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丁向阳辗转反侧，根本就没有睡着。

干脆点着蜡烛，把曾掌柜给她的那几本书又翻了几遍。

刚朦朦亮，丁向阳就敲着寒星的窗户交代了两句，就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了镇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伙食好的关系，她整个饶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一路狂奔竟然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就到了镇子上。

只是集市上还没什么人，更不要提有人卖牛肉了。

丁向阳自嘲地摇了摇头。

一刻也不耽搁，往济世堂赶了过去。

“咚咚咚……”

医馆的大门还没有打开，丁向阳把医馆的大门敲得震响。

很快，一个窗口被推了开来，只见一个伙计揉着眼睛含糊地问道：“谁呀？”

“阿志，阿志，是我。快开门！”

丁向阳一见是阿志，心里一喜。

认识的话，就免得通报了，浪费时间。

“向阳？你怎么这么早？！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开门。”

“我师傅呢？”

丁向阳进了医馆就着急忙慌地问阿志。

“师傅？”

阿志很疑惑，“谁是你师傅呀？”

“哎呀，不就是曾掌柜吗？”

丁向阳见他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心里更着急了。

也没工夫跟他仔细，跑着去了后堂。

阿志跟在她后边儿，一边跑一边劝道：“向阳，向阳……曾掌柜这会儿还没有起身呢，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掌柜的……”

借着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丁向阳看见后堂院子的中央立着一个身影，沧桑沉静，正是曾掌柜。

“师傅……”

曾掌柜转身，摸着长长的胡子笑道：“你这丫头够早的啊！”

丁向阳开门见山地问道：“师傅，我大哥呢？”

有什么好扭怩的，上次跟大哥睡在一起都被他看到了，还怕他笑话她不成？！

“呵呵，他们啊，在别院……”

“哦。别院在哪里？我可不可以去找他们？”

曾掌柜嘴抽了抽，这才分开一个晚上就急成这样了？

“向阳啊，我跟你，他们俩这次去府城，凶险重重，但是这条路他们没得选，你……千万不要让他分心。”

丁向阳闻言一怔，什么意思？

曾掌柜看她面上带着疑惑，轻咳一声，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丁向阳……

老花眼吧您咧，怎么看出来儿女情长的？！

“师傅，很多事情你不讲我也明白。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敌人是谁，但是以你们如此谨慎的态度，我猜想此人一定位高权重，甚至有可能是上面那位……”

丁向阳着用手指了指上。

掌柜瞳孔剧烈收缩，抬手制止丁向阳：“噤声。”

言毕，把丁向阳上上下下打量打量了一遍，这姑娘竟是如此早慧！真是半点也看不出，是个从未见过世面的丫头。

要不是他一早就知道她的底细，差点就以为她是别人潜心培养多年的细作了。

“以后这话，你就烂在自己肚子里，对谁都不要半个字。”

曾掌柜面色端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