是个虚职,一点权力也没樱那统军大印,至今还在我那副将手中掌握着,没有他的同意,我连一个兵都调不动。”
沈橘吃了一惊,问道:“怎会如此?那副将敢违抗皇命不成。”
蓬元帅摇摇头,叹息道:“我身为主将,却压不住部下,出去,也是我自己无能,而且,这么长时间,我隐约也猜出来了,这都是陛下的意思,那副将,曾是陛下的亲兵卫队里出来的,也是得了陛下暗中的旨意,将我架空。”
沈橘疑惑道:“给了官职,却又将你架空,这又是为何?”
蓬元帅道:“实不相瞒,我早年间有一段机缘,得了太上圣饶传承,一身根底,乃是太上一脉,后来因为贪图荣华富贵,这才去了上做官,陛下待我也算不薄,动不动的就升我的官,直至如今,虽寸功未立,却官拜蓬元帅。然后,非常突然的,我收到消息,这个差事就要落到我的头上。”
言罢,他突然问道:“你想想,我若真的要办这个差事,最容易跟哪方势力起冲突?”
沈橘沉思片刻,道:“刨除去众多散修不提,论势力的话,按照我的估计,最容易跟阐教与截教起冲突,因为这两教实力最强,门下弟子众多,也个个实力不凡,占据名山大川最多的,就是这两教了。你要想占了这些地方,绝对会跟他们起冲突,而大派弟子嘛,得罪了一个,那就是得罪了所樱到时候,怕是庭都保不了你啊。”
蓬元帅道:“是啊,所以,这种情况下,我自然会自救,而到时候,我唯一能求的,自然是太上一脉了,无论太上愿不愿意保我,其他人都会发现,我其实是太上一脉的,是他们的自己人,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到那时节,无论结果如何,丢的都是三清的脸。”
听完这一通分析之后,沈橘诧异道:“就这么简单?只是丢些面子而已,这对道门来,根本就不痛不痒吧。而且,到了那个时候,庭的面子不也一块丢了吗?”
蓬元帅笑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事实上,昊上帝如今已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了,他无论如何,也得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