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看着出云红润的脸庞，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能清楚的看到紫色的星辰之力在出云帝姬的周身不停的流转，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修补她那千疮百孔的躯体。

虽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终究有完全恢复的那天。

解决了出云帝姬的问题之后他并没有在天启过多停留，而是在藏书坊呆了几天，就连传说中有着“人间天宫”的天仙阁也没有去成，毕竟他急着去弄明白一件事，没有时间流连在温柔乡里面。

夜幕下，一人一牛盘坐在篝火旁，大眼瞪小眼。

“这么着急赶路干嘛，多留几天该有多好。”大水牛依旧絮絮叨叨的抱怨着，它身上的毛皮变得更加光亮，一身专门为它打造的战甲让它看上去器宇轩昂，看上去有那么几分大妖的气质。

在天启城的那几天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看看竹简，去御花园里逛一逛，生活乐无边。

从它又胖了一圈的身形就能看出来那几天它到底过得有多么惬意。

“呵，”夫子冷笑一声，把热好的肉干都拿到了自己的身边，“地上有草，别吃肉了，反正你都有这么多肉了。”

“你…”大水牛铃铛般的眼晴瞪得更大了，“吃肉，我大水牛的事情，那能叫吃肉吗，我辛辛苦苦…”

话音未落，看到夫子脸上淡淡的笑容还有他指尖吞吐的锋锐罡气，无奈的放弃了说服夫子的打算。

“哎…你原来可不是这么残忍的人。既想让牛儿跑，又不想牛儿吃肉，哪有这么好的事。”

它嘀嘀咕咕，趴了下来，很快没了动静，而夫子吃完肉干后，靠在了半截树桩旁，不知何时陷入了梦乡。

深夜，万籁俱静，大水牛忽然睁开了双眼。

它迅速地扫了一眼那边熟睡的夫子，撇了撇嘴，“你以为不让我吃肉就能饿到我吗？”

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了放在铃铛里的烧鸡和美酒，就像做贼一样谨慎，大水牛的眼睛眯了起来，心情愉悦。

一口烧鸡，一口美酒，连鸡骨头都不吐，确实是个狠牛。

大水牛大快朵颐，同时也不忘看着夫子，如果有醒来的苗头就立刻将酒肉收起来，毕竟这可是它背地里藏的存粮，偶尔改善一下伙食，吃一点就少一点。

酒足饭饱后，大水牛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收拾了一下痕迹，心满意足地陷入了梦乡。

等它再次醒来的时候，空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大水牛抽了抽鼻子，看到夫子正在大口大口的喝着一小坛酒，在他的面前还有十几个完整的鸡骨架。

夫子不仅将烧鸡都啃了，还把剩下的鸡骨头拼了回去，他摇头晃脑的看着自己的作品，眼中带着笑意。

大水牛心里一惊，连忙把神识探入了铃铛。

“哞哞眸哞？？！！”

大水牛的眼睛顿时红了，心脏就像被撕开一般疼痛，它藏的那点口粮居然都被夫子吃掉了，它可不想去啃树皮啊！！

夫子放下了酒坛，戏虐的看着大水牛心痛的模样，

大水牛看着夫子脸上戏虐的笑容，顿时火不打一处来，低下头向着夫子冲去。

“啧”

夫子站了起来，不到一眨眼的时间，愤怒的大水牛就冲到了他的面前，包裹着罡气的锋锐的牛角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面对这对凶器，夫子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他刚刚迈出了一小步，大水牛的牛角就穿透了他的身体。

“嗯？”

大水牛脸色一变，它并没有感觉刺到什么东西，在它的面前，夫子的身形渐渐消散。

残影！

大水牛猛地瞪大双眼，连忙扫视四周，他到底在哪里？

“在这里啊，蠢牛。”淡淡的声音从它的身后传出，“几天不打上房揭瓦，你都敢冲我动手了。”

没有来得及反应，听到这声音的一刹那，厚重的罡气包裹住它的后蹄，像一把攻城锤一般狠狠的踢了下去。

“嘭！”

那一蹄刚踢出去，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踢到了它的屁股上，大水牛感到自己飞了起来，腾云驾雾一般消失在了天际。

“轰！”

被夫子一脚踢飞的大水牛狠狠的砸到了数里外的丛林里，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夫子没有停手，反而欺身上前，痛打落水狗。

一个时辰后…

整体肿了一圈的大水牛可怜巴巴的驮着夫子继续赶路，引以为傲的牛角被齐齐折断，虽然还能重新长出来，但仍需要数个月的时间，

整张牛脸鼻青脸肿，眼睛肿的像灯笼一样，牛鼻子还滴着血，数里地之外都能察觉到那冲天的幽怨。

而夫子仍是白衣胜雪，就连一个褶皱都没有，就像落入凡间的谪仙。教训大水牛放佛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但从他翘起的嘴角仍能看出来夫子的心情甚是愉悦。

大水牛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咒骂夫子，嗯，只敢在心里…

那个地方离明城并不算远，但是在皇宫的那几天，夫子翻阅了大量的竹简，但是关于那座城池的事居然一字未提，如果不是当年夫子知道确实有那么一座城，他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呢。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座城消失在了时间里？居然连一个字的记载也没有，还有那个神秘的生灵，东方日出的陨落与他是否有关？

夫子感受到有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困在了中间，他隐隐约约抓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并没有真正掌握在手中，就像一块拼图，只缺少最重要的那么一块。

他有一种预感，那座“消失”的城池里一定能找到那最后一块拼图去解开谜题。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巨大的裂谷，就像一道劈在大地上的狰狞伤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座城池应该就建在那下面的天然洞穴里。

虽然表面上一切正常，但是在夫子的眼中，那里已经被血雾彻底的侵蚀，翻滚的血雾就像潮水一般起起跌跌，将周围侵蚀殆尽。

“呵，果然没找错地方。”夫子冷冷的一笑，随着灵光一闪，玉尺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