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罗娜的别墅里，被惊呆的希罗娜终于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聊天室里的阿渡和卡露乃全程旁听，唯一缺席的是夹竹桃。

万年青对夹竹桃的刺激实在太大，她的冷静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就会瓦解，只能不带上她。

“可是，联盟和国际刑警虽然抓紧排查可疑人员，但是找到疑似乌合之众核心人员的话，他们会通知我才对啊。”

希罗娜托着下巴，有些搞不明白。

“卡露乃，你觉得是真是假？”

卡露乃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不懂，猜不出。”

“他联络路德，把希罗娜扯走，这看起来的确是有势在必得的态度，但是我总觉得他特意联络路德反而有点怪。”

阿渡也同意了卡露乃的说法，但他提出了重点。

“现在的核心问题，星期天必然会发生什么事，到时候我们是否顺势把那两个人抓住，甚至可以抓住万年青派来的人。”

“我反对！”

路德的声音让所有人一震。

“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有些你们未必赞同，但是这是我想了很久的事情，我必须说出来。”

听到路德这么说，希罗娜起身，把虚掩的房门合上，示意路德可以开始了。

“乌合之众不是那些结构松散的组织，目前知道的消息，他们有明确的纲领，完善的组织结构，充足的资金来源，能渗透到联盟里的力量。”

“他们潜伏了二十多年，也默默布置了二十年，如果早期只是在埋头研究，那么现在他突然变得活跃就证明他们得到了一定的成果，开始试图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这样一个组织找到据点破坏可能还算简单，但是他们这二十年来完善的思想与理念才是最可怕的，破坏一两个据点，抓一两个小虾米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我以前读过很多书，他告诉了我，这种庞大的组织无法剪除掉那些充分理解理念的首脑会发生什么，他们只会换个名字再起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路德深呼吸，他的脑海从未这么清明，这么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过。

“万年青对我说，卡露乃和阿渡是因为把我卷入了事件里感到歉意才让我进入你们的圈子里。”

“可我不信，那个和我交谈自己训练经验的阿渡分明是期待着一个后起之辈能站起来和他一较高下，卡露乃也是希望能让我早点走出奇蓝的阴影。”

“我相信你们，就像你们相信那个晚上的我一样。”

大厅里一片寂静，希罗娜楞了一下，欣慰地笑了。

沉默被打破，阿渡的笑声很放肆，看得出他真的很开心。

“还没踏上联盟的舞台就变得嚣张起来了，你绝对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我已经猜到你说的东西是什么了。”

“放心，我远没有那么死板，作为搜查官我见得东西可不比国际刑警少，当断则断的道理我是明白的。”

卡露乃幽幽地叹了口气：“感觉被拉下水了啊。”

“但是我之前可是对希罗娜说过，你是我朋友之一的。没办法，当朋友的，只能陪你一起疯了。”

希罗娜举手：“你们好像忘掉我了。”

路德从未觉得自己那么热血沸腾过，他还没有把要做的事情说出来，就已经获得了三个赞同票。

只有完全的信任才能换来其他人的真心以待，万年青可能从来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把一切都数据化，阴谋化，世故化，从纸面上去思考，也是因此，他执着的相信，冠军必须要有合理的理由才能和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成为朋友。

万年青的确很懂人心，他的话术让人恐惧，让人忍不住去深思，把一切的东西都阴谋化，看什么都充满了怀疑。

可万年青从来都不理解路德，路德是个感恩的人。

因为万年青从没有过朋友，也从不懂友谊这东西有时候不是单纯的利益互换，而是一些点点滴滴堆砌起来的。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是刻在骨子里的，路德永远记得自己成长之路上每个帮助过自己的人。

阴谋化卡露乃和阿渡，迫切地想把路德彻底割裂出冠军组，成为听他使唤的工具人，反而让路德明白了万年青的软肋。

增幅装置虽强，但是绝对无法达到冠军级别精灵的战力。

在巅峰战力上，乌合之众只能靠数量取胜，而质量，是永远的痛。

他太需要路德去牵制冠军，渴望到看穿了路德虚实之后依旧选择了试探，软硬兼施，试图把路德拉拢到自己一侧。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地区联盟在这个世界无法战胜的原因。

永远都有心怀光明，热爱精灵的人被联盟吸纳，得到历练后成为联盟高端战力的一份子。

而乌合之众只能暗戳戳地挑选联盟吃剩下的残羹冷炙，试图把一盘死棋盘活。

“乌合之众的首脑，必须死。”

森冷的杀意在蔓延，电话那头的阿渡和卡露乃都能感觉到路德的决心。

“他们活着就是一种危险，思想是最可怕的东西，他们能够坚持构建乌合之众这个组织二十年足以证明他们绝对不会被说服。”

“这个世界不需要他们，也不需要他们那套理论。”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个从未在讨论中出现过的声音响起。

“我赞成，你们要是嫌脏了你们的手，我自己来做，反正我本身就不干净。”

路德刚想喝点水，拿起杯子的手差点吓得松开。

希罗娜也傻了。

“希罗娜，你不是设了聊天室密码吗，夹竹桃怎么混进来的？”卡露乃问。

“我以为你们偷偷打素材不带我，就用了希罗娜的生日数字组合一下，试着破解，没想到发现你们在偷偷开会。”

这种密码对一个训练有素的国际刑警的确很好猜…

尴尬…真的尴尬。

希罗娜捂着脸，路德也捂着脸。

“我是听到万年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但是你不能因此把我排除掉吧？”

还是阿渡赶紧打了个圆场：“来都来了，那就算你一个。”

“这才对嘛，联盟整天谈什么无死刑，乌合之众这些穷凶极恶，罪行累累的首脑也配谈这些？”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才是正解。”

路德按着太阳穴：“对不起，我们没有自认是恶人，夹竹桃你自己对号入座一下自己好了。”

阿渡再次发挥了暖场功能：“我赞成路德的说法，卡露乃，到你了。”

卡露乃击了个掌：“从来没演过的角色类型，是个新奇的体验呢，我也赞成。”

“乌合之众…”路德轻声确认道。

“必须死！”聊天室所有人异口同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