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天启,
往日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大周都城如今却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的望着外面血红色的天幕。
即便是那些开山断河的武者也感到从骨子里流露出的虚弱,平日可以砸塌一座小山的拳头如今绵软无力,更何况那些修为低下的平民。
那血色的天幕就像一只贪婪的妖兽,源源不断的吸收他们的精气神,然后注入到一块长条的石头中。
这块长条的石头虽然是始帝东方日出所留,但是数百年来无人能堪破那石头里的秘密,也就逐渐被人忘记。
虽然表面看上去和外面那些铺地的青石并无二样,但无论刀劈斧削,还是水浸火烧都无法损伤其一丝一毫。
如今放佛被这源源不断的精气神了一般,它从沉睡中醒来,一片片石屑如雪花般飘落,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古朴长剑。
锈迹斑斑的长剑悬浮在半空中,不仅断了一截,剑柄处也是千疮百孔,轻轻一碰都会掉渣,扔到地上都没有人去捡。
此时这卖相极差的断剑悬浮在半空中,一道道如潮水一般的涟漪散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神秘人看着手中震颤的半截断刃,微微一笑,松开了对它的桎梏。刚一松开,这半截断刃就化作一道玄色的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俩截断刃缓缓地接在了一起,一道流光闪过,剑身恢复如初,连一丝裂纹都看不到。
随着长剑恢复完整,大片大片的锈蚀被剥落,露出了雪亮的剑身。虽然剑身上东州的纹络并无变化,但长剑的剑身以化为血红色,看上去更像是东州沉浮在血海的中央。
定睛一看赫然是东州神剑,这柄代表着东州意志的长剑随着始帝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功勋,但是在始帝殡天之后,这柄神物就不见踪迹,虽然有很多人打着它的注意,但都是无功而返。
没想到天下生灵都垂涎三尺的东州神剑居然被封印在了一块平平无奇的青石中,就连历代帝族之人都没发现。
但是已经没人去关注这些了,随着东州神剑的出世,整片东州大地沉寂了一瞬间,随后天地灵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发生了混乱。
暴虐的灵气风暴肆虐在东州各种,天灾人祸,短短的数个呼吸间,就有无数生灵死去。
但暴虐的灵气风暴可遮不住那些大妖的眼眸,虽然数百年前众仙陨落,但是他们的遗泽依旧造就出了大批强大的妖兽,其中的佼佼者被称为“大妖”。
它们敏锐的发现了这次灵气暴乱看似威势十足,实则外强中干,天地间游离的灵气锐减了三成,其余的灵气都渗入了脚下的大地,无影无踪。
但他们可没有那种一探究竟的想法,虽然诞生不过短短数百年,但在混迹在人群中的经验足以让他们成为一根老油条,那些喜欢上串下跳的大妖早就陨落了,而且遗体还被炼成各种大药和罡器…
……
随着大量的生机注入,东州神剑逐渐恢复了它应有的力量,东方日出无法摧毁它,所以只能无奈的将它封印起来。
只可惜它与东州共生,只要东州存在,那么它就是永恒不灭的,时光也无法耐它何。
“你说是吗?东州地灵。”黑袍神秘人望着眼前周身笼罩在朦胧光芒中的人形,淡淡的说道。
他靠在一棵枯树上,双手抱胸,送走了那截断刃后,他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果然,它终于来了。
那周身笼罩在朦胧光芒中的人形缓缓走来,东州暴虐的灵气变得舒缓起来,而吸收无尽生机的东州神剑也破空消失不见,而东州也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时间停止了流淌,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在这个黑白分明的世界只有他和眼前的神秘人有着色彩,没有被那停止流淌的时间束缚。随着他的走来,在他的身后无数光影浮现,四季轮转,赫然是整个东州的过去和未来。
“你只不过是我随手创造出的一个玩物罢了,真当我不知道你暗地里的那些小动作?”
东州地灵空灵而又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传出,他伸出手,一道空间裂缝无声无息地出现,东州神剑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望着通体嫣红的东州神剑,东州地灵皱了一下眉,纯净的天地灵气将神剑冲刷了一遍,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东州因我而生,谁给你的胆量敢在东州的地界上与我为敌?”东州地灵死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高傲,不屑一顾的对着原本东州神剑的剑灵,如今的黑袍神秘人说道。
随着东州地灵的靠近,剑灵感到有着无比沉重的力量压住了他的脊梁,让他下跪求饶,整个东州的力量压在他的背上,即便是他也只能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更重要的是死在了东州地灵的手中,即便是魂飞魄散也远远不是结束,在漫长的岁月中,他见过太多太多的例子。
力量愈发强大了,剑灵咬紧牙关,苦心凝聚出的身躯就这样被废了大半,就像即便破碎的琉璃一般,
“咔嘣”
堪比散仙器的牙被他生生咬碎,由于流逝了太多的本源之力,剑灵的身躯已经变得透明,气息萎靡不振,最后只得狼狈的趴在地上。
东州地灵看着狼狈的剑灵,一脚踏在了他的脑袋上,磅礴的气息将那身黑袍震的粉碎,露出一张与东方日出九成像的脸庞。
他又勾了勾手指,半死不活的剑灵悬浮在他的面前,
“真可怜啊,”虽然嘴上说着可怜,但是东州地灵的眼中带着一抹暴虐一般的狂热,“怎么惩罚你好呢?”
他伸出手,将剑灵的一个眼睛挖了出来,虽然剑灵只是灵体,但这种硬生生撕裂灵体的疼痛却依旧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真是丑陋啊。”东州地灵看着剑灵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庞,不由得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是啊,真的丑陋啊。”剑灵沙哑的声音响起,仅剩的一只眼中结满了坚冰,冰冷的杀意化作利刃划过了东州地灵的的脖颈。
而他的手则插入东州地灵被光芒笼罩的躯体,就像铁剑插入烂泥一样轻松。