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这是沈橘到了剑宗地盘之后的唯一感觉。
倒不是这地方危机重重什么的,而是簇的气质实在是有些难以言。
本来,这剑宗名字里有个“剑宗”,沈橘下意识地,就把这剑宗想的极为高大上,毕竟,“剑宗”嘛,一听就是出剑修的门派,而这剑修,在修仙界中,算得上是比较特殊的一个群体,一心追求所谓的剑道,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能吸引到剑修们的目光。
长此以往下去,就导致这帮剑修们的性格都颇有些冷淡,甚至可以,大部分的剑修,都是比较自傲的,他们常年有着一种迷之自信,抱着“下皆醉我独醒”的态度,看待其他的修行者,就好像他们生就比其他的修行者们高一点一样。
以上,就是大部分修行者们对剑修们的认知,沈橘知道,这并不能代表所有的剑修都这样,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修仙界中的大部分剑修居然都是这副鸟样子,这就让人不得不感叹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了。
所以,因为剑修们的性格问题,连带着,绝大部分的剑修宗门,都有着与剑修极其相似的气质,比如“宁折不弯”,“锋锐”,“孤直”。
沈橘在此之前,对于素未蒙面的剑宗,自然也是会有这种看法的,毕竟,剑宗的宗门所在地,剑峰,确实很符合上述所讲。
剑峰,是这遍布平原、丘陵的南疆地区极其少见的一座孤峰,不知是什么原因,也许是道法玄奇,也许是大自然鬼斧神工,这剑峰是这南疆地带乃至整个洪荒大陆都极其少见的一座“孤峰”,为何是孤峰呢?盖因此山乃独岭成峰,周遭尽是平原,并不与其他任何山峰有丝毫相连之处,实在罕见。
它就像一把凭空出现,直直的插在大地上的利剑,山势极为罕见。
用沈橘的话,简单来,这剑峰就是一根极其粗壮的石柱,只是因为这石柱太粗、太高,所以被称作山峰,又因为这石柱上窄下宽,远远看上去,可能像一把宝剑,所以被称作剑峰。
为什么会“可能像一把宝剑”呢?因为沈橘看来看去,怎么看,也没觉得这山有宝剑的样子,“可能是为了好听吧”,沈橘心道。
不过,不管它到底像不像宝剑,这山极高极直,是真的。
沈橘注意到,这剑宗周围,是有一个比较大的人族聚集地的,看规模,怎么也住了有上千人口,许是因为靠近剑峰,有剑宗的庇护,这处村庄的日子过得很不错,这点,从这村子里的修筑的房子,以及在村外划分的极其规整的水田,就可见一斑。
因为,除了修仙者,旁的是没有那个能力,也绝不会有那个闲功夫,把一个村子连带着周围的水田给刚好修成一个非常标准的圆形的,从正上方俯瞰,这个村子成一个极其标准的圆形,将剑峰给包围起来,若是抽象一下的话,可以将这村子比作造型奇异的剑格。
不过,由此可见,这个村子与剑宗的关系绝对不一般,甚至可能是类似于“外门”之类的存在,沈橘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就准备找村子里的村民们打听一二,若是必要的话,甚至需要让他们代为通传,毕竟,这下宗门何其多,每个宗门的规矩、风格都有所不同,沈橘如今又是带着善意而来,没有必要犯人家的忌讳,给自己添麻烦。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沈橘一路走来,到了村子周围的水田边上,就见到前方田里,有一黑汉子正牵着一头水牛,在专心的翻地。对这些农活,沈橘也不是很懂,有心上前搭话,不过,沈橘看他做的极为专心,就没有打扰他,又想着此处毕竟是剑宗的地界,按照云中子的法,怎么也是下比较有名的门派,又跟自己的师傅有旧,如此算来,人家的老掌门也算得上是自己的长辈,沈橘也不想给剑宗一种自己行事唐突的感觉,平白落了师门颜面,也就没有往村子里进,只是站在田边,看着那黑汉子干活。
可能是这活确实不容易干,以这黑汉子那般壮硕的体型,如今也是气喘嘘嘘了,过了约莫有几刻钟的时间,那黑汉子便一副“我不行了”的表情,扶着后腰,耷拉着脑袋,将水牛撇在田里,自己慢慢的走到田边,拿起盛水的瓦罐,也不倒在碗里,只抱着瓦罐,一顿牛饮。
那汉子一阵“吨吨吨”过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满意的打了个水嗝。
沈橘看他喝完水,这才上前见礼问道:“这位老乡,敢问,此处可是剑宗地界吗?”
那汉子许是没想到有人,当即吃了一惊,连忙扭头看来,打量一番来人,见着沈橘面目可亲,当即也放下了警惕,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用憨厚的语气道:“额,剑宗啊,这里就是,你找谁啊。”
沈橘这汉子的话,就知道自己一番推测算是八九不离十了,笑道:“我乃是万仙媚执事,受剑宗所邀,找他们掌门有些事。”
那汉子一听沈橘找掌门,连忙手忙脚乱的从水田里出来,顾不得自己还光着脚,冲着沈橘行了个有些别扭的礼,然后,出了让沈橘大吃一惊的话来。
“原来是万仙媚道友啊,你终于来了,我就是剑宗的掌门……”
后面这汉子什么了,沈橘是一句都没注意,他脑海里只有那句“我就是剑宗的掌门”在不停的回响。
沈橘就这样跟着这汉子去了村中,一路上,沈橘就一直盯着这汉子的后背,打量着他,看那因为做农活而变得粗糙的双手,那因为常年日晒而变得黢黑的皮肤,还有那浑身上下贲张的肌肉,这怎么看,也跟沈橘心目中的剑修搭不上边啊。
“可恶啊,心中这股幻灭感是怎么回事啊。”沈橘恨恨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