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然一脸笑容的看着宁乐天,那表情很是亲热,仿佛是见到了多年的好友一般。
“……孜博兄啊,这个莫非就是你说的作出‘慈眉善对村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小子?德欣兄门下最出色的弟子?”李县丞笑呵呵的朝着刘教谕问道。
“可不就是这小子么,哈哈!”刘孜博笑呵呵的说道。
慈眉善对村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宁乐天作的?
是诗?还是词?或是别的文章?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过?
李硕和张伯汤以及吴德才三人心中暗想。
直到此刻,李硕和吴德才等人,他们发现似乎越来越看不懂宁乐天了。
这个刚刚进入玉竹轩没多久的同窗,身上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想当初,杨富贵这厮竟然说宁乐天是个傻子!大家还都相信了!
如今看来,恐怕杨富贵才是傻子啊!
一众玉竹轩的学子们,心中都生出各种各样的想法,他们站在那儿张着嘴巴静静地看着宁乐天。
同样,刘文滨和钱正平三人,也在细细品味着刚刚李昊然说的那句‘慈眉善对村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这是他作的某一首诗里边的两句?或者是某一篇文章里边的两句?
这两个句子,越是细细的品味、琢磨,刘文滨和钱正平、王鸿信三人越是觉得写的非常的精妙,读着都能让人引发深思。
不简单啊!这个乡下小子!
难怪这乡下小子能让刘教谕另眼相看,对他如此的亲近,甚至就连李县丞都对他如此的热情。
幸好先前没有太过分的出言侮辱这乡下小子,若不然,只怕自己要倒霉了!刘文滨等人心中都暗自庆幸。
“呵呵,小小年纪,竟能作出如此美妙绝伦的诗句,不简单啊,哈哈!”李县丞看着宁乐天,他笑呵呵说道。
“呵呵,这小子,不光诗词作得好,还能烧得一手好菜,厨艺也是非常的了不得……”刘教谕开口道。
“这次来县城,你可得去老夫家里坐坐,老夫也要让你小子做十个大菜,哈哈!”刘教谕笑嘻嘻看着宁乐天。
“这……刘教谕,恐怕小子我……”宁乐天顿时有些为难。
这次出来,周夫子也就准了三天假,明天还得和杨满楼父女去核算他们家三个分号商铺的账目,若是账目太多,恐怕时间还真的不够用呢。
因此宁乐天觉得有些为难,他有些抱歉的看着刘教谕。
“什么这啊那的?莫非你小子不愿意去老夫家中做客?”刘教谕顿时板着脸,他装出生气的样子看着宁乐天。
“好、好吧,只要有时间,小子一定去您府上拜访,只要您不嫌弃小子寒酸就行,呵呵……”宁乐天笑道。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老夫明日就派人去请你家夫子,你一定要来哦,哈哈!”刘教谕满脸笑容的说道。
宁乐天只好点头答应。
“呃……刚刚你们围在这里,似乎是打算作诗?还是作词来着?”刘教谕又眨巴着眼睛看着宁乐天,他问道。
听见刘教谕的询问,宁乐天不由偏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边上的那名叫做若兰的女子。
见刘教谕询问宁乐天关于作词的事情,若兰姑娘连忙上前,站到了宁乐天和刘教谕等人面前。
“小女子若兰见过县丞大人,见过刘教谕……”若兰上前朝李县丞和刘教谕见礼。
见到一个娇滴滴的美貌少女上前,刘教谕和李县丞于是好奇的看着她,并询问起来。
“事情其实是这样……”若兰姑娘也不敢隐瞒,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子,小女子想请县学的诸位学子和这位宁才子,一起作词……刚巧,县丞大人和刘教谕也来了,不如就请两位大人一起做个评判如何?”若兰再次朝李县丞和刘教谕见礼,她如此说道。
宁乐天听见若兰姑娘这般一说,他顿时有些着急了。
我可没有答应你啊,是你自己苦苦央求,我作诗、作词?这不是让我丢人现眼么?我哪里会?宁乐天心中着急的想到。
而此刻,刘文滨和钱正平以及王鸿信三人,心里面也是着急起来了。
这乡下小子,看样子除了对对子,恐怕作诗作词也绝不简单啊!
看看刚刚李县丞和刘教谕提到的那两句,‘慈眉善对村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两句恐怕就不是什么一般人能够作得出来的。
如今,若是和宁乐天站在一起作词,恐怕是要被他稳稳压一头了!万一咱们输了……咱们岂不是成了陪衬?刘文滨和钱正平等人心中顿时一阵发苦。
“……哦,原来是这样,好,看来老夫来的还是蛮巧的,哈哈!”刘教谕听完若兰姑娘的讲述,他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不错不错,真是适逢其会啊,不如你们几个就一起做一首词吧,让这位姑娘出个题,老夫也来品鉴品鉴,看看你们几个的文采,哈哈……”李县丞也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周围的一众人等之后,他说道。
听到刘教谕和李县丞的话,宁乐天顿时心中一阵为难,却是不知道要如何推辞才好。
同样,刘文滨和王鸿信等人也是一个个心中为难不已,却是不敢做声。
至于吴德才和李硕等人,站在一边,更是一个个头大如斗。
刚刚,李县丞可是说了,要他们一起作词啊。
作诗作词,咱根本不会啊!这次死惨了!吴德才和张伯汤以及李硕,三人也顿时心感苦涩无比。
看来,这次要丢人丢大发了!吴德才心想。
“你们几个,快快……去搬桌子,拿文房四宝伺候,快!快快……”李妈妈赶紧的朝着宜春院的几名小厮和姑娘们吩咐。
于是,宜春院的小厮和姑娘们,很快搬出来几张桌子,并且摆上了笔墨纸砚。
几名少女铺开稿纸,另外几名女子开始磨墨,李妈妈在一旁眉开眼笑的指挥着……
宜春院门前的街道上,围观的看客越来越多,几乎将道路都挤得水泄不通,连道路都给堵塞了。
看客们一个个低声交头接耳、互相打听和议论着,人群中再次热闹了起来。
“宜春院又发生了什么?”有后来的看客不明所以,于是朝着身边的人询问。
“听说是县学的才子们,要和乡下来的私塾学子比试作词呢……”先来的看客低声回答道。
“看到没有,县学的刘文滨在那儿呢,他可是咱们会同难得的才俊啊,如今已是秀才公了,禀生呢,据说诗词歌赋样样都是了不得呢,颇有名声……”
“是吗?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还有另外几个,你看,那是钱正平和王鸿信,他们虽然不是秀才,可也是一个个满腹经纶,都是咱们会同县城里的才子,都是了不得的人呢……”
一些看客知道刘文滨等人的名声,于是站在人群当中低声的议论,告诉那些后面赶过来的看客。
“乡下私塾来的又是什么人?哪个乡下的私塾?”有人问。
“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刚路过……”
“据说,是叫什么玉竹轩的私塾,就是他们……为首的是那个少年……就是那个衣着有些寒酸的……叫宁乐天。”
“玉竹轩?没听说过。”
“宁乐天?从来没有听说过啊,咱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应当不是什么有名气的……”
一众围着的看客,纷纷指指点点的议论,各种各样的低语不断响起,街道上面顿时热闹非凡,不比集市上面差多少。
很快,宜春院的姑娘们已经磨好了墨,纷纷退到了一边。
李县丞和刘教谕,两人站到了宜春院大门的正前方,正笑眯眯的互相说着什么事情。
片刻。
“来来来,若兰姑娘,既然事情是你发起的,这作诗还是作词,就由你来定吧,题目也由你来出,哈哈!”刘教谕朝着若兰姑娘招招手,他笑着大声说道。
若兰姑娘连忙上前再次朝刘教谕和李县丞见礼。
“小女子多谢两位大人……”若兰姑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