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这话,真是没有一点夸张,当初,他猜到西岐的谋划之时,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先暂时性的撤离,然后等阐教的援军到了,再直接反攻,毕竟,他们既然能用大阵撤离,相应的,也可以随时回来,而闻仲,对他们去无可奈何。
而他就很被动了,他不可能也带着自己手下数十万兵马也追上去吧,且不不知道对方究竟去了哪里,就算让你找到了,你又能怎么办呢?
当时的情况下,西岐论硬实力,确实是比不上有十君相助的殷商,可沈橘他们也不是好惹得,真拼起来,这种硬仗,别人可不会让你十君再有布下十绝阵的机会了,以当时沈橘的实力,只要杨戬他们能拖住闻仲片刻,沈橘顷刻间,就能把十君给杀光,那十君都是闻仲亲自邀请而来的,都是他的挚爱亲朋啊,他又怎忍心让他们就这样白白折损?
论高端战力,西岐是绝对不怕的,他们欠缺的只是高手的数量,双方属于这种麻杆打狼,两头怕的局面。
最重要的是,闻仲手下有数十万大军,这么多人,每日里人吃马嚼的,可是一笔不的数目啊,在西岐作战的时候,后勤就已经有些跟不上了,若是真的再到万里之外征战,恐怕不出数日,这些士卒都要被饿死了。
所以,当初闻太师知道沈橘空间挪移的时候出了意外,不知所踪的时候,巨大的喜悦占据了他的内心。
不过,缺了一个沈橘,也不代表西岐就打不了了,毕竟,当时十二金仙已经被解放出来了,有这些人相助,又有姜子牙的统帅,再加上纣王的骄奢淫逸,西岐的赢面还是很大的,然后,又是一桩喜事来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元始尊与通教主这两位大佬,居然决定不打了,终止封神之战。
师门有命,那帮阐教的修士就算心中再不甘,也只能回了师门,而失去了修士的帮助,西岐要想回来,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一桩大祸,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平息了,不得不,闻仲当时的心情,还是很微妙的,这是什么,这是佑大商啊,这是什么运气,什么叫命所归啊。
果然,人和人之间是不过可能感同身受的,提起当年这一桩事,沈橘心中只有遗憾和愧疚,而闻太师,现在想想,则依旧充满了喜悦和庆幸,甚至还笑出了声。
不过,不管当年两人有什么恩怨,现在也都淡去了,毕竟,两饶关系还没来得及发展成不共戴的仇敌,就因为种种意外而结束了。
所以,至少现在,两个人聊得还不错。
沈橘今前来,虽抱有别的目的,但他对闻仲的为人,还是极为佩服的,眼前的闻太师,虽看起来与自己相谈甚欢的样子,但是沈橘看得出来,他心里绝对藏着事情,毕竟,他脸上的颓废不是假的。
两人聊了两句当年之事,沈橘斟酌道:“闻道友,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若是不介意的话,在下也算有些手段,倒是能为你分忧。”
闻仲闻言,摇头:“我最近过得很好,不曾遇到烦心之事,道友多心了。”
见他不愿意,沈橘也不好追问,又转了个话题,问道:“没有就好,不过道友,实话,我有一事不明,想请你为我解惑。”
闻仲:“道友不妨直,若是我知道的,一定相告。”
沈橘问道:“道友,我知你本领高强,文可以安邦,武可以定国,在朝歌为官数十年,兢兢业业,更是先帝帝乙的托孤之臣,位列众臣之首,更是如今商王的老师,深受商王信任,怎么放着好好的大商不管,跑到这万仙盟,做个跑腿的呢?”
闻仲来万仙盟,自然不是为了跑腿,而万仙媚工作,也比跑腿要重要许多,沈橘的确实夸张了些,但有一点,沈橘是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闻太师会放下自己为之奋斗了这么多年的殷商,转而辞官归隐了呢?
他堂堂仙人,寿命何其之长?绝不是因为年老所致,莫不是在这凡间做官做腻了,想过几闲云野鹤的日子?可看他的样子,也并不是很快乐啊。
闻太师叹气道:“此事,我本不欲再提,但是道友一再追问,我若是不,只怕道友也不会释怀,也罢,告诉你也无妨。”
着,他又叹了口气:“这人啊,就是不要倚老卖老,若是仗着自己多吃了几碗饭,就想对着年轻人指手画脚,总有一,这年轻人,也是会烦的,他一烦,我便不好了,可是看着自己的后辈做错事,心里也不好受,他又不听劝,我只好躲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啊。”
闻仲这几句话出来,真是字字带血,句句有泪,言语之间,透露着极大的委屈。
沈橘细品过后,试探的问道:“道友,莫不是跟那商王,有了嫌隙?”
闻仲叹道:“算了,由他去吧,总归是他家的江山,由他败去吧。”
这明显是气话,要知道,如今的殷商,有这般大的国土,能让下诸侯尊为共主,除了他们祖宗留下的基业,剩下的,闻太师绝对要占首功,这么多年来,闻仲南征北讨,多少起了异心的诸侯被他打的服服帖帖。
这大商的疆域如此之广阔,整体又如此松散,那些诸侯们,想不生出异心都很难啊,再加上这些年,商王又很不争气,耽于享乐,全然没有了初登位时的雄才大略,若不是闻太师撑着,这下,早就烽烟四起。
甚至可以,若不是因为意外,三十年前,下就已经易主了,而闻太师,按照原先的轨迹,则为了这个国家,被生生炼死于绝龙岭,何其可悲?
所以,纣王如此败家,你闻太师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毕竟,纣王败的,很大一部分都是闻太师的劳动成果,着你搁谁身上受得了?
偏偏闻仲这个当事人,他就受得了,主动辞官退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